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 菩薩口里奪糧(2/2)
先映入眼簾的是巫山一如既往英俊的臉龐。
她的兩只黑白分明的眼珠盯著他,半天沒說話,一臉狐疑。
巫山盼了那么久終于盼到白云暖醒來,可是她不哭不鬧不埋怨自己也不喊疼,卻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怎么這種眼神兒,不是失憶了吧?我叫什么名字?糖是什么味兒的?臉盆什么形狀?100加100等于幾?何爺爺的煎餅多少錢一個?”
“巫山甜圓二百五,”小白的回答顯然灰常有條理,絕非失憶病人的邏輯,“按理說,心愛的人身負重傷,究其原因還是被你害的,你難道不該是不眠不休守在床頭,難道不該是胡子拉碴、眼底泛青、一臉疲憊嗎?為啥你看起來還跟平時一樣容光煥發一樣帥呢?這不科學啊!”
巫山被數落了一點不生氣,反而開心極了,好久沒有這么開心過:“我放心了,你還能耍貧嘴,說明問題不大了。我不甜也不圓,但確實足夠二百五。”
小白撅了撅嘴,被從高高的馬背上甩下來的驚嚇瞬間化作一股委屈涌上心頭:“唔沒錯,你就是二百五......”
巫山柔聲說:“都怪我都怪我,我太自負了,以為自己是宇宙的中心,能掌控一切。下次騎馬,我一定給你安排一匹最最溫順的幼年云南矮馬,你的腳直接能夠到地的那種......”
小白心驚肉跳,要不是石膏沉,腰椎疼,她差點兒當場從床上跳下來:“美瞳都要被你氣出來了。還騎啊?不不不,這輩子我再不騎馬了!”
巫山心中涌動著遺憾。因為騎馬是那么有趣、那么舒服、那么過癮、那么意氣風發、人活一世不能不經歷的一件事情,可因為自己的失誤,導致暖暖終生失去了享受這種樂趣的權利,實在太可惜了!
他忽然想起一一件事:“你什么時候戴過美瞳?”
小白:“沒戴過,我就那意思,表達一下我無比憤慨的心情。”
巫山:“就是就是,你不需要那玩意兒,你心靈的窗戶長得已經夠水靈了。”
小白:“不,其實我也想試試來著,但不知怎么回事,眼睛都快戳瞎了,就是死活戴不上去。”
她說的是實話。
看教程里邊,人家美女手起美瞳落,就留在眼睛里了。
可她戴的時候,美瞳進去前什么樣出來還什么樣,就好像自己手指上自帶膠水似的。
小白的目光不小心落在石膏上,心里一哆嗦:“幾級傷殘了我這是?以后開車能合法停殘疾人專用車位了吧?”
巫山忍著笑:“很不幸,殘疾證明人家拒絕給你辦,因為你過倆月就好了。”
小白:“真的?那我就等著享后福啦。”
巫山:“兩個月內,吃喝拉撒都喊我,我幫你。”
小白:“你不上班啦?”
巫山一指病房的套間:“辦公室我都搬這兒來了。”
小白頓時不覺得委屈了,取而代之的是愧疚。
那么大的巫氏商業帝國,巫山他人不過去,得耽誤多少事啊。
想了想,“你真好”之類的忒俗,于是小白說:“你粗手笨腳的,哪有那些護士美女們細致?而且你住這兒太危險了。”
巫山奇怪:“醫院有狼啊還是有鬼,我住這兒怎么危險了?”
小白眨眨眼:“你想啊,你是食物鏈最頂層的大BOSS。你天天在鼻子底下盯著,誰受得了這種高壓呀?要是公司里的員工一緊張,頂多打錯一頁文件,發錯一封郵件,那都不是啥大事兒;可是醫院里呢,萬一醫護人員一緊張,給吃錯一片藥,打錯一管藥水,或者開錯了刀、截錯了肢、下錯了病危通知書......那麻煩可就大了是不是?所以你趕緊打道回公司吧,這樣才能保證我得到最好的照料呀。”
她說得振振有詞,冒似很有道理。
巫山在她面前2厘米處瞅著她的小嘴兒一張一合。
這時有人敲門。
巫山保持那個姿勢沒動:“進來。”
門推開了一半,咣唧,一卷紗布掉落地上。
年輕的女護士看見巫先生和巫太太的嘴離得那么近,以為自己來得不是時候,趕緊慌張地拾起東西退出去了,藉口說進錯了房間。
,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