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坐虛和尚(1/2)
雖然王木榮讓家人將和尚打出去,家里的下人卻不能真的將高僧打了出去,只得恭恭敬敬的送出門去,那高僧也不生氣,盡然就在王府的正門的街心打起座來。王府中人以為是和尚表面沒有生氣,但是實際上生氣了,所以來了這么一招堵山門,再去請示王木榮,王木榮又是一句話:攆了去!老管家好說歹說,王木榮才同意施舍些銀兩打發了和尚。
老管家想得是不錯,但是高僧偏偏不給他這面子。銀兩既然是施舍的,那便收下了,但是地方是不能挪的,他和尚看到有魔氣,便不能不管不顧,除魔衛道,也是佛心要旨。老管家說他不動,也不能真的把人怎么樣——不能落下仗勢欺人的名聲呀——和尚坐的又不是王府的地方,也只能由他去了。
那天夜里,王府中人都聽見一聲女子的慘叫,然后公子王木榮向瘋了一樣沖出庭院,然后又陰著臉回到房里,便沒了動靜,那夜也不曾有人看見欣欣。第二天開門看時,那和尚已經不在了,王府中人只當是那和尚已經走了,但不曾想到了晚上那和尚竟然又來了,與昨日有所區別的是,那和尚不知道從哪里弄了一個蒲團。和尚又坐到了昨日的地方,不過今天是背對著王府大門。
晚上用過飯后,王木榮喚管家來說話,管家來了,王木榮便讓管家想法子將那和尚弄走,老管家解釋道:那和尚坐的不是我王府的地方,我們也管不得人家。銀子我已經施舍過了,但是那和尚似乎并不是為了錢財而來,若是強行將和尙趕走,少不得要落一個仗勢欺人的名頭,與老爺的名望不利,所以和尚愿意坐就讓他坐去吧!王木榮卻顯得很是煩躁,也不知道聽進去了還是沒有聽進去。
那天夜里,人們也不曾聽見有什么響動,也未見那欣欣。第二日一早,王木榮卻吩咐家人準備東西,自己要到龍山別院住上一段日子。主子要到龍山別院去住,作為下人自然也不好反對,雖然這龍山別院乃是消暑的去處,也沒說冬天不能去呀!不過按道理來說,主子要去別院,最少應該通知一下,讓別院有個準備,像這般急匆匆的,卻還是頭一回!
在去龍山別院的路上,王府的車隊卻被一個和尚堵上了!那和尚自然就是那個在王府門口堵了兩夜的和尚,今天和尚沒有帶蒲團,只是站在那里,手里提著一根水墨禪杖,不論是那圓頭鏟頭還是那月牙鏟都是烏黑烏黑的,在太陽下也沒有半點反光,顯得很是霸氣,但是身上卻穿了一件百衲衣,一件真正的由碎布拼接而成的百衲衣,而不是像一些大寺院中高僧所披的那種大紅底子,金線分割的整整齊齊的袈裟,兩相對比之下,讓那和尚的禪杖顯得似乎是偷來的。
管家要留在王府理事,沒能陪同前來,在前邊押著車隊的是王府的護院武師,名叫王虎,因為善使一柄九耳大環刀,人們送了諢名叫做王大刀,這王大刀一見前邊有人攔住去路,先縱馬搶上幾步,停到那和尚跟前,勒馬抱拳道:這位師傅,何故擋在路中間?若是化緣,請師傅先讓一步路,待我家車隊過去,必有銀兩與師傅。
那和尚卻不理王虎,自顧自的大聲喊道:你若是再不出來,老衲便化去你的尸蟲!王大刀見那和尚不理自己,卻自己在那里說了一句怪話,車隊馬上就到眼前,阻了公子行程豈不是顯得自己好沒用么?不由怒喝一聲:那和尚,好話說與你你不聽,難道真當我這口大刀是吃素的么?那和尚還是不理王虎,竟然席地而坐,將禪杖放在腿上,自己念起經來。王大刀真的憤怒了,抽出背后大刀,便向那和尚的光頭劈去。王虎自然不想殺人,只想嚇唬嚇唬這和尚,給車隊讓出一條路來,若是這老和尚真的不閃,自己便用刀面拍他一下,順便教訓教訓他。
就在王虎的刀鋒要砍到那和尚的光頭上的時候,那和尚竟然憑空消失了,王虎不自覺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青天白日的,還見鬼了不成?啊——就在這時,車隊中傳來一聲慘叫,發出叫聲的不是別人,正是公子王木榮,王虎往王木榮所乘坐的馬車上一看,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那和尚不知道何時已經跑到王木榮的馬車頂上去了。當然,王府中的其他家丁也看見了,正要呼喝那和尚下來,王木榮卻先一步從馬車中自己跑出來了。
王木榮現在已經沒有了半點公子的形象,頭發都披散著,雙目赤紅仿佛要滴出血來,頭上青筋根根暴起,臉色刷白,雙手的指甲有一尺多長。王木榮剛沖出馬車,便向旁邊的樹林中飛奔而去,那和尚大喝一聲:孽障,哪里走?便跳下馬車,追著王木榮走了。王府家丁哪里見過這等陣仗,不知哪個大叫一聲:妖怪呀!大家登時就如鳥獸散了。只有那王虎還算有些膽氣,騎著馬追著王木榮和那和尚走了。
王木榮雖然跑得飛快,但是還是比不上那和尚在半空中飛騰,沒逃出多遠就被那和尚攆上了。王木榮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和尚,怒喝道:好賊禿,何故苦苦相逼?那和尚雙手合十開口道:阿彌陀佛,自古佛魔不兩立,除魔衛道乃是老衲的本分,何來苦苦相逼?王木榮道:禿驢,你當小爺怕了你不成?說罷,便舞起兩只鬼手向那和尚攻去。那和尚站在那里也不躲閃,口中念念有詞,等到那王木榮攻到近前,那和尚突然張開了雙手,一片金光直接印在王木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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