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互相算計(1/2)
“父王太偏心了,處處向著那個野種,他是不是贏秦血脈還沒弄清楚,就封太子賜監(jiān)國。
還有那個成蛟,枉我多年來稱呼他一聲二哥,竟在朝堂上倒向嬴政,現(xiàn)在更甘為呂不韋的女婿,做一個秦國奴才的走狗?!?
苦心顧慮策動羌人叛亂,而后在朝堂上逼迫趙正為質(zhì)子消弭戰(zhàn)火,竟被子楚輕飄飄化解。
死了一個中大夫沒關系,羌人懾于秦軍威名開始撤退,也沒關系,可子楚竟然照會周楚絕不派一個兒子做質(zhì)子,甚至在丟了十余座城池后,還不惜代價調(diào)集兵力填補戰(zhàn)局。
嬴安要瘋了,他從未被子楚如此輕視過,曾幾何時他是秦國麒麟子,眾望所歸的下一任秦王。
現(xiàn)如今一切都沒有了,父王的寵愛,繼承人的野望,都因趙正到來化為泡影。
“夠了”,嬴安的生母,如今秦宮中最有權(quán)勢的女人呵斥道,“看看你的樣子,哪里想一個王的樣子,根本就是市井紅了眼的潑皮。”
“孩兒本來就不是王,從前不是,現(xiàn)在不是,將來更不可能是,母親期待已久,恐怕要令您大失所望。
要不稱您韶華猶存,多侍寢今日,再生一個兒子,培養(yǎng)出王的樣子如何?”
“啪”
怒急的白姬一巴掌扇過去,將陷入瘋狂的嬴安打得呆滯,覺得還不過癮,抄起撣子狠勁往贏安身上打。
只抽的天昏地暗,白姬手酸掌麻靠在床上,凜聲道:“還不跪下?!?
嬴安像是只溫順的小雞,低著頭乖乖地跪在床前。
女人是男權(quán)政治的附庸品,這句話有些瑕疵,應該說一般的女人是,而白姬這種非一般的女人則可能凌駕于政治上。
大秦出過個宣太后,臨朝聽政四十余年,調(diào)教出一個令六國聞風喪膽的虎狼秦王贏稷。
白姬以此為榜樣,從小為嬴安灌輸狼性,可惜似乎有些偏離,嬴安自帶暴躁因子,連志向也是做個武王。
如今面對小小挫折大吐苦水,白姬大失所望,但除了狠狠打贏安一頓,她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子楚快不行了,這是秦宮所有人的共識,陽春三月萬物生長之際,靜泉宮里還生著火爐,御醫(yī)也日夜輪值,煎藥的爐子十二個時辰不熄。
外有敵國圍困,內(nèi)遇君王病危,值此社稷危亡時白姬反倒覺得機會來了。
以往扶持嬴安登基,需要拉攏不少新興權(quán)貴,最后很可能造成王與士大夫公天下的局面。
此時不同,周楚聯(lián)軍勢不可當,秦軍節(jié)節(jié)敗退,甚至趙正將魚頭頂上去仍挽救不了敗勢。全線開戰(zhàn),固山軍無暇多顧。
秦國接下來能做的,就是退走雍城,哪里是老秦祖地,正經(jīng)八百的守舊派樂園。
白氏盤踞經(jīng)營多年,秦國重心退居于此,嬴安必為秦王。大勢已定,白姬現(xiàn)在煩惱的不過是一個名份,光面正大讓嬴安登基的名份。
嬴政一日是秦國太子,不論何時子楚駕崩,定然是他登基,屆時即便嬴安在雍城兵變自立,也只是個偽王,反倒給其他有二心的宗室一個自立的理由。
看著面前仍有怨氣的嬴安,白姬長嘆一口氣。
“事到如今,只能去求她了?!?
后宮,鄰近北門處,嬴安提著禮物面帶不平向前走著,轉(zhuǎn)過幾道彎突然聞到一股清香。
芬芳三月,咸陽的花已經(jīng)盛開,但咸陽宮修建時求的是氣勢恢宏,鮮有花草點綴。
后宮中竟還藏著這等幽靜之所,不知名的花綻放著藍色的花瓣,幾只蝴蝶在上翩翩起舞。
清風吹過,一陣花香四溢。
熱衷于武事的嬴安霎時也醉了,閉上眼張開雙臂,輕撫著花朵漫布向前。
“啊”
忽然碰到一個嬌軟物什,嬴安睜開眼,忙不迭向后退去,卻不小心踩到一個水桶,絆倒在花田里。
“呵呵呵”
銀鈴般的笑聲讓嬴安暫時忘卻幾日不快,跟著笑起來。
“季公子還不起來,都怪本宮不小心,竟沒有看見季公子。”
這花田中的靚麗女子正是贏錚的生母藍姬,她雖為人母但風韻猶存,一顰一笑有些花季少女的清純。
嬴安掐了掐大腿,鎮(zhèn)定心神,他過來是找人幫忙的,可不是觀賞女子,而且還是自己父王的寵妃。
與藍姬聯(lián)盟,嬴安初始也不愿意,覺得一個靠美色暫時得到寵愛的女子有甚用處,總不能靠她勾引趙正,弄出點桃色緋聞。
但見到藍姬后,嬴安有種勾引藍姬,弄出桃色緋聞的沖動。
“夫人恕罪,方才是嬴安失禮。此次奉母親之命看望夫人,小小薄禮不成敬意,此外還有書信一封?!?
嬴安故意湊近藍姬,趁著她低頭時猛吸幾口,當真是香氣迷人,勝過他府上所有姬妾。
“此女是個禍水?!彼谛闹姓f道。
藍姬盈盈一笑,假裝沒看見嬴安不敬的目光,素手攤開書信,只看了一行,俏臉冷了下來,又迅速恢復如初。
“妾身在此謝過白姬夫人的禮物,也謝過季公子對錚兒的照料,妾身還有事情,就不留季公子了?!?
說著匆匆離開,嬴安望著她的背影,癡了,心想,若是能一親芳澤,不要王位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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