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壞事做盡,惡事做絕,不得好死(1/1)
池溪盯著池鐵根執(zhí)拗的眼神看了半晌,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是你想要銀子,拿信來換。你想得到多少,我要看你的誠意。畢竟……過了這么多年,她都沒有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于我而言,她究竟是誰,還會不會與我見面,也沒那么重要了。”
池鐵根緊緊地盯著池溪,像是判斷她話里的真假,半晌之后他悲哀的發(fā)現(xiàn),池溪的眼底毫無波瀾,似乎對她親娘的事毫不在意。
這讓他無法判斷手里的籌碼究竟有多少分量。
咬了咬牙,池鐵根沉聲道:“五封信,二十兩一封,一共一百兩。”
“再會。”
池溪二話不說,拉起席大壯的手轉(zhuǎn)身就走,池鐵根的瞳孔猛地一縮,急忙出聲:“十五兩一封,不能再少了!”
史郎中給他交了個底,大山的腿想要治好已經(jīng)不可能了,他只能盡量保證大山以后受到的影響小一些。
即便如此,醫(yī)藥費也得五十兩銀子才夠。
他知道池溪不可能輕易給他這些銀子,但是短時間內(nèi)他也不敢再去其他兩個地方拿東西。
所以,討價還價,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
“五兩銀子一封,不能再多了。”
池溪微微瞇眼:“我看在小時候池大山?jīng)]有為難我太多的份上,愿意給他留一條活路,你別得寸進尺!”
池大山大概是整個池家存在感最低之人,也是小時候欺負(fù)池溪最少的那一個。
他不曾對池溪恨之入骨,甚至在池桃兒欺負(fù)過她之后,曾偷偷給過她治傷的草藥,池溪知道是池大山去山上偷偷采來的。
小小的善意,曾照亮過她片刻陰暗的童年,池溪一直記在心里。
即便后來池大山堅定地站在了蘇秀英和池桃兒那邊,只要他不是很過分,池溪也不曾真的為難過他。
這次池大山摔斷腿,也算是一個教訓(xùn),她愿意拿出二十五兩銀子,就算是還了池大山小時候的贈藥之情,從此再無虧欠。
池鐵根眉頭緊皺:“小溪,史郎中預(yù)估大山的治療費最起碼也得五十兩銀子,你只給我二十五兩,根本不夠。就當(dāng)是我求你,多給二十五兩,以后當(dāng)牛做馬,我定會報答你今日的恩情。”
在池鐵根的記憶中。
池溪是心軟的。
只要他多給一個眼神,池溪就會眼巴巴地望著他,眼底的渴望幾乎要溢出眼眶。
只要他施舍點關(guān)注和善意,池溪就聽話無比。
可現(xiàn)在的池溪變得極為陌生,尖銳、理智、冰冷。
即便如此,池鐵根還是想為兒子搏一搏,他紅著眼睛懺悔:“我知道以前我對你不夠好,我很后悔,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爹的責(zé)任,辜負(fù)了你娘對我的信任。但是小溪,我也曾將你當(dāng)做我的親生女兒,你不看僧面看佛面,那罐子里的東西都給你,我不跟你爭,但你跟大山從小一起長大,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生被毀。”
“就二十五,愛要不要。”
池溪抬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呵欠,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了席大壯的身上,漫不經(jīng)心道:“相公,我好困,咱們回去歇息。”
“好。”
席大壯點頭,將陶瓷罐子遞給池溪,低聲讓她抱好之后,他雙臂抱緊池溪,腳尖一點便消失在原地。
池鐵根瞳孔因為震驚而瞪大,不可置信地喃喃:“席大壯,這是會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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