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2)
?張殘默然不語,倘若這話非是出自蕭破之口,張殘絕對一百個不相信。
蕭破單手持著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中的紅纓槍,斜背背后,繼續說道:“焚經訣的大名,誰人不知!但是當我意外擁有它的時候,我卻并未生出若獲至寶般喜極而泣的心情,反而覺得荒謬的諷刺。我當時想到,同樣是人,蕭某為何不能創出屬于自己的絕學,非要修習先人留下的武學寶典?”
說到這里,蕭破英俊的臉上浮現出倨傲之色:“于是乎我像是從未得到過焚經訣一般,第二天便將此事忘了個一干二凈。從此更是奮起勤勉,苦讀四書五經,同時夜以繼日般修煉武學。世人皆知蕭某僅半年之后便高中狀元,卻不知蕭某以二十有五的年紀進軍武道。短短兩年,更達到曠古絕今、前無古人的超凡成就。”
如之前所說,武學若非自小修行,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建樹。但是這只是針對凡人來說,蕭破是個傳奇,傳奇人物所締造的,自然也是傳奇之事。
“除非創立焚經訣的那位前輩親臨,或可與蕭某一戰,默郁則差得遠哩!”
蕭破微笑著續道:“默郁的父親是蕭某于荒唐年歲時,唯一瞧得起蕭某的知己。后來他卻是被奸臣誣陷,趙括下旨誅其九族。當時蕭某還未達到神識遍及天下的境界,只是于他被斬首之后,才生出感應。我一路風馳電掣,卻只將小郁救出刀下。三十年來趙括從不敢下旨讓蕭某回京,其實也是怕蕭某會去取他性命。所以趙括器重蕭某,但是更加忌憚蕭某。”
“我將小郁救出之后,便送至她干娘身邊,并贈以焚經訣。雖然蕭某從未翻看,但是自然知道焚經訣之博大精深。好在天道酬勤,小郁終有所領悟。現今更是貴為蒙古國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以她的武功,殺個趙括并非不無可能,但是她更加希望一點一點的蠶食大宋,令趙括一無所有。她今次決定與蕭某決戰,便是為了堅定自己的復仇之心。因為她知道,有蕭某在一天,大宋便會安然無憂。所以,此舉難免為人詬病恩將仇報,但是蕭某卻因此更加欣賞她,也愿意玉成她的心意。”
“蕭元帥!”張殘失聲道。
蕭破瀟灑地道:“張殘莫要如此。當你可以完全掌控一件事物之時,你對它的好奇便消失殆盡,慢慢看之生厭了。這個世界對蕭某來說,便是如此。”
張殘知道蕭破的心意之后,卻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根本沒有勸說蕭破半句。之所以如此,并非僅僅是緣于尊重他的決定那么簡單。每一個武道的強者,都有著過人的心性,意志之堅,無所可破,無所可摧。因此,絕世高手都有著屬于他的行事作風和處世方法。令他們改變已經做好的決定,實則要比破去他的武功還要難。
張殘回想當初自己剛剛被廢去武功,并被逐出師門。一心不忿之下,更是不甘丹田受傷內力盡失。于是咬牙承受著難以言表的疼痛,希望重新開始修煉內力。然而卻一個不慎,走火入魔。張殘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經脈盡斷,只能在這荒郊野外如爛泥般癱瘓等死。如此絕望之際,蕭破就那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帶著他那如春風般和煦溫暖的微笑,并以無上內功相助自己,神乎其神般令自己瞬間又行動自如。
張殘仍在暗自感恩蕭破,蕭破微笑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張殘再見!”
蕭破每次稱呼張殘,從來都是以平輩的口吻道之姓名。張殘極力壓制住自己的哽咽,說道:“蕭元帥可還有何吩咐?”
蕭破哈哈一笑,十分超然地道:“我知道張殘的好意,不過心領了!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理他們作甚?更何況蕭某三十年前來到襄陽,除了救小郁那次,便再未離開襄陽半步,更是斷絕了與所有舊識的往來。在下發妻之相貌,蕭某早已忘卻。獨子的英年早逝,蕭某亦同樣未去窺得半眼。這個世界,蕭某毫無留戀。這個世界的人,蕭某亦毫無留戀。”
以江湖方式般道別,蕭破抱拳道:“我那時未讓張殘入伍,便是知道張殘絕不可拘泥于一地之偏僻,被枷鎖固身。從今天開始,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張殘你自由了!”
言罷之后,蕭破轉身提步加速。張殘看著蕭破倏忽間遠離的頎長瀟灑的背影,大聲喊道:“讓我再送元帥一程吧!”
張殘一邊喊一邊提氣疾馳,然而蕭破明明在悠然散步般而走,但是張殘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拉近與他之間的距離半分,反而越來越遠。
疾馳了不知多久,張殘如此損耗真氣,但是竟然沒有絲毫疲乏之感。不過張殘也慢慢地冷靜了下來,終于停下了腳步。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似乎連天上的星月也不忍親眼目睹蕭破與這個世界的別離,都默默地躲在云層之后,默默地為其默哀。
張殘閉上了眼睛,并盡量平心靜氣,以此來阻止熱淚的涌出,口中念叨了一句:“元帥走好!”
然后張殘睜開了眼睛,但是入目的景色,卻讓張殘目瞪口呆,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夕陽仍未落下,以它的艷紅鋪滿了整個元帥府。
張殘像是突然被抽去了靈魂般,忘記了如何思考,只能艱難地轉過身來,望著身后的傳天等人。
荊狼訝異地指著張殘:“張大哥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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