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新朝氣象(1/2)
張獻忠崇禎十七年是從荊州、夷陵經萬州入川,現在等于是原路返回而已,而走漢中就不一樣了,這里的賀珍雖然是李自成舊部,但是獨立性很強,高一功、李過南撤的時候尚且挨了賀珍一頓痛打,何況與李自成完全翻臉的張獻忠,半年前賀珍就擋住了張獻忠對漢中的一次進攻。
而且賀珍的背后還是整個陜西清軍,張獻忠想到這第一時間就打了退堂鼓:“回陜西這條路確實不好走,還是去湖廣比較合適,阿濟格已經準備北撤,李過、田見秀他們又與何騰蛟勢如水火,咱們只要到了湖廣自然是一路順利!”
汪兆齡比張獻忠想得更加深遠:“現在川人之所以反對我大西軍,主要是暫時找不到出路,但是只要打出去就有了出路!”
現在大西軍與川蜀本地勢力的矛盾已經勢如水火,所以汪兆齡準備對湖廣發動戰爭來轉移矛盾,而張獻忠想了想自己入川以后的形勢,也覺得這確實是一條出路:“出川的話就要抓緊時間了,這兩個月江水剛好枯淺適合出川!”
張獻忠是在崇禎十七月二月占領萬縣,而正月、二月正好是枯水期,適合用兵,而汪兆齡當即說道:“用兵肯定沒問題,而且更重要的是回陜的話只能放棄四川這塊地盤,川陜不能兼顧,但是東進就不一樣,現在湖廣無主,我軍進兵湖廣可以兼顧兩省!”
張獻忠覺得汪兆齡講的很有道理,有賀錦與陜西清軍在,要回陜西肯定要放棄四川的一切基業,但是阿濟格如果放棄武昌全師北撤,那自然可以在拿下湖廣地盤的形勢下同時守住四川地盤,他告訴丞相汪兆齡:“這件事就交給丞相全權處理了!”
汪兆齡卻是跪了下來低聲說道:“陛下,這次能不能拿下湖廣關鍵還在您四個義子身上!”
一說到自己的四個義子張望國、張定國、張文秀、張能奇,張獻忠就覺得心煩意亂,雖然說是義子但是自從他們獨當一面以后就天天跟他這位大西皇帝鬧矛盾,甚至連張獻忠殺人都要指手畫腳。
而且這四個義子獨當一面以后是一門心思想要經營自己的地盤,根本不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讓他們殺些刁民也是縮手縮腳,一點都不象他張獻忠的義子。
但是張獻忠又必須借重這四個義子的力量,誰叫他們手上的兵馬超過了十萬人,而且都是大西軍中最精銳的兵馬,因此張獻忠指著汪兆齡說道:“他們四個的事情我來解決,而且你既然是朕的丞相自然要凌駕在張可望之上!”
這也是張獻忠與四個義子的主要矛盾,不管是張可望還是張定國、張文秀、張能奇都覺得大西朝的天下是他們這幫兄弟打下來的,自然應當由他們兄弟來輔佐大西皇帝。
可張獻忠的看法又不一樣,汪兆齡既然是大西朝的丞相,那么張可望、張定國、張文秀、張能奇自然要服從汪兆齡:“告訴他們打下湖北以后,我給他們格外封賞加官晉爵!”
伴隨著張獻忠與汪兆齡的命令,一度找不到方向的大西軍再次動員起來,浩浩蕩蕩的大軍正朝著萬州、涪陵殺來。
而現在的南京與江南都正處于一種新朝氣象之中。
現在的越明朝不僅僅是改換“承天”年號,或者是給張皇后、長平皇后上個“應天皇后”、“順天皇后”的尊號那么簡單,而是進行著一場隱性的革命,新興的王朝正在與方方面面進行著溝通并企圖得到整個江南的全力支持。
剛剛覆滅的弘光朝就是最好的教訓,雖然有著很好的基礎但是很快就失去了江南人心,最后清軍南下的時候幾乎沒受到任何抵抗,而承天朝自然希望把整個江南的力量都動員起來。
而太康侯張國紀自然就成了一個大忙人,他作為張皇后的生身之父自然成為江南士紳、官員與朝廷溝通的最好途徑,現在太康侯府可以說是賓客盈門,大家都提出了自己的訴求并希望太康侯能夠幫助解決。
而太康侯張國紀也是樂在其中,不管這些訴求有多么不合理,但是他都記錄下去并轉交給幾位閣臣、尚書,而且朝廷對他轉交的奏本也格外重視,時不時就傳來了不少好消息。
許多在大明朝已經持續了幾百年的弊政終于被取消了,比方說鳳陽作為天子帝鄉,太祖時就要求親鄰好友每年赴京朝見皇帝,這本來就是相當重的負擔,但是永樂遷都北京之后鳳陽朝見就變得極其困難。
畢竟從鳳陽出發到南京也就是幾天時間而已,可是從鳳陽出發到北京往往是要走好幾個月,但是這樣的弊政終明一世始終沒有取消,因為這是祖宗家法。
而到了承天朝情況自然就不一樣了,許多在大明朝持續幾十幾百年的弊政不是被直接取消就是進行了全面改革,只是張國紀翻了翻最近宮中發出的詔書終于明白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而他對面的戶部尚書童屹立更是非常直接地說道:“咱們這位陛下雖然是出身于鐘鼎玉食之家,但跟太康侯您一樣是會過日子的!”
太康侯張國紀本來就是苦出身,他很認同劉永錫的這套思路:“沒錯,就應當這么辦,反正朝廷又沒收到實際好處,不如官民兩便!”
他現在已經看明白了,本朝取消的一系列弊政實際都是朝廷沒收到實際好處的弊政,比方說鳳陽父老到京師朝見,如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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