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書:棋子(3/4)
,”她回過神來:“想起往事,竟恍如隔世。”
“總還會再見的。我們以后可以去溫哥華度假。垂釣、航海、聽聽音樂會。”文子期安慰道:“希望他們能租一棟漂亮的房子。”
柳綿綿笑笑:“走,去福里街,買點奶奶愛吃的點心。”
兩人提著糕點,穿過弄堂,一群小孩嬉鬧追打,拐進奶奶的院子。
柳時軍正躺在搖搖椅里一手握著紫砂茶壺,一邊搖頭晃腦聽戲,儼然一個退休的老爺爺。
他如今是戴罪之身,被限制出入區域,正好陪陪老母親。閑下來反而氣色好多了,人也發福不少。
聽到腳步聲,柳時軍坐起身子,高興道:“閨女回來了!”
奶奶也從廳里出來,喜笑顏開:“這丫頭最有口福,每次我搗鼓好吃的,她就聞著香回來!”
文子期叫了人,將手里糕點遞過去。
“跑那么遠給我買點心,”奶奶笑道:“難為子期了。”
“我們從機場回來正好路過。”子期扶著她:“綿綿知道您好這口,就各式都買了些。”
“奶奶,燉什么了?這么香?”柳綿綿自顧朝廚房奔去。
“你爸不知哪弄回一只土雞,我用豆角筍子正燉著,”奶奶笑著看文子期:“孩子,你能吃辣嗎?”
“我不挑口,什么味都能吃。”文子期道。
“那我放點泡椒,綿綿喜歡有點辣味。她老說雞肉腥,但是我燉的雞她從來都是碗底朝天。”看到孫女孫婿,奶奶特別高興。
“媽,你把她口味養這么刁,嫁了人可怎么辦!”柳時軍不滿道。
“我樂意,只要我孫女愛吃,我就給她一直做。”奶奶白柳時軍一眼道:“倒是你,不正經尋個媳婦,五十好幾的老爺們,天天讓我這七十多歲老婆子管你三餐,什么德行!”
“奶奶,爸爸他只占著不娶人家楊靜,”柳綿綿不嫌事大:“嫌棄人家有三姑六婆麻煩的很!”
“就你那樣子還嫌棄別人!”奶奶瞪著柳時軍:“我說楊靜最近怎么沒來我這。五十多歲的人倒不如子期穩重。”
文子期憑白被夸,不好意思的轉頭擺放碗筷,畢竟是長輩,他可不敢像綿綿一樣造次。
飯間柳時軍擺正家長的樣子:“既要在黎州市安家,你們只管去選好房子,我來付款。”
“我住媽媽的房子已經習慣,離花店也近,”柳綿綿喝口雞湯道:“實在沒必要破費。”
“那婚禮我來操辦!”柳時軍有些動怒:“子期現下開的什么車?”
“不必!”柳綿綿放下湯匙:“我們不會舉辦婚禮,車子也正當壯年不用換。您只管顧好您自己就行!”
“綿綿!”柳時軍摔下筷子:“我是你爸爸,你如此拒絕我的一片好意,讓我心涼!”
“謝謝您!”柳綿綿若無其事的說:“不過我真的不需要。”
“叔叔,我們還年輕,我工作待遇也不錯,”文子期打圓場道:“真遇著難一定向您開口。”
“年輕人就讓他們自己去闖去奮斗,”奶奶夾一塊魚肉放到綿綿碗里:“你別瞎摻和。平平淡淡安安穩穩過日子最好不過。”
柳時軍不再言語。
晚上回到家柳綿綿洗漱完畢,浴巾擦著頭發出來。
文子期小心道:“綿綿,你不該那樣懟你爸爸,他剛出了事,還在服刑期間,你至少說話要顧及他感受些。”
柳綿綿將浴巾甩至沙發,怒氣道:“我為什么要顧及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文子期很久沒見過她發這么大火,干脆直言道:“他畢竟是你爸爸,在商言商,但是對你怎么會自私自利?”
“前十年他就給自己備后路了,你以為楊靜僅僅是他女朋友嗎?”柳綿綿氣道:“障眼法!楊靜名下的藥廠,資產實際上全是柳時軍的,楊靜只是占小部分的股東,給他打工幫他管家產而已!”
文子期驚訝的說:“前十年?!”
“對,所以我又是他什么呢?他寧愿舍棄自己女兒也不動用棺材本!”柳綿綿氣憤道:“我那可憐的父親,當年我那愁死人的父親,被高利貸追上門打的父親,裝腔作勢,整個黎州市都以為他垮了,連自己女兒也被送去吳家換錢,他多可怕!”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文子期急急道。
“媽媽去世之前,我曾給他打電話,他派楊靜來陪我。”柳綿綿凄然道:“債務不到四年全部清償完,楊靜任他差遣指示從無怨言,對我和媽媽客氣有加,還帶著愧疚,總是要補償我。我又不是傻子,私下找人跟蹤調查了。”
文子期家世簡單清白,此刻像聽戲文一樣,怎么會有這樣關系的父女。
“所以你的病,不只是因為你媽媽離世?還有知道了你爸爸的背叛?”文子期心疼道。
“十幾年的夫妻,媽媽到死他都不曾去看望。”柳綿綿道:“我不愿意和他再計較,他們長輩自有道理,我希望他能平安過日子,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出于血緣,我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但我還是太幼稚,太小看他,原來天大的事,楊靜只管給他打理好資產即可,其實一切都在我爸爸掌控之中。包括吳海榮何嘗不是他的翹板?我們每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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