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打發(fā)羅箬(1/2)
夜色入暮,憂伶只拎著一個小食盒和一盞小燈往北院柴房而去。
柴房門口一名家丁只一邊跺腳,一邊對著門內(nèi)罵罵咧咧。
那柴房內(nèi)的人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聽那家丁罵罵咧咧,她自也扯著尖利的嗓子與那人對罵。
罵到難聽處,那家丁只狠狠威脅道“羅箬,你明日便要被發(fā)賣了,你再敢如此囂張,小心老子進屋把你辦了。”
羅箬聞言卻是半分也不顧忌。
雖然大小姐這座靠山?jīng)]了,但大夫人定然不會放任自己不管的。
故而此時她仍覺得自己有翻身的機會。
“李四有,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明日到了主母跟前,我絕饒不了你。我可告訴你,只要過了明日,我便是主母跟前的人,你可莫要打錯了主意。”
聽了羅箬這話,那李四有卻只覺得羅箬是在癡人說夢,畢竟主母再如何徒有善心,也不可能將一個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丫頭抬到自己跟前來。
故而聽了羅箬的話,李四有只在門外哈哈大笑。
“就你?羅箬你怕是被大小姐拋棄的發(fā)了失心瘋吧?夫人若是真打算將你抬到她面前,剛才在亭中怎不見得維護你?若真要收用你,又怎會將你發(fā)賣,現(xiàn)如今你啃的還不是廚房的冷面窩窩頭。夫人可有過來看過你一眼?”
這五月的天尚有一層薄寒。加之夜里長而枯燥。站在柴房外守著的李四有橫豎是睡不著的。
但真動羅箬他也不敢,此時他縱然心有不滿,也只能拉著羅箬耍耍嘴皮子。
不想羅箬被他這一陣嘲笑,反而激的氣急敗壞“夫人會來的!我可是夫人的人!夫人不可能不管我!你少在這忽悠我,小心我出去有你皮松的一日。”
她朝著門外吼去的同時,似乎還推倒了柴房的一個柴垛。
這般暴躁脾氣,李四有簡直不敢想這羅箬若被發(fā)賣出府,還不知后面要吃多大苦頭呢。
不過他這番感慨還沒落定,便見不遠處真有人提著燈火走來,待來人走近了,他方才看清了來人居然真是大夫人院里的憂伶。
一時之間這李四有也不禁哆嗦了一下,屋里的羅箬剛才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但隨后他想到夫人平日和善的模樣,很快便又將夫人的形象與羅箬這悍女剝離開來。
他討好笑著迎了過去“憂伶姑娘,這么晚了,您怎么過來了?”
憂伶只輕笑一聲,她自食盒取出一瓶好酒遞到那李四有身邊,隨后方才開口道“夫人想著這五月天氣尚寒,李大哥今日不免要辛苦守一整夜,便特意命奴婢過來為李大哥送些酒水與吃食,大哥且吃著。”
聽了夫人院里的憂伶原是為著自己而來,這李四有只又是感動,又是為自己剛才居然真因為屋里那羅箬的一番話懷疑夫人而感覺到羞愧。
他訕笑著接過那食盒,屋里的羅箬自然也聽到了門外的對話。
她連忙用力的拍著柴房門道“是不是夫人來了?李四有,我要見夫人!你快開門!”
聽了羅箬的話,憂伶的目里只有一瞬冷意閃過。
然而此時的李四有倒是完全被憂伶的善意打動了,他只也對著門內(nèi)狠狠敲打了一下。
“鬧什么鬧!夫人哪里會見你這賤婢!來的是憂伶姑娘!”
然而那羅箬卻完全不怕李四有的嚇唬,她只繼續(xù)瘋狂拍著大門“憂伶!憂伶!你說句話啊!難不成夫人當真要卸磨殺驢?若是如此,我羅箬也不是好惹的,大不了明日我便將夫人對大小姐這些年的作為全……”
眼見著羅箬當真是什么瘋話都敢往外講。
憂伶可不想這羅箬什么話都往外捅,她只立刻冷冷打斷道“夫人仁慈,自然會為你尋個好去處,只是你若再一味詆毀夫人。可也別怪我不客氣。”
聽到憂伶這番話,羅箬自然不敢再往外將這些不合時宜的話往外捅。
見屋內(nèi)消了聲,憂伶這才對一邊的李四有道“李大哥,能讓我去見見羅箬嗎?”
說話時,她只掏出了一串銅錢。
那李四有自然是見錢眼開。接過銅錢后,他只連忙放下食盒,隨后笑著道“自然是可以的,不過這羅箬兇的很,我怕姑娘到時候吃虧。”
憂伶仍是笑得和氣“不會的,就算她真要對我不利,不是還有李大哥嗎?”
李四有聞言自然十分受用,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被同齡的女孩夸了一句,不免生出一分豪情。
他不再多言,只將柴房大門一把打開,甚至在打開柴房前,他還分外體貼的問了憂伶一句“憂伶姑娘,要我進去陪著你嗎?”
憂伶卻是從容笑道“不必了,你在門外離遠一點守著就好了。”
聽了憂伶這話,他仍是不放心的看了羅箬好幾眼,但見羅箬并沒什么暴起傷人的舉動,他方才退出去,同時還不忘叮囑憂伶,若是有什么危險,一定要通知自己。
憂伶只笑著應付完他的啰嗦。隨后待李四有將柴房大門掩上,憂伶方才轉(zhuǎn)頭看向不過被關了半個下午便頭發(fā)蓬亂的羅箬。
雖然她慣來瞧不上這羅箬的做派,但在夫人跟前待久了的人,自然是喜惡都不往外顯露。
她先是笑著低聲安撫一句“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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