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 去他的男兒有淚不輕彈(1/2)
剛才巫山巴拉巴拉說了那么多,卻偏偏沒說怎么讓馬停下來,白云暖自己也沒想起來問。
唉,悔之晚矣,自求多福吧!
小白暈暈乎乎的腦子音樂轉著一個念頭——如果這次能活著下地,一定要吃一大通朗姆酒味兒的冰淇凌壓壓驚!
在瘋狂而急速的顛簸中,她眼前的世界漸漸模糊了。
一開始,耳邊還有巫山焦急的呼喚,到后來,耳邊只剩呼呼的風聲。
有那么幾秒,她的意識渾沌到,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空蕩蕩的跑馬場里,只有巫山、秋林和廣寒鎖三個人在追馬。
秋林和廣寒鎖這個兩個超級保鏢一般不現身,但遇到危險情況,一定不會當縮頭烏龜。
可惜喬納森不是普通的馬,它是身價高昂、性格彪悍的賽馬,奔跑速度之快不是人類的兩條腿可以追上的,就算飛人劉翔恐怕也不行。
就在眾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兒、小白命懸一線的時候,突然,喬納森縱身往高處一躍,就像跨越障礙物那樣,姿勢倒是賊優美的.....。
“砰!”
一個東西從半空中重重摔下,落地之后滾了幾滾,終于不動了。
闖了禍的喬納森,則嘶鳴著揚長而去,沒事兒馬一樣。
剛才“砰”的那一聲,震碎了巫山緊繃的神經,巫山聽到了自己心臟破裂的聲音,如果他有心臟和神經的話。
他以光速奔了過去,似能滴出血來的目光緊緊盯著發絲凌亂、臉頰擦傷、一動不動、像一只被遺棄的布娃娃一樣無力倒地的白云暖。
平時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萬般寵愛都不夠,如今卻親眼目睹她緊閉雙眼、生死未卜的慘狀......
那一刻,人工智能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又仿佛同時有千萬把刀子,把一顆心劃得橫七豎八,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然后再結結實實地撒上一把鹽!
巫山卻不敢貿然抱起地上的小白,因為萬一她身上什么地方骨折了,猛地一抱只會讓傷勢加重,或者讓斷骨戳破內臟,后果不堪設想!
他后悔極了。
剛才她都說了她不會騎馬,提出是不是應該從身材矮小的馬啟蒙比較好,可是自己卻過于自負,一意孤行,一上來就讓她挑戰最烈的馬,以為自己跟喬納森關系很鐵,以為自己完全可以保護得了她,結果把她害成這樣......
這種叫做“自責”的情緒,對人工智能來說也是全新的體驗。好想來份后悔藥。
幾分鐘后,醫護人員破門而入,而逐漸放慢了速度的喬納森,終于被秋林和廣寒鎖合力制服,送小黑屋面壁思過去了,今天不給飯,明天也夠嗆。
是的,犯錯的賽馬也有專門思過的小黑屋,不可為所欲為。
前些日子,巫氏商業帝國遭遇危機,大廈將傾的時候巫山也沒有這么擔心過。而此刻,坐在巫氏私立醫院手術室門外走廊里心懸一線的巫山,真想殺了自己。
去TMD男兒有淚不輕彈。巫山抹了把臉,此處應有淚水。
可是這么想哭的時候,為啥一滴眼淚都沒有呢?
自己是淚腺不發達,還是壓根兒就沒長淚腺這個東西?小時候好像也不怎么哭。
一向對大夫比較客氣的他,剛才揪著操刀醫生的脖領子,情緒失控地吼:“不許她有事,聽見沒有!”
巫山現在也有些后悔那樣吼人家了,萬一大夫做手術的時候想起這一幕,心里一害怕,手里刀子或者針一抖,給小白切壞縫壞了怎么辦?
不過幸好,人家大夫和護士都是很專業的,做手術的時候根本心無旁騖,就算是地震了都感覺不到。
巫山想,如果需要輸血的話,自己一定第一個伸胳膊,自己跟小白都是A型血。
可是又一想,不行啊,身體逐漸金屬化的自己變得刀槍不入,想給她輸血都夠嗆......
手術燈熄滅的時候,巫山再次沖上去,忍不住又要薅大夫的脖領子。
看到大夫疲憊到出了血絲的雙眼,手到跟前總算忍住了,換成拳頭收回了身側:“手術很成功對不對?!”
明明是疑問句,語氣卻是肯定句,因為他無法接受不成功的消息。
大夫先喘了口氣,又扶了扶眼鏡:
“巫先生,是這樣,情況比我們一開始估計得要好一些,但是不一定符合您的心理預期。您太太平時一定很愛運動,所以她的身體柔韌性強于大多數人。主要的傷集中在兩處,一個是腰椎挫傷,但不算嚴重,大概臥床幾個星期可以養好;另一個是右腿脛骨骨折,打了鋼板固定,3個星期后拆石膏。除此之外,全身還有多處皮外傷,雖然也不輕,但都不是大問題。”
巫山豎起耳朵聽得一字不漏,聽完之后,高懸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還好還好,沒有失去她。
養傷?
好,我一定會給她女王般的療傷環境,讓她用最快的速度恢復健康。
養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再怕家里人擔心也無法隱瞞。
沈長歌聽說小白墜馬,嘆了無數聲“造孽啊”之后,眼含熱淚去一座車程4小時之外的廟里燒高香。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