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兵臨城下(一)(1/2)
不是猛龍不過江,趙正帶著一群外來的士卒愣是占了武陽這座巢。公孫齒還歡天喜地幫著張羅,似乎他才是趙正的佐官。
保民軍接管城防,閃亮的唐刀宣示著他們的威武,武陽郡兵連句埋怨也不敢說就移交城防這塊肥肉。但保民軍沒有設(shè)卡收稅,直接關(guān)了城門宣布戒嚴。
“劉二,你說這保民軍是不是傻,這么肥的油水偏生不賺,那干嘛奪咱們的肥缺。”
“可不是,不過咱們也沒啥損失,不想某人剛換了主子就被人家一腳踹開。”
說著兩人意味深長瞪了旁邊的衛(wèi)火一眼,剛才還是不可一世的城門令,此時便成了蹲在墻根的大頭兵,新官上任還不到三個時辰。
衛(wèi)火假裝沒聽見,不過他心里苦的像是吃了黃連。前頭趙正以郡尉的身份升他做城門令,后邊就讓保民軍接手城防,雖然自己是個小人物,但也不能這樣欺侮。
“衛(wèi)火大人,您還沒緩過來氣。今晚上的升官宴還去不去了,要是不去你的把剛才的錢還我。”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劉二這時候就要把剛才的賀銀拿走,沒了城門令的官職衛(wèi)火就是一個大頭兵,不值得他送禮金。
衛(wèi)火捂著錢袋道:“你別欺人太甚,我還是城門令呢?”
劉二冷笑不已:“離了城門的城門令還叫官,此時的郡尉大人不知在哪個小娘子懷里安眠,哪里記得你這條狗。識相的趕緊把錢交出來,順帶把你的也給我,明日我去看看姬頭,等保民軍走了還不是他老人做城門令。”
惡吏欺官,城門令這種草頭小吏往往都是世襲罔替千年不易,衛(wèi)火自問沒有那個家世,閉著眼掏出自己的錢袋就要遞過去。
“爾等誰叫衛(wèi)火?”
劉二接錢袋子的手定住,衛(wèi)火趕緊抽回,大喊道:“小人便是衛(wèi)火,不知閣下喚我何事?”
“今晚酉時西城大營,我家將軍要為你擺宴慶賀,另外這南門依舊是你來負責(zé),不過手下要換成我們保民軍。”騎士說完拱手便走。
衛(wèi)火低下的頭在此昂起,瞥眼看著劉二道:“你剛才跟我要錢?”
劉二咽了口吐沫,邊退邊說道:“你別囂張,保民軍早晚會走,到時候姬頭不會放過你的,呸。”最后一個字吐出人早跑到百米外,像只受驚的兔子般。
衛(wèi)火閃爍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保民軍總要離開武陽,到時候他便沒了靠山。或者離開武陽跟著保民軍回涿郡,這也是條活路。衛(wèi)火又來了精神,想著自己有天也能穿著嶄新的甲胄,腰里挎著明晃晃的唐刀,騎在高頭大馬上看著下邊人群多威武,家里的婆娘看見了也肯定不再埋怨自己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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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廟里的偏院,太廟令姬魁此時正在里面砍一堆劈柴,他又上火了而且比上次更嚴重。只是姬秋被他揍到不成人形現(xiàn)在家休息,其他的下人見狀再不敢在他發(fā)怒時出現(xiàn)。
“欺人太甚,姬丹小兒欺人太甚。”
姬魁赤著胳膊披散著頭發(fā)怒氣沖沖想砸些東西泄氣,可是自己家的擺設(shè)實在值錢,不舍得打砸。于是他便來到下人居住的院落,隨手抄起一柄柴刀四處劈砍。
下人屋里僅有的擺設(shè)一會便被他砸的碎到不能再碎,怒氣未消的姬魁便將目標放在屋外的柴堆上,一根有一根費力地劈著。
一邊劈還一邊罵道:“大膽的趙正,城防你說換就換,以后門稅孤如何賺錢,我劈死你。”
“喪良心的公孫齒,孤這些年可曾虧待你,區(qū)區(qū)賤民孤讓你做一郡太守,每年的門敬送你千金。還不知足竟然背叛孤,轉(zhuǎn)投到姬丹小兒的門下。孤劈碎你。”
“還有那姬丹小兒,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孤是你的叔祖,安敢奪我兵權(quán),斷我財路……”
良久,一堆木柴變成半堆,姬魁大喘著氣將下人叫來,費力說道:“你們收拾下,孤乏了。”
下人們苦著臉搬弄著被姬魁破壞的家具,攤上這么一主子連個賠償都沒人給。
正苦著臉時一下人道:“算了吧,好歹君上給咱劈了半堆柴。”
不曾想被院里喘氣的姬魁聽見了,眼睛一亮說道:“把剛才準備置換家具的錢省一半,孤差點忘了還劈了半堆柴呢。行了就這么著吧,多給的孤也不計較了。”
下人們臉都能滴出墨來,紛紛瞪著剛才說話那位。
不順心的事天天都有,但在姬魁眼里只要不賠錢就行,于是他想方設(shè)法克扣下人的薪俸,每日樂此不疲倒將趙正給他找的麻煩忘卻了。
但該來的總會來,趙正一進城就跟姬魁處不好,都是貪財至極的主怎能容忍對方在自己視線內(nèi)存活。姬魁因為姬丹的關(guān)系處處躲著趙正,但備不住趙正主動找茬,這天一個信使過來傳信,姬秋被郡衙扣了,請姬魁過來商討怎么處置。
姬魁登時火起,罵道:“孤忍無可忍了,取我袍服來,孤要正裝來見,好好震懾那廝。”
六月三伏天,雖說武陽靠北有些涼風(fēng),但厚不透風(fēng)的一等爵袍捂的姬魁發(fā)汗,一路上浸濕三條汗巾。
“到了沒有,孤都要熱死了。”
領(lǐng)頭的管事回道:“君上再等等,全套的封君儀仗確實慢了些,再轉(zhuǎn)過條街就到郡衙。”
“走快點,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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