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隕落(1/2)
張寧夭沒有看完央金的日記,她輕輕的合上,輕輕的放好。
“其實我想拿走的,可是我又覺得這本日記應該放在這里,它和央金是一體的,它是央金的靈魂,如果是央金的話她也覺得日記放在這里最合適的吧,”張寧夭又在央金的屋子里多待了一會兒,她看見在央金的書櫥上放著好多類型不同的書,甚至還有她們第一次見面時張寧夭在攤位上看到的那本已經過時的教科書,用香消玉損這個詞來形容央金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
她和這個妹妹并沒有過多的交流,但是她知道她這個妹妹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孩子了。
回去的路上,
“我突然很想知道,你當初為什么要當心理老師。”駱非迫切的眼神看著張寧夭倒有點讓她不好意思了。
兩人在村子口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看著喇嘛念最后一天的經,這一遍經念完之后,央金就真的從這個世界上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吧。”張寧夭像在想一個合理的理由一樣。
“你也知道我的家庭環境,我的吃穿用度是不愁的,可是我的家庭不像是一個家庭,我總感覺我是這個家里最多余的人,就像是父母的試驗品一樣。我的高中心理老師算是我的啟蒙老師吧,她知道我家里的情況,曾經很多次找過我父母和他們談過話,可是我的父母根本不理解老師的用意,老師怕我抑郁經常找我談心,久而久之我也想變成她這樣的人,是老師但是授業不同,課業有滿悠悠這樣有責任心的老師就夠了,相對于我來說,我覺得孩子們的心理健康也是相當重要的,擁有一個健康的心理才能夠更好的完成學業。”
“所以你就當了心理老師嗎?”
“我雖然生長在一個陰郁的家庭中,但我很奇怪我的個性卻和父母完全不相同,當然我現在明白了,他們本就不是我的親生父母。可是那時候的我不知道啊,所以我的心理老師告訴我,有可能是在壓力太大的環境中形成自我的保護殼,她說像我這樣的人心理很強大,很適合學心理,所以結合這兩點,我就成為了心理老師,專攻未成年叛逆時期的孩子們。”張寧夭說完自己都笑了。
“未成年13、14歲這個時候正好處于叛逆期和青春懵懂期,他們懂的更多了,但是認知什么的并沒有發育完全,這算是他們對未知最渴望和期盼的時期,只要在這個時候給他們把好關,我相信他們的路會走的更順些。”張寧夭說著,駱非就在旁邊靜靜的聽著
“你想讓他們像你一樣,在最無知最需要的幫助的時候,出現一個人來傾聽自己難以啟齒或者是青春痛點。”張寧夭點頭
“對,傾聽真的是很重要的,就像咱倆現在,我說,你傾聽。可是現在的孩子越來越早熟,他們忽視了心理健康的重要性。他們也很少有人來找我,他們不像我當時厚臉皮的樣子,他們覺得我是長輩是大人,所以他們也并不愿意和我交流。只有每次上課的時候,我才能跟他們普及一些知識,并且盡可能的跟他們做朋友,引導他們不管是什么都可以來找我,但是效果甚微,可能現在的孩子們都更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吧。”
“確實,現在的孩子更加懂得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那你的啟蒙老師呢?”說到這里時,張寧夭有些難過,情緒有些低迷。
“她去世了。是被變態殺害了,變態在她的臉部嘴的周圍劃的破碎不堪,整個臉都毀了,心臟上插了好多刀。你看過一部電影《黑色大麗花》嗎?”
“沒有。”
“歹徒在電影里面給被害人的嘴劃了一個大大的口子,就像是小丑一樣。我的老師比她更可憐,整張臉上全是口子。”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張寧夭好像是在回憶過去
“那天她讓我上她家吃飯,是我發現的她,報的警,那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才26歲。”張寧夭還在回憶,駱非緊緊的抱住她,
“好了,寧夭我們不再想了好不好,你放松。”張寧夭像是失控了一樣,念經的喇嘛們已經收拾行裝打道回府了,整個村子口就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不行啊,駱非。我不能忘記啊,忘記過去等同于背叛。我想說,你好好聽可以嗎?”駱非重重的點頭,輕輕放開她。
“你說,我聽著。”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放學前老師跟我說,她今天發了工資讓我去她家,她給我做紅燒帶魚和糖醋小排。我回家放下了書包,走到她家門口時我還能聞到糖醋小排的香味,我剛要敲門,可是門沒有關。我開門進去,當時就嚇壞了,一地的血,她躺在客廳中央,旁邊是一盤撒了的排骨。那個時候我是根本不敢看她的臉,她的心臟還在流血,我跑過去想要捂住,可是血呀怎么也不聽使喚,一直不停的往外力流,直到地板上,我們的身上全都沾著她的血時…我知道她已經救不回來了,我才敢看她的臉,她的臉上是一刀一刀被劃裂的痕跡,嘴周圍的肉都在往外翻,我想吐,可是我不能吐,我硬生生的忍了回去,報了警。我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這幫該死的廢人們幫我找到殺人兇手,那個變態!我可憐的老師,她才26歲。”
“那些警察一點兇手的消息都沒找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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