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命途多舛的兄妹(1/2)
“我們原是云州縣令的一雙兒女,家中父親因為牽扯進幾個月前的糧草貪墨案而被高御史抓了起來,父親因此死在了牢獄之中。”
“母親得知父親的死訊,便也隨著父親去了,家產此時都被充沒,留著我和哥哥無處可去,也無生計可討,加之云州不久之后發生了大規模疫病,哥哥便想帶我上京去尋外公。然而我們歷盡千幸萬苦到了上京才知道外祖父與舅舅也受了那貪墨案的牽連,只同樣被罷了官,我們過去那里,自然也受不到什么關照,而且舅舅與一些羌漠人交好,只不時用一些消息來換取銀兩生計。只可惜隨著官位一丟,這生計便也幾乎要斷了,恰在此時,那羌漠人看我哥哥十分機靈,便提出要送我哥哥入宮。”
“我們自然不愿意,要知道哥哥可是我們胡家唯一的男丁啊,若是哥哥被凈了身,父親那一脈便算是斷了香火,可是我舅舅嫌我們是累贅,只直接將我哥哥賣了出去。”
“那些羌漠人為了迫我哥哥就范,只喂我吃了一種名為牽機的毒藥,那毒藥每隔一月便發作一次,若不得解藥,便要毒發身亡。”
“哥哥沒了法子,又見我如此痛苦只得同意了他們的要求為他們賣命,之后他們便將哥哥改了名姓,安排著入子的宮里。”
“哥哥怕他們再虐待于我,在入子宮中之后,便將我藏在了一個小石洞中。他不許我出來,只在晚間過來給我送飯。”
說到這里,皮岑平只突然情緒激動道“阿姝不要再說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他似乎想掙扎起來,但很快又被他人鎮壓住了。
而他腥紅著眼眶的模樣,宛如面對四處絕壁的困獸。
被喚作阿姝的少女也愣住了,她輕聲道“我……我不說了……”
話音落下,皮岑平主動開口道“是……都是***的,為了阿姝我什么都可以做。我答應過母親要好好照顧妹妹……可是我沒有做到。”
“是我害了阿姝,上京的路上我也沒能保護住阿姝……”
“投奔了外公之后,我還是沒能護住阿姝……甚至因為我的緣故,阿姝還被逼著服下了牽機毒藥。”
“他們明明答應過我,只要我按照他們的指示做事,便會給阿姝解藥,可是一月之后還有一月,一月之后還有一月。那毒根本沒有窮盡日,阿姝只能靠那一月相隔的毒藥暫緩毒性。”提起此事,皮岑平的眼眶已是通紅。
“而我如果不想阿姝有事,便只能替他們繼續辦事,而且從入宮之后我便已經沒了退路。”
“所以對于此事我其實也已經麻木了,我只是想阿姝活著,畢竟我什么都沒了,如果阿姝再出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支撐下去。”
“可是就在這個月,那與我聯系的羌漠人突然與我斷了聯系,我找不到他們了。”
“當我意識到我可能成為棄子之時,阿姝也大概率活不下去之時,我便只想著報復,我要報復一切能報復的人。我不能讓自己與阿姝就這樣白白死了。”
“可惜我找不到那群羌漠人,所以我還利用了趙睿安報復了我舅家,之后趙睿安出事那天也是我在那馬的身上動了手腳,從那位姜小姐被拉下去之后,我便進去趁機對趙睿安又補了幾刀。我騙跟我同來的那些宮人說這事由我擔責,他們覺得我十分仗義,只說要替我偽造現場,我自然順水推了舟,之后他們打算將馬車駛向山崖,然后半路跳車,只可惜馬兒受了驚,只將他們也一并送下了山崖。”
“你們一定以為他們是無辜的吧?可在我看來。他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他們口口聲聲說計劃著要殺下,可他們根本就沒有這個膽子,畢竟他們若真有這個膽子,便不會下發號施令坑殺他們的同胞之時,選擇成為對方的幫手了。”
“如果他們真有這個膽量反抗,便不會為了討好那人,變著
法子替趙睿安計劃出那些惡心的事情施加在阿姝身上了。”
說到此處,皮岑平的臉上顯出一分嘲弄又厭惡的微笑。
“每次我看著你們計劃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就恨不得將你們千刀萬剮。”
而在他述說著自己的計劃時,這宮里的眾人只個個低著頭,似乎都有著什么不能言說的愧疚。
“阿平,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妹妹,那日我若是知道了,即使發現了她,我也不會出聲讓殿下知道她的存在。”先開口說話的是一名同樣清瘦的小內侍。
然而皮岑平卻只是冷冷看著他“知道了難道你們便不會動手了?若果真如此,那為何每次趙睿安讓你們對自己的同胞動手之時,你們卻還是照做呢?”
皮岑平的話,只徹底讓現場噤了聲。
雖然他們沒有說那叫做阿姝的少女到底經歷了什么,然而依照姜念嬌對趙睿安的了解,這少女被趙睿安發現后的遭遇也絕對是十分可怕的。
而且這少女沒有身份,只怕就算去告狀也是投告無門,反而要被人當做女干細抓起來的。
這種情境之下,發生什么樣的惡事也都變得不足為奇了,而且當惡意統治著人性時,人在那種高壓的惡意里也會變得性情扭曲起來,他們會為了自保殘害同胞,也會將上位者那里得來的惡意壓力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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