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微微一笑，伸出五個(gè)手指頭，臉色傲然不屑：“你們這次來了五位上忍，一起上才有可能殺掉我。兩只蝦兵蟹將，一只腳就夠了。”
    說完還用兩根手指加一只腳比劃，加重語氣。
    腰跨四劍的劍客和長袖忍者齊聲冷哼：“哼！你認(rèn)識我們？！”
    乞丐打了個(gè)哈欠，伸伸懶腰，“蝦兵蟹將，懶得認(rèn)識。一股臭魚爛蝦的味。”
    島國劍客臉色鐵青難看。長袖忍者白臉更是慘白一片。憤怒在兩人心中漸漸滋生。
    乞丐忽然捂住小腹，“不好！”
    兩人愣了下，覺得乞丐知道害怕，還不算太氣人。
    乞丐接著說，“味道太大，我要拉臭臭。”
    下身果然開始臭味彌漫，居然來真的，還沒解褲子。
    劍客牙咬住嘴唇，練練倒退。
    長袖忍者喝到：“兀那惡乞丐，滾遠(yuǎn)點(diǎn)拉完再受死。冒犯了尊貴的小木殿下，雖死不足平吾恨。”
    乞丐夾住雙腿，苦苦忍住，還在斗嘴：“你們只有兩個(gè)人，害怕了吧，不敢跟我動手了吧。懶得和你們這些小輩一般見識，爺爺我拉臭臭去也。”
    如風(fēng)般沖進(jìn)不遠(yuǎn)處的茅屋中。
    長袖忍者緊跟其后，聞到非常臭的味道。感情那茅屋真是茅廁。一股更臭的味道鋪面而來，還夾雜著乞丐舒適的哼唧聲。
    長袖忍者退后幾步，沖劍客做了個(gè)手勢，兩人開始苦等。
    坐等右等，天漸漸陰了，好似要下雨。
    長袖忍者屏住呼吸，靜靜聽茅廁里的聲音，茅廁里居然寂靜無音。
    長袖揮舞，茅廁四分五裂。“蓬”！屋頂茅草亂飛，墻壁裂開大縫，露出里面的蹲坑。
    寂靜無比哪里有人！
    長袖忍者沖到近前，不避臟臭，從蹲坑上方往下看。
    四劍劍客捏著鼻子走到附近，迎面看到蹲坑已經(jīng)完全損壞變成大洞。
    那惡乞丐嘴上說的兇，居然嚇到不避污穢，從屎道延地下逃離。
    哪個(gè)武者能忍受這種味道，這種屈辱。
    習(xí)武者要么為了不受屈辱，要么為了顯貴強(qiáng)大，哪有武者在大戰(zhàn)之前從屎道逃走的！
    真是丟了武者的臉面。
    “捉到他！用屎尿活活淹死他！我去找展雄飛。”
    雨點(diǎn)從天上掉落，撲簌簌打到兩人臉上。兩人好像在哭泣。天在哭，人也在哭。
    四劍劍客抹了把臉上的雨珠，森然下令。
    “嘿！”
    長袖忍者深深鞠躬后領(lǐng)命。在天上飛行，朝前追去。那兩只長袖托在身后，好像仙女的飄帶。
    追著追著，居然失去敵人的蹤跡。
    這很不正常。
    忍者并不是強(qiáng)大的武者劍客。
    在島國，忍者和劍客的關(guān)系，就像是青衣宗和玉女宗。
    忍者承擔(dān)很多雜活，臟活，累活。要練許多奇技淫巧。用修為低的代價(jià)，換取生存暗殺必備技能。
    追蹤敵人是最基本的忍技。
    可以說，追丟了敵人，證明長袖忍者不是個(gè)合格的忍者。
    這不可能！哪有上忍不是合格忍者的。
    這更像是污辱。
    “混賬！”
    長袖忍者停在山坡上破口大罵。不知道是罵乞丐還是罵自己。
    就在這時(shí)候，他卻看到了一個(gè)不該被他看到的人。那個(gè)人身背香木匣，長身玉立劍眉星目英俊非凡。
    正是七劍之末——青衣劍展雄飛。
    展雄飛應(yīng)該是五忍之三，小木三鹿的對手。小木有尊貴的皇家血脈，哪怕是威嚴(yán)鎧甲之內(nèi)的幕府將軍都要敬重三分。長袖忍者不敢搶小木殿下的敵人。
    他陰惻惻望著展雄飛不說話，也不動手。長身玉立，長袖拖地，靜靜站著。
    展雄飛走過來，好奇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木頭人？披著衣服的木頭人？”
    長袖忍者依舊不說話。
    展雄飛對他失去興趣，聳肩離開，暗暗提防身后。長袖忍者目送他離開，不言不動，仿佛真是一棵木頭，或者木頭雕成的人。
    展雄飛再次聳聳肩，做了個(gè)鬼臉。自從第一次見到分光劍大丸正雄，他就覺得島國的人個(gè)個(gè)都不正常。怎么說呢。就像是勾欄內(nèi)的姑娘裝貞潔玉女，屠夫殺豬前要先朝豬鞠躬請安，偽善偽禮到不可理喻滑稽可笑。
    聯(lián)系到他們說自己是瀛洲水妖的后代，那就說的通了。那就是妖竭力讓自己看起來像人。可妖畢竟不是人，于是就成了人妖。
    人妖！“哈哈！”
    想到樂處哈哈大笑。大笑著踏步朝山下走去。山下烽火四起，濃煙處處。漁民們正在受苦，不耽誤展雄飛笑。不笑怎么辦，哭嗎？哭的事太多了，還會有時(shí)間歡樂還會有時(shí)間逍遙嗎？
    做人就當(dāng)苦中作樂。在苦難中求逍遙。
    終生皆苦。因?yàn)榻K生皆苦就耽誤自己求逍遙，那就太過了。
    逍遙在于心悅。來此拯救苦厄，也是為了悅心，也是為了逍遙。
    ……逍遙游……游云海……云海包容一切。世間一切都是云海，逍遙游真意就是讓心超越在世間之外，無掛礙，得喜樂。
    轉(zhuǎn)了個(gè)彎，他忽然看到樹木掩映下神秘的布老實(shí)低著頭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