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尋媳婦的姜元新(1/2)
姜元新在家里等了兩天,也不見小媳婦回來,心里不踏實的很,一是惦記著小媳婦有沒有回內蒙的娘家,二是怕著小媳婦是不是被人拐了去,本來準備著早早就去尋小媳婦,可是又盼著礦上二十三小年豐盛的會餐。于是一直等到二十三礦上的食堂會餐完了,晚會結束了才去尋小媳婦。二十四早早的坐上了去內蒙豐鎮的大巴車。
豐鎮離著雁北不算遠,是內蒙、雁北、河北的交界處,在大清時期時豐鎮也劃分到雁北管轄,只是那里的鄉俗更接近包頭和呼和浩特,現在歸烏蘭察布盟管轄。小媳婦是姜元新務工的工友介紹的,結婚七八年,也沒去過小媳婦娘家幾次,心里有點印象,趕著快中午的點到了豐鎮,下了大巴花了百十來塊置辦了糕點和好酒好煙。又尋了中巴,趕到了九善莊鄉的永東溝村,多年沒來,記憶中的路變得模糊,只能又打聽了老鄉才尋到了門,街門沒關,姜元新邊喊著小媳婦的名字,邊往里走,院里鐵鏈子拴著條大黃狗,能夠著大門邊,汪汪的撲叫著,嚇得姜元新又退出了大門。
屋里聽著院外有動靜,出來個老漢,瞧見院外的探頭探腦的姜元新,隨即轉身往屋里走,姜元新也瞧的真,正是自己的岳丈,連忙扯開嗓子喊著:“大大(爸爸),大大!是訥,元新,訥來接三花子了,大大看著狗。”
那老漢頭都沒回,直徑回了屋,任由大黃狗叫喚著。
姜元新就這么和大黃狗僵持著,街外路過的人也不少,對著姜元新指指點點,姜元新一看不是辦法,自己方量著狗鏈子的長短,提著東西,貼著墻根往里蹭,那大黃狗撲騰的更急,姜元新最后索性閉上了眼,順著墻根沖了過去,差點摔了個跟頭,撞到了門外的窗臺上,看著狗撲不過來,才放下了心,幸好剛才老頭轉身進屋時門沒插,姜元新用手一推剛要進來。
可剛開門探了個頭進去,迎面就是個雞毛撣子,劈頭蓋臉的敲打了下來,姜元新瞧的見,正是自己的丈母娘,連忙雙手護住了頭,喊著:“娘哎,大哎,別打了,訥知道錯了,訥來接三花子,訥上門來認錯咧。”
丈母娘沒停下了雞毛撣子,邊打邊喊著:“認啥錯咧,你個額水貨(討吃貨),欺負俺(nan)女兒,大冷的天,赤腳板兒(光腳)往回跑,敗興死咧。還有臉來,還有臉來……”丈母娘每說一聲“還有臉來”就朝身上頭上抽一下雞毛撣子,下的也是狠手,疼的姜元新護了腦袋又護手,最后疼的實在沒辦法了,又逃出了門外,和大黃狗作伴了。
大黃狗在院里叫喚著,丈母娘在屋里數落著,姜元新也是上歲數的人,現在像個犯錯的后生似的圪蹴(蹲下)在門口嗚嗚的哭了起來,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委屈的,邊哭邊說著:“娘啊,大唉,你們也得聽訥說嘛,訥有辦法也不能把媳婦往回了攆,再說了訥也沒攆,是她自個要回來的嘛,訥尋了好幾天咧。這不趕緊的來尋了嗎。讓訥進屋說句話,訥認錯,接媳婦回家咧。”
屋里丈母娘聽了,吼道:“回家?回啥家,俺和你說咧,俺閨女不回去咧,已經尋了新人家咧,明告訴你咧,已經不在家咧,你來也是白來咧。”
姜元新聽了,哭著又喊道:“娘咧,您別抽架(刁難)訥咧,訥媳婦咋能這么快就嫁咧,訥們有感情咧,就讓訥進去看媳婦一眼唄,讓訥接媳婦回家吧。“
丈母娘隔著門吼道:“你快滾遠遠的哇,還有臉叫跟你回家?回去干甚咧?喝西北風?連個賭渣渣(膽量)也沒有,一分錢也要不到,跟你回去額水咧?看你個梆郎頭(雁北內蒙地區人的頭,以前圓后板為標準好看,不是這個樣子的一律稱為梆郎頭,貶義另類的意思)就是個沒尸首的貨,今兒個就和你說明白,俺閨女是不可能回你那額水地勢了。快滾球哇。”
女婿和丈母娘就這么一個門外一個屋里對峙著,街別鄰與都出來觀望,院里的大黃狗見人多了,也停止了狂吠,眾人圍觀著姜元新,姜元新常年井下做的是受苦的營生,長年累月壓駝了腰,那模樣更顯蒼老,與小媳婦的爹娘看上去猶如同齡人,不明真相的同鄉,護著自鄉的人,開始沒由頭的指點數落著姜元新,什么“老牛吃嫩草”“老了老了沒求尸首”“煤球堆跳出個黑球貨”等等,后來見姜元新忍氣吞聲的那窩囊相兒,不像個有脾氣的主,更是來勁,大有群起圍攻的架勢。
姜元新圪蹴在院里,心里窩囊委屈的很,自己在工人堆里算的上是好工人,為了小媳婦都是按著月份牌上班,休息都很少,但是日子敗到這般光景,怨誰?難道小媳婦好賭成性,又好吃懶做,就沒有一點責任嗎?自己年齡大,又娶了個漂亮的小媳婦,只能是寵著忍著,自己是一點法子也沒有。這大老遠的來了,丈母娘疼閨女打罵幾句也是應該的,可不該說出如此惡毒的話來。越想越氣憤,再聽著周圍的人數落,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當時,噌一下子站了起來,沖著屋里吼道:“三花子,訥就問你,你今天跟訥回去不?”
屋里沒有小媳婦的聲音,只有丈母娘惡毒的叫罵聲:“不回去咧,你滾求哇,自個兒回你那額水窩過去吧。”
姜元新現在也豁出去了,沖著丈母娘吼道:“你個老乃求的閉嘴,訥聽三花子說,三花子,你就說回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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