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喪(1/2)
梅清寒端著茶杯的手止不住顫抖起來,想起剛才血紅的半邊天,心里一沉,茶杯還未遞到唇瓣便滑落了下去,發(fā)出清脆的哐當(dāng)聲。
“師尊、不好了,錦松尊為了鎮(zhèn)壓怨靈生祭了血靈陣,智竹尊也被怨靈殺害了。”少女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痛心疾首的稟報。
“他們?nèi)四兀俊泵非搴畼O力保持鎮(zhèn)定,但聲音卻還是有些顫抖。
“已經(jīng)在路上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到了。”
“行了,本尊已經(jīng)知曉,回去吧!”梅清寒輕一揮手,一向清冷的她也抵不過心中的悲傷,跌坐在木椅上。
“師尊、”
“本尊沒事,走吧!”
少女還想再勸慰一下,卻發(fā)現(xiàn)梅清寒一直不停的擺手,無奈退了出去。
…………
“恭迎錦松尊、智竹尊回山。”
暮溪校場上,整齊劃一的跪滿了一排排暮溪弟子,中間留了一條寬闊的走道。他們神情悲憫,痛心疾首,除了站立在清月殿門前的梅清寒,其他人均是披麻戴孝。
前后分別是兩副八抬靈柩,除了諸遠(yuǎn)智的遺體,還有一副空棺,程錦雖然連遺體也沒留下,但靈柩還是要有的。
程筱柔與季暖一行人默默跟在靈柩后面,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傷悲。
清月殿早已掛上了白綾,四周皆是一片慘白,放眼望去,全是死寂沉沉的一片。
靈柩最終被安排放在了清月殿內(nèi),隨著靈柩落地的聲音響起,眾人心下一沉,紛紛抬眼看向靈柩,不時的有幾個弟子在輕聲抽泣。
梅清寒:“都起來吧!錦松尊與智竹尊用生命降伏了怨靈,不是想讓你們萎靡不振、悲天憫人的。而是要告訴我們,為了大道、為了正義,死又何懼!他們雖然身死,卻長久的活著了我們心中,為了暮溪,為了天下,你們不可以哭!”
“是、寒梅尊。”眾人聞言起身,紛紛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水,眼神堅定的注視著靈柩。
程筱柔一步一頓的步入清月殿內(nèi)。每走一步,都讓人心生憐憫,暮溪一下子失去了兩位尊長,程筱柔作為程錦唯一的女兒,她身上的擔(dān)子比任何人都重。
程筱柔率先跪倒在地,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將悲傷全部隱于心中:“請父親放心,柔兒一定守好暮溪,護(hù)得天下太平。”
唐肆言心如刀絞,不哭不鬧,她這個樣子反而更讓人擔(dān)心了。暗自下了個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認(rèn)真修行,護(hù)好師姐在乎的一切。
一切已成定局,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得繼續(xù)走下去。
…………
接下來的幾日,各路仙門中人紛紛前來吊唁,程筱柔依舊跪在地上,對著來客還禮感謝!
連日來,她不眠不休,不食不喝,整個人已消瘦了大半。幾乎所有人都心疼她,勸慰她,可她依舊如此,甚至一度連他們的話都不愿回答。
入夜,季暖與宋忘塵在上完一柱香后,再次勸慰道:“師姐、別再折磨自己了,你已經(jīng)跪了三天三夜了,不眠不休、不食不喝。你這個樣子還怎么守好暮溪,只怕還沒等到師尊他們發(fā)喪,你就沒命了。”
季暖越說越激動,最后幾乎是哭著吼出來的。
程筱柔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連頭都未曾抬一下,機(jī)械的拿著紙錢一張一張的投入火盆之中。
唐肆言正端著一碗白粥徐徐靠近,三日來,他不厭其煩的親自煮好各式各樣的飯菜,雖然程筱柔一口都沒吃,甚至連話都沒回,但他依舊樂此不彼。
“師姐、我知道你沒什么胃口,我今天煮的是白粥,你多少吃一點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都三天沒吃東西了,肯定很餓了,你就賞臉嘗嘗唄!”
程筱柔恍若未聞,繼續(xù)著手上的動作。
“程筱柔、我看不起你,不就是死了父親,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我和宋忘塵,誰不是父母雙亡,要都像你這樣,那我們早死了。就你現(xiàn)在這樣,錦松尊他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心,你以為你折磨的是你自己,你看看我們,看看唐肆言,再看看師尊和那些師兄、師姐們,他們誰不是為你擔(dān)驚受怕,如果你就這點承受能力,那你干脆餓死算了!”
季暖罵完還不解氣,抬起白粥往地上用力一摔,瓷碗應(yīng)聲而碎。
季暖這突如其來的暴脾氣,將宋忘塵與唐肆言都嚇了一跳,但誰也沒說什么。
程筱柔渾身一顫,強(qiáng)烈的心酸讓她皺起了眉頭,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悄然滑落,她猛得起身,卻又因為眩暈和雙腿的麻木感向后倒去。
唐肆言快速上前扶住了她:“師姐、你沒事吧!”
“沒事,季暖說得沒錯,作為暮溪掌門的女兒,我不該如此沒用,我這就去吃東西。”
程筱柔在唐肆言的攙扶下,緩緩走出了清月殿。
季暖看著滿地的白粥和瓷碗碎片,開始清理起碎片來。罵了程筱柔一通,也算是以毒攻毒了,至少她愿意去吃東西了。
“嘶”,季暖忍不住痛呼,右手已被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子。
“怎么那么不小心?”宋忘塵急忙拉過她的手,看著指尖不斷涌出的鮮血,他眉頭深鎖,未曾多想便放在嘴里輕輕吸.允起來。
“忘塵、我沒事兒,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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