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原是故人(1/2)
眾人趕回府衙,卻被看門的衙役告知,州牧楊開平已經在大廳等著他們。
眾人面面相覷,查案這么久以來,這位神秘的楊大人還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
即使當初凌昀表明身份,他也沒有出過面。
幾人好奇地走進大廳,就看見主座上做了一位個頭不高,五官比較緊湊,眼睛里含著精光的男子,一看就是分分鐘鐘能把人坑得內褲都不剩的人。
王遠帶著眾人上前見禮,蘇霖站林嵐旁邊小聲道:“真是慶幸,楊二公子沒有遺傳到他老爹的某些特點。”
林嵐偷笑,他這是嫌人家長的難看。
楊開平跟凌昀寒暄著,態度既不熱情,又不會讓人覺得冷落,氣氛拿捏的極好。
林嵐挑挑眉,這位州牧大人怕是不簡單,看他這架式,好像一早算好他們會把兇手抓回來,可這一種并不見王遠有遞消息回來。
寒暄了幾句,楊州牧便帶著王遠和凌昀親審肖志遠。
蘇霖和林嵐就帶著肖文康去了義莊。
肖文康見到花雅的第一眼,先是有些陌生,再然后眼里閃過驚詫,最后化為隱忍的痛苦還有后悔。
肖文康是一個不擅偽裝自己的人,他有什么事情都寫在了臉上。
這些表情雖然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但明顯林嵐和蘇霖都注意到了肖文康的反常。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很有默契地一起退了出來,留下肖文康一個人。
林嵐想,或許他要做最后的道別。
兩人只在屋外靜靜地等著,并沒有去探究肖文康和花雅的關系。
肖文康在里面停留了半刻鐘,便走出來,提出要為花雅辦后事。
他希望等案子結束后,能帶花雅的尸骨回光華村。
林嵐下意識的掩鼻,現在雖然是秋天,但尸身一旦離開義莊的藥物,很快便會腐化。
“你回光華村路途遙遠,若帶她的尸身回去,怕是會異常艱難。而且她的死這一路你也聽的不少,你若是就這樣帶她回去,怕是......”
怕是她家人在世,也不會讓她的尸骨進門。
后面這一句林嵐不忍心說出來,但現實就是這樣。
想了想,林嵐淡淡地說道:“你可以帶她回去,不過她既已入風塵,何不讓她如沙隨風散去,散在光華村后樹林,或者是溪水邊,也許她的靈魂能找到歸處。”
林嵐這一翻話,把肖文康說哭了,一個七尺男兒,竟發出嚶嚶地哭泣聲。
他不想將花雅葬這異地,埋在這個讓她喪生的地方,但想帶她尸骨回村,不說有多難,帶回去恐怕也會讓村里雞犬不寧。
林嵐見他默認了,像個男子一般,安慰似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去找王遠去了。
蘇霖追上來,道:“妓女雖低賤,但也應該給她保留全尸完整下葬的顏面。火化終究太過殘忍。”
饒是他這個看慣生死的江湖人,也是沒有辦法接受的。
林嵐搖搖頭:“土葬只是讓活著的人有個念想,就這樣埋下去,還不是化作一抹黃土,還得忍受蟲子把臉上的肉啃完,然后剩下兩個大窟窿。”
呃。。。。。。
蘇霖腦海里突然浮現出蟲蟻蠶食動物身體的畫面,頓時胃里一陣翻騰。
凌昀,你這未婚妻怕是有毒吧!
而刑牢里,開始肖志遠打死不認,但有那顆盤扣,以及從來福客棧里搜出來的他的那些衣服,再加上打更李四的指認,他根本賴不掉。
在王遠的盤問下,他又叫衙役把那四具尸體擺到他面前,他的心理防線立即就崩潰了。
不過,在招認的最后,他竟然反口,說自己只殺了藺釗,花雅和龜公三人,小青不是他殺的,那毒不是他下的。
楊開平隨后便升了堂,公堂之上,師爺將肖志遠所犯之罪一一道來。
可奇怪的是肖志遠承認殺了其他三人,但一直說小青不是他殺的。
不過,他就算不認這樁人命,也已經犯了死刑。
事情的原由,說起來不知是不是該怨老天的捉弄。
肖志遠和肖文康雖然是一個村的,但家里的環境卻完全不一樣。
肖志遠算是村里比較富裕的人家了,他的父親是走商,這次出門剛好要經過青州便跟著父親提前出門。
他到青州城的時候,離州試還有一個月。
他的父親在青州不便久留,便給他留足了盤纏才離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已是名妓的花雅。
那日,就在打更李四發現他的地方,一位友人高聲喊他的名字,被正做在窗前的花雅聽到了。
她循著聲音望過去,一時間,四目相對。
情愫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生根發芽。
他鄉遇故知,少年又未經情事,面對一個明麗艷絕的女子,他怎么可能拒絕。
但是,肖志遠的父親雖給他留夠了銀子,但那也不足以踏進雨花院這個銷金窟。
于是他們開始偷偷約會,想盡了一切辦法。
花雅找了一條最隱閉的線路,每次都讓小青去幫忙打掩護。
肖志遠:“待我中榜之日,就帶你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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