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門巴往事其二(1/2)
一個月后,我和巴莫在全村人的祝賀之下結(jié)了婚,可惜的是那天下了非常大的雨,大到感覺世界末日來臨了一樣。我們剛在米沃佛下起誓,就看到大殿外突然烏云密布,不一會兒瓢潑大雨就毀了這個本就不受祝福的婚姻。我聽見臺子底下有好多非議,巴莫似乎看出了我的憤怒,他抓緊了我的手,示意讓我放輕松。然后在我耳邊低語著“以后的日子還長,你現(xiàn)在跟他們置哪門子氣。”我點點頭,很想朝他微笑,但我真的是笑不出來了。暴雨的來臨,澆滅了所有人對于這個所謂喜事的熱情,一切的高興氣息都消失殆盡。
還是巴莫拉著我進了我們的新房,位于四樓的一個空房間,他告訴我在這里所有的一切都將重新開始,過去的種種就讓他過去吧。他把新房裝飾的特別漂亮,紅色的窗簾,紅色的被子還繡著我從沒有見過的花紋。他說這是他托朋友從上海買來的,還有一臺只能當(dāng)擺設(shè)的電視機,沙發(fā)、床、柜子他都換成了和之前不一樣的樣式。說不感動是假的,那個時候我和巴莫真的過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時光。直到我們的寶貝央金到來之前。我這輩子都不知道還能擁有一個孩子,我以為佛祖早就剝奪了我作為母親的權(quán)利。沒想到啊,我竟然在婚后的第二個月重新要做母親了。我和巴莫都特別的開心,甚至我在他的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當(dāng)時他威脅我的樣子了。他也跟我保證要當(dāng)一個好父親,協(xié)助我管理好門巴族。
為了提防別人對胎兒的不懷好意,我向來是謹慎到連喝一杯水都要先用藏醫(yī)針浸過之后看到針沒有變色再喝。主要是要提防嚴之峰。他還在這里不知道做些什么,族里的某些小伙子還對他特別的崇拜。自己曾想過要趕走他,可是很有可能會引起民憤,說到底我現(xiàn)在的地位并不穩(wěn)固。所以只能放之任之,可令我生氣的是連巴莫都跟他關(guān)系變得好了,我還問他為什么要跟他這樣一個禽獸走得近。他蹲在地上,頭輕輕貼著我的肚子,聽了聽。向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后站起來,坐在我旁邊手輕輕攬著我跟我說“嚴之峰還有用處,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點點頭“你還是不要跟他走太近,我怕他會傷害到孩子。”說完,我摸了摸她,她竟然動了動,我趕緊讓巴莫跟她說話,她又踢了踢我的肚子。我和巴莫相視一笑,那一笑感覺真的太幸福了,我們更加期待了寶貝的到來。
央金趕在了門巴族每年一次的圣水祭祀儀式前出生了。我開始還在擔(dān)心挺著大肚子會不會不適合做法事。我越來越愛這個帶給我幸福的孩子,甚至某一階段真的忘記了曾經(jīng)那個給我?guī)砘诤藓驮{咒的孩子。之前我問過莫啦到底是什么依據(jù)選出天賜神女,莫啦像是在開玩笑一樣,沒有什么特別的就是你看哪個女子不順眼便讓她代替全族人去見米沃佛,當(dāng)我聽到理由的時候我真的驚呆了,我的莫啦擁有族里獨一無二藏醫(yī)針的莫啦竟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她又提醒了我千萬不能取消了圣水祭祀不然全族會陷入恐慌,覺母的地位會受到威脅。竟然是這么個意思啊,可笑至極啊。所以我在那一年的圣水祭祀儀式上并沒有選出天賜神女,我必須要推翻以前的舊習(xí)俗,而是帶著我的族人們重新開始。我告訴族人從此以后不會再有這個儀式。幾乎所有的族人都在為了我這個決定而高興,也有許多莫啦那個年代的人提出抗議,但多數(shù)總是說的算的那一方,那一年,沒有圣水祭祀。要說原因,只是我想為了我的女兒積攢一點稀薄的福報,我自身已經(jīng)有太多的孽障,現(xiàn)在為了我僅有的女兒,我想哪怕改變一點也好啊。
但是就在儀式結(jié)束的第二天,全村里所有未出閣的和沒有生過孩子的女眷全都死了。每家每戶把尸體堆在大殿前的小廣場上。我讓巴莫抱著孩子在屋子里沒出來。人就是這樣,前一天還在為我做的決定而支持著,現(xiàn)在卻要討伐我。那是全村所有未出閣的女眷啊,最小的甚至剛出生。可是我很奇怪,為什么央金卻沒事。我拿著火把在所有族人的面前把這些慘死的女眷點燃了,讓他們魂歸到米沃佛的身邊去了。并立誓說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圣水解救全族人。我坐在殿外的廣場上一直等到所有尸體灰飛煙滅之后,腦子里還在回想著尸體的死相,七竅流血,全身成紫青色狀,明顯的蠱毒發(fā)作。我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們會得蠱毒而死。忽然,嚴之峰站在廣場的另一邊帶著狠毒的笑看著我。我立即轉(zhuǎn)身回到屋里查看央金的情況。
這件事和嚴之峰絕對脫不了關(guān)系。我回去后,央金安靜的被巴莫抱在懷里。巴莫卻對我很淡漠“你為什么沒有舉行圣水祭祀儀式?”我被問的一頭露水,想要接過央金的手被他閃掉了。“巴莫,你怎么了?”“我問你,為什么沒有舉行圣水祭祀!”“舉行圣水祭祀需要犧牲掉一個無辜的女眷,我想為我們央金積點福報。”“你殺的人還少嗎?這一個兩個對你來說算得了什么?”巴莫的改變讓我覺得既奇怪又憤怒。“是不是跟嚴之峰有關(guān)系,為什么央金沒事?”巴莫白了我一眼“你還想我們央金出事嗎?”我搖搖頭“不是的,我只不過問問。”“我已經(jīng)給央金服過藥了。”我的心瞬時咯噔了一下“什么藥?”“讓蠱蟲在體內(nèi)沉睡的藥。”“巴莫,你這個話是什么意思。”巴莫卻反問我道“你難道不知道?”我被問懵了,覺得頭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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