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國之將亡,回天乏術(shù)(1/2)
從王宮回來,到驛館時華燈初上,趙正剛要招呼衛(wèi)火,斜里閃出一人,牽馬執(zhí)蹬將他扶下。
“唐昆,你怎么在這里?”
這人正是宜侯府侍衛(wèi)長唐昆,在姬沖離開后接任城衛(wèi)軍中郎將。唐昆曾經(jīng)奉姬景命令保護易水別院,與趙正算是老相識。
唐昆出現(xiàn)在這里,宜侯姬不灸定然也在,想到今日殿中所見,剛上任不久的宗正寺卿,這么被輕易貶官罷爵。
趙正快走幾步來到正廳,姬不灸果然耷拉著臉坐在那里,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茶。姬景局促地站在一旁侍候,臉上快能滲出苦水。
“大哥,你終于來了。”
姬景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般,猛撲上去扯住趙正衣袖,險些讓趙正摔個趔趄。
“姬景,上門拜訪拉扯主人,成何體統(tǒng)。”
姬景條件反射般松手躬身施禮,整套動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足見往日所受苦楚。
“大哥,父侯他心情不大好”,姬景小聲提醒著,只是不巧姬不灸站起來走到他身后,一字不漏聽見。
看著這個活寶小侯爺,這么多年過去依舊頑童心性。其實這樣也好,放浪形骸不理世間紛爭。
“君侯,別來無恙否?”
趙正恭敬地施了一禮道。
姬不灸表情復(fù)雜,心中五味雜陳受了這一禮。
眼前的這個少年此時已經(jīng)與各國君王平起平坐,一言定一國生死,一言操縱天下紛爭。
既有如此成就,然對待昔日恩主仍舊恭恭敬敬,單就這份心胸,自古來少有。
“固山君快快請起,老夫今日前來,實則有事相求,但卻受你大禮,實在過意不去,這……這叫老夫如何開口?”
姬不灸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半晌下定決心,撂袍下拜道:“請固山君救救燕國,救一救召公之后,抵御胡夷千年的燕王宗室。”
“在下萬萬不敢受君侯如此大禮,君侯快快起來,有什么事咱們商量著來。”
趙正趕緊將他拉起,姬景也扶著父親,一臉疑惑。
主客坐定,趙正問道:“燕國自太子丹登基,革除弊制,選用賢人,正是蒸蒸日上,君侯何來請救?”
姬不灸嘆口氣,心道自己還是過于為難,趙正自宜縣創(chuàng)業(yè),從未對不起燕國,反而屢屢保燕國社稷;燕國自君王到大臣,朝野幾無容人之量,燕王喜有功不賞,聽信讒言貶斥,太子丹見利忘義,屢次謀奪趙正產(chǎn)業(yè)。
天底下最該恨燕國的就是趙正,又拿什么情分求他幫忙。
“老夫失言了,其實老夫想請固山君看在往日情分上,將犬子帶回東平,大小給他份官職,糊口謀生。”
“父侯,孩兒不能離開您,孩兒還未膝前盡孝呢。”
姬不灸搖頭嘆道:“好孩子,只要有這份心,為父死也無憾,燕國江河日下,已是日薄西山之勢,冢中枯骨再無回天之機。
為了能給召公留份血脈,為父只能狠心將你送往他國異鄉(xiāng),你要好生努力,拼出點功業(yè),不枉為父一片苦心。”
姬景早已淚流滿面,跪在地上磕頭不語。
趙正見此情形,即便知道姬不灸用情激他,仍然開口說道:“君侯大可不必如此,望海城中在下早已為君侯和小景置好宅院,小景日后作何官職也有安排。
只是燕國之事,且不說我是一個外人,當(dāng)今燕王無時無刻不防范我。
就算我仍舊在燕國為臣,敢問君侯,我如何剔除盤根千年的勛貴勢力,如何讓老貴族們吐出利益官職,選拔賢才接任。”
改革,歷來是生死大事,少有功成。改革最徹底者,莫過秦國,然而商鞅淪為車裂刑徒,親人不憐。
戰(zhàn)神吳起改革周朝兵制,被人逼走遠逃楚國,饒是如此仍被楚國守舊貴族看作洪水猛獸,最后稱吳起入宮見病危楚悼王發(fā)動兵變,將他射成刺猬。
此二人即便有君王支持,仍落得身死,何況姬丹對誰都不信任。
姬不灸像是被抽去精神支柱,眉宇間霎時蒼老許多,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國之將亡,老夫為燕王宗室,無非身死殉國。只是吾兒,便拜托給固山君了。”
“趙正絕不負君侯信任。”
姬景哭的像個淚人,但有父命在身,只能留下目送姬不灸離開。明天姬不灸就返回宜縣老家,被奪回封地的他,從此只是個大財主。
送走姬不灸,安排好姬景,夜也深,臨近子時。
趙正伸個懶腰,正要洗洗睡,一道黑影向他眉間襲來,他趕忙閃身躲避,將掛在墻上的問心取下,屏住呼吸防范著四周。
午夜寒風(fēng)陣陣襲來,刮起一片落葉,“沙沙”響著。
“蹬蹬蹬”,一陣腳步聲傳來。
“主公,方才有高手闖入,屬下已經(jīng)派人去追,您沒有受傷吧?”
趙正揮刀入鞘,拔起剛才襲擊他的黑影,卻是一把短劍,被一份帛書緊緊裹住。
“我沒事,叫回追擊的弟兄,來人沒有惡意。”
帛書在燭火中不一會化成灰燼,趙正看著地上不時泛紅的灰,疑惑不解。
無糾怎么還在薊都,而且為什么要約他丑時在液池荒園相見。
去還是不去,最終趙正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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