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兩地此心同(1/2)
一次哭是在邕地的正月里,當(dāng)時諾娘在揉糯米棗泥糕,眼淚滴滴落在案板之上,而那時的他因為餓得緊,便以幫忙的借口偷溜到了諾娘的身邊。卻不想到了諾娘身邊,他卻發(fā)現(xiàn)諾娘在哭泣。他問諾娘為何哭,諾娘說她想自己的娘親,想自己的弟弟妹妹了。
那時候他記得自己便搬了板凳過去,隨后他站在板凳上替諾娘擦干了眼淚,并且安慰諾娘不要哭,往后他就是她的家人。
諾娘聽了他的話只破涕為笑,他依稀記得諾娘是應(yīng)了一聲好的。
后來第二次哭,卻是自己母親被自己父親殺了之后的事了,那時候處境十分艱難,他的父親只因為母親的事情遷怒于自己,只讓他也自生自滅,那時候他與大哥便成了自己父親的那幫兒子們欺負(fù)的對象,不過好在那時候還有諾娘在他們身邊,照顧著他們。
不過他也并不想讓諾娘擔(dān)心自己,故而即使他與大哥在外面受了多少欺晦,他也從不會告訴諾娘。
可后來也不知是誰多嘴將自己的事告訴了諾娘,諾娘看著自己的新傷與舊傷便也哭了。
而他面對諾娘的哭泣卻是無從承諾,因為那時候的他既保護(hù)不了自己,也保護(hù)不了諾娘。
而不想這也是他最后一次見到諾娘。
從這件事后,諾娘便徹底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里。
有人說她是為了自己的安危去求自己的那些兄弟們了,也有人說她應(yīng)下了與她的兄弟們的賭注被野獸撕碎了身軀。@
雖然這些傳聞不知真假,不過這倒也的確像是諾娘可能做出來的事。
她與旁的女子不同,雖然她看起來總是溫溫柔柔的,好像風(fēng)一吹就會倒似的,可她內(nèi)里卻似乎有著一顆堅韌的青芽,任憑風(fēng)吹雨摧,誰也不能教她改變一點她認(rèn)準(zhǔn)的方向。
而如今,就在今日,他見著眼前人哭泣之時,只又驀然想起那時諾娘在他面前哭泣時的心情。
那時他便在想,她哭起來像是羌漠族人信仰的妲姆一般慈悲,他舍不得讓她哭,她一哭起來,他便恨不得什么都答應(yīng)她。
只可惜那時的那些愿望他什么都做不到。
而今日這個愿望……他或許也不是做不到,他只是不愿做到罷了。
他知道諾娘是為什么而哭,他也知道諾娘在想什么。
他只是不愿為此頂撞自己兄長罷了。
一想到此處,赫廉的臉上便也露出了懊惱之色。
張麗錦見赫廉并沒有說話,卻只是故自懊惱,她便也不免走近了道“殿下,我知道我這請求或許有些不合時宜,我也沒指望大殿下能大發(fā)慈悲放了她們。畢竟若這營內(nèi)真有探子走漏了消息,這關(guān)乎的可是這場戰(zhàn)爭的勝負(fù)。”
聽到張麗錦這么說,赫廉不免抬頭看了張麗錦一眼。
她會心疼那些邕地人也是正常的吧,若是自己的同胞在自己面前被人大肆屠殺,他說不定會與那人拼命才是。
張麗錦隨后又繼續(xù)道“可是就算有探子,難道這一整營的人都是探子不成?我只是不想這些無辜之人喪命,殿下,您能不能求一求大殿下,讓他將那些女子只是關(guān)在營中。只要讓人集中看守著,便是里面混進(jìn)了探子,那些探子也無法傳遞出消息。”
聽到張麗錦的話,赫廉并沒有吭聲,他固然知道這折中的法子很好,可是他大哥決定的事,有時候便是他也無法違背。
可是諾娘都這樣求他了,難道自己還要再次辜負(fù)于她嗎?
想到這里,赫廉不免思緒糾結(jié)起來。
他輕輕拉過張麗錦的手,張麗錦便也只是乖順的靜靜依偎在赫廉的身邊。
也不知如此依偎了多久,仿佛是在張麗錦身邊找到了決心與勇氣。
他隨后忽然騰地起身道了一句“諾娘,我會去與我大哥說,你不必?fù)?dān)心,我會保住她們的。”
聽到赫廉這話,張麗錦方才止住了哭泣,她帶些期待的看著赫廉。
“若是殿下能留他們一命,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目送著赫廉離開營帳之后,張麗錦便又乖乖回到了營帳之內(nèi),反正她從赫廉嘴里目前聽到的消息是他們的計劃也沒有什么大變動,故而她倒用不著對此太過擔(dān)心。
而此時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一旁侯著的羌漠少女也不免開口對張麗錦道了一句“諾娘,您現(xiàn)在要不要先休息?”
聽到少女這話,張麗錦點了點頭,不過她的視線只又落在那薄薄的氈毯之上,隨后她只道了一句“這天還挺冷得,要不你替我再去取一床氈毯過來吧。”
少女得了吩咐,只點了點頭,隨后便掀開了簾子。
她只與其他兩名士兵們說了自己要去哪里,因為她的羌漠女子身份,那些士兵們倒是也沒有阻攔他們。
而出了營帳,雪花仍在紛紛揚揚的下,整片狐歸平原都覆蓋成了白白的一片。
那羌漠少女從張麗錦的營帳出來之后,便徑直往物資貯備的營帳去了。
而物資儲備處的守衛(wèi)在聽她說明了來意之后,自然也將她放行了。
甚至那士兵只還好心的取了一盞油燈給她。
隨后她便提著那油燈進(jìn)入了營帳內(nèi),此時營帳之內(nèi)一片死寂。
所有過冬的物資堆得營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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