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關于啟明星，你真的沒印象嗎？”霍古問。
    此刻的暝，思緒陷入在自己的綿長的記憶之中，費勁的回憶了許久，這才篤定的給予霍古明確答復。
    【嗯……沒印象，確實是不記得有過這種稱號。】
    【依我看，應該是那個叫揭秘者的第七階層認錯了，如果我有那么厲害，早就滿宇宙亂跑了，哪需要繞恒星轉圈那么久，還要被那些隕石砸，好痛的。】
    對于‘啟明星’的審問結果，霍古和采集者是很驚訝的，而最驚訝的，就莫過于暝本人——講道理，它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厲害！在攻擊上比肩或者超越靈域，這是哪個天才給出的評估啊！
    暝是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它不認為自己弱小，但也不認為自己能夠比肩或者超越靈域，一個很簡單明了的比較，第七階層能夠靠著靈域把恒星撕了，而暝如果過分靠近恒星，被撕的就是它自己。
    所以暝根本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啟明星。
    一定是揭秘者認錯了！
    “但如果暝你是輝文明的造物，就能夠解釋你與其他行星如此迥異的區別，還有那連自身質量都能任意支配的力量。”霍古道。
    從很早以前開始，霍古就在研究暝力量的來源，因為暝的力量太神奇了，霍古認為如果能夠解開，必然會是一場極為強力的技術爆炸。
    然而直到現在，還是毫無進展。
    【任意支配又不奇怪，霍古你不也是這樣，任意的支配自己的細胞。】
    “那不一樣，我是依靠生命場，單個細胞的內部存在著信息回路結構，因此細胞就相當于一個可以控制的機械，諸如非細胞的物體，我是無法支配的。”
    “可暝你不一樣，我并沒有從你那里的物質上發現什么信息回路結構，你與那些物質之間沒有聯系，更不存在類似生命場的未知特殊場，與我的情況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霍古支配的細胞內部是存在著控制中心，以生命場這種機械波作為信息傳輸的媒介，這導致細胞可以向納米機械那樣受控。
    但暝卻并非如此，起初霍古想過是暝的支配可能是建立在更微觀的原子機械或者夸克機械這類。
    可實際測試后，霍古發現，并非如此，暝就是能不講道理的駕馭自己范圍內的物質，除非對方是生命。
    【反正我就是我，才不是被誰制造出來的物品。】
    暝有些焦躁，霍古能感受到它的情緒波動，仔細一想，霍古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
    任誰被人指著鼻子說，只是個可以被量產出來的人造物，心里都不會舒服，畢竟誰都希望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好吧，那我們不爭論這個，爭論出結果也沒有意義。”
    霍古打了個圓場，把話題轉到其他方面。
    “接下來我們的主攻方向就是那些剩余下來的門世界，第七階層的疆域。”
    聽聞霍古提到第七階層，暝不由得憶起了那些戰場上慘死的第七階層戰士，整個恒星系統都塞滿了，繞著恒星公轉好似隕石那般。
    這種慘狀在地球上是絕對看不見的，畢竟地球上的人口也才不過幾十億，全部死完鋪滿地球表面也鋪不完。
    【一定要趕盡殺絕？】暝問。
    可能是出于憐憫，也可能是出于遺憾或者什么別的情緒，暝本能的覺得霍古不該做的那么絕。
    “第七階層是復數文明的集合體，而一個文明所知道的全部，絕非個人能夠全部知曉，所以光只是審訊那些戰士還不夠，我們需要把他們的整個文明都抓來審訊，再把他們的知識記錄都瀏覽一遍，才能確保不遺漏的獲悉這個文明全部知曉的事情。”霍古解釋。
    “當然，這是次要原因，最主要原因是，他們不安分。”
    “我不想看到在我們對抗大毀滅的關鍵時刻，這些第七階層突然跳出來，對我們背后捅刀子。”
    相比起前一個理由，后一個理由才是主要，第七階層對自己有著過度的自信，這種迷之自信帶來的傲慢，會讓他們覺得阿米巴族可以被奴役。
    據霍古推測，這應該是是階級長期固化帶來的優越感，好比是中國古代的古人認為自己的國度是世界的中心，宇宙的中心，他們這個階層生來便是尊貴的，猶如神祇，而其他種族則是低賤，是蠻夷，能被他們給予一個被奴役者的位置，都是一種莫大的榮耀和賞賜。
    【他們敢嗎？誰給他們的勇氣？他們那么弱小。】
    暝不怎么相信在最近這場大戰役后，被擊敗聯軍的第七階層還敢與采集者們作對抗。
    一個文明不可能都是傻子，而第七階層是復數文明的集合，一個文明或許可以在極地概率的情況下犯傻，可復數的文明不可能全部文明都犯傻。
    如果真有這種情況，那么這就不叫犯傻，這叫集體中了思維干涉武器。
    對于暝的回答，霍古冷笑起來，“為什么不敢？他們不就已經組成聯軍來進攻我們了嗎？能有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勇氣可從來都不是別人給予的。”
    言外之意就是在說明，第七階層中，多數的文明都是心里沒什么數，連自己具體幾斤幾兩都稱不明白。
    話題深入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