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會冷笑的羊(1/2)
春泥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這個自己曾經、并且到前一秒還深愛著的男人,這個讓自己跨越大半個地球來追隨的男人。
他剛才說什么?
他竟然評價她“很!好!泡!”
多么傷人、所么侮辱性的字眼!
所以他不是在跟自己交往,而是在游戲般地泡妞兒?
是啊,當初他沒有展開任何追求,全部的花費只是一個微笑,就將春泥輕輕松松收入囊中。
自那以后,春泥從未讓他嘗試過失去的滋味。
他一直享受著她秘書+保姆+(無性)情人無微不至的照顧,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
大到協助開發項目,小到端茶倒水整理領帶。
甚至還有一次,她在眾人面前搶著蹲下幫他系了鞋帶,只因為他的西服太過挺闊,她不希望他蹲下的時候把膝蓋部位的西褲弄出一個包,她也不希望他彎下他尊貴的腰!
而易如風呢?
對她最親密的時刻,就是在別人面前作秀的時候,特別是有記者在的時候。
他最燦爛的笑容,就是對著采訪鏡頭的時候。
如果說對易如風的不滿有個積累過程的話,那么現在,春泥胸中積壓的委屈終于溢滿了,再也裝不下半分了!
易如風憤怒地注視著宋春泥,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在自己的謾罵中低聲下氣彎腰撿起杯子碎片,然后親自把地上打掃干凈。
因為春泥一定不想讓保潔員看到老板憤怒的樣子,她一向最呵護他的形象了。
然后,她應該會再拿紙巾卑微地給自己擦鞋子。
再然后,她應該會去衣櫥里給自己再取一套更換的西裝出來,進總裁辦自帶的浴室里放水讓自己淋浴,
等著自己把這身臟了褲腳的脫下,再送去干洗。
易如風自以為非常了解這個女人,自以為已經可以預見整個事態的變化。
可是,他等了老半天,出乎預料,今天的春泥居然紋絲不動。只是眼里噙著淚水。
不多,沒有溢出眼眶,只是星星點點的亮光。
女人流眼淚嘛,很正常。
每次罵她都會有淚水的,她應該習慣了,忍一會兒就風干了。
易如風于是把轉椅和筆記本往旁邊挪了挪,遠離咖啡杯的尸體。
可是又過了一會兒,春泥還是沒動。
這太不同尋常了!
易如風警覺起來。
這女人不會傻了吧?
他忍不住問:“你還愣著干嘛?”
正在他有些拿不準的時候,只見春泥突然把別在胸前的員工卡“唰”地扯了下來,“啪”地拍在易如風鼻子底下,并用一種讓他感到極為陌生的口吻說:
“行,你說的啊,我現在就滾蛋,剩下的爛攤子,勞煩易先生您自己收拾吧!”
易如風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還是那個逆來順受、任人宰割、對自己死心塌地的春泥嗎?
“你你你犯什么神經病,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春泥凄然一笑:“對,我是吃錯藥了,而且錯得太久,太離譜!到現在我也該醒悟了!”
就像一個人捏慣了軟柿子,某天再度蹂躪得正高興,軟柿子卻忽然硬得跟鐵榔頭似的了,還弄疼了他的手;又好像獅子在追一只注定要成為它口中餐的羊,結果羊忽然不跑了,停下來轉過身,帶著冷笑凝望著獅子,豎起全身的毛,反倒嚇得獅子犯嘀咕了。
這教欺負它欺負慣了的人,如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呢?
“春泥,我剛才跟你開玩笑呢,別生氣啊,呵呵呵,”易如風果然是欺軟怕硬,他干笑了兩聲,“你不會真要離開易氏吧?你走了我怎么辦吶?教我怎么舍得離開你啊!
春泥又是凄然一笑:“開玩笑?有你這么開玩笑的嗎?
堂堂易氏總裁,連句人話都不會說嗎?
開玩笑的時候非得把別人的自尊踩在腳下,再碾上幾腳才善罷甘休嗎?!”
天知道,這些都是積壓在春泥心頭已久的話,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會當面對易如風說出來。
更沒想到的是,說出來之后,那種暢快淋漓的爽感,遠遠蓋過了跟他撕破臉的心痛。
撕破的豈止是他們之間的雇傭關系?
還有她繞過大半個地球回來,追求和守護了兩年的一見鐘情。
但春泥覺得,好像也找回了那個丟失已久的自己,腰桿子挺起來了。
易如風傻眼了。
先不說春泥用詞之犀利有多么讓他不爽,單說他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接班秘書人選,更沒找到合適的幫自己遮掩取向的接班女友人選。
要是宋春泥就這么拍拍屁股走了,讓他咋辦?
讓那些進展到一半的工作咋辦?
就算找個人來幫忙,也不知從何下手啊!
至少也得交接上一個月才能放人吧?
他開始恨,恨春泥這兩年來,讓自己這個總裁男友過著如同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腐敗生活。
都已經習慣了她的全方位伺候了,結果現在她連招呼都沒提前打一個,就突然告訴說要走,好像一腳把自己踹進了火坑里。
這,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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