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不識情深生嫌隙(2/2)
史書上對他的殘暴多疑的描寫豈會毫無由頭,我又怎么會傻到以為他對我有幾分和顏悅色就是消了猜忌?細想之下,七夕那晚所有兜繞的不解和疑惑,意外和巧合全部都迎刃而解。
我悵然的揚了揚眉,一貫的垂下額頭不愿看他,唇角驟然噙起一抹森然的笑意,不疾不徐的冷聲道:“若當時九爺離去之后,奴才不是貿然離開而是原地等候,想必此時的奴才早已是死無葬身之地了吧,又何來在此嗟嘆四爺好縝密的心思呢!!!”。
“你怎么對四哥有如此偏見”,他瞬間收了懶散的姿態,身子前傾微微不解的看著我,臉上的驚愕不像作偽,唇角幾經張合,俊朗的面上有些微的苦澀和惋惜飛逝而過,“我真是替他不值!!!”。
“不值?呵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呵呵而笑,不置可否的冷然點頭,側頭看向他的眼神已帶上了少見的犀利,“十三爺跟隨四爺數十年,可敢朗朗利利的對奴才說一句,奴才今日所想的全然都有失偏頗!!!”。
他驀地一怔,清亮的眸子緩緩的便黯然下來,側過頭不去看我,悵然的嗟嘆一聲,低聲無奈的勸道:“誰想到會牽扯出這樣的誤會呢,若知今日情景兒,我更應該早早攔下才是!!!”,他面上慚愧云集,將責任獨自攬下,連語氣都軟了三分。
我滿腔的怨忿頓時不忍發作,只恨恨的瞪他一眼,頹然的長嘆口氣,握著宮扇半真半假的對著他作揖笑道:“只是求十三爺莫要像四爺一般,白白踐踏奴才的一腔赤誠才好!!!”。
“四哥已是兵敗街亭了,我哪里還敢重蹈他的覆轍”,他似笑非笑,一句話說的不倫不類,只是面上的神情推心置腹的異常誠懇,使我的心中不適漸減。
很快的撇過四阿哥帶來的不暢,我本和十三脾性相對,重拾其他話題,不覺相談甚歡,直到有小廝來催,他才起身離開。
見他快步離去,我斂下眉目,默然陷入沉思,自此才意識到目前處境并不樂觀,四阿哥猜忌未消,九阿哥亦在側虎視眈眈。無意想起安昭,不免懊悔那日對他的悸動挑撥,太早袒露了心聲。我自己深陷泥淖尚不能自清,又何必要拖他下水呢!!!性命都難以保全,所謂的情愛癡怨一個不慎都會成了彼此的掣肘之物,我那剛泛出的唯一零星的情感心思便又縮了回去,悻悻的看著檐外的天,我喊了一聲纖云,似是自言自語的道:“天壓得這么低,想必是,要下雨了吧!!!”。
時間飛逝,如同白駒過隙,夏末秋初,冬去春來,第二個年頭轉眼臨至,穿越回去的心愿并未隨著纏夢的釀就實現,心思漸疲,既是已成奢望,失望之余也開始籌謀規劃著手古代的生活。
安昭托人送來的暗訴衷腸的私信,我只是偷偷收藏著,時不時在無人處取出翻閱,以慰藉我那空曠曠的心思,卻沒有回過只言片語,我雖對他有情,只是想到如今錯亂復雜的身份便不免有些踟躇徘徊。對于四阿哥我更是漸漸冷淡下來,他是生殺予奪,大權在握的皇胄貴嗣,多疑猜忌,陰謀算計歷來是運籌在握,我長久寄身于他,也終究不是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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