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暖冬(1/2)
這正是大家最擔心的問題。
史可法如果收高元爵為義子,那么邢夫人與高元爵就有了依靠,不一定會與劉永錫合營南下,而對于已經(jīng)放棄臨淮關地盤的劉永錫來說等于幾個月的努力前功盡棄。
從睢州南下的時候,跟隨邢夫人同行的高杰余部不過三千余人,而到了徐州之后,邢夫人控制的兵馬已經(jīng)超過了六千人,比劉永錫自領的臨淮鎮(zhèn)本部還要多,而且還要加上幾門異常珍貴的紅衣大炮,大家都覺得不管從哪個方面考慮劉永錫都必須把邢夫人娶進門。
劉永錫若是不能把邢夫人娶進門,在南下途中可能遭受意料之外的襲擊甚至被人吞并。
劉永錫卻是把這個問題看得很透:“史閣部要納高元爵為義子,那本來就是一件好事,我跟他結個干親,何況李本深馬上就要回徐州了,有史閣部支持,我們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只是說到這,劉永錫的聲音變得陰狠起來:“但如果史閣部不收這個義子,加上朝廷的大動作,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說到這,劉永錫已經(jīng)聞到了春風的味道,這個冬天不算太冷!
而對于坐鎮(zhèn)南京的輔臣馬士英來說,這個冬天是個真正意義的暖冬。
雖然不象外面所說的“暖風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但是雞鵝閣的馬士英宅從他入閣以來一直就是門庭若市,最近更是熱鬧非凡。
那是因為朝堂上已經(jīng)聽不到反對馬士英的聲音,連張國維這樣一度親近馬士英的中立派都不能在南都立足,整個朝堂自然是被馬士英與阮大鋮的同黨所控制,馬士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真宰相了,怎么會感覺得到冬天的隱隱寒意。
特別是北面更是吹來了幾道迎面春風,這讓馬士英越發(fā)得意起來。
本來馬士英總擔心史可法與高杰發(fā)動的這次北伐會徹底失控,北伐若是大敗,朝廷就會面臨一場驚天危機,可北伐如果成功了,那么史可法必然憑借北伐戰(zhàn)功重返南都,對于馬士英來說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危機。
而現(xiàn)在正是一個完美的結局,朝廷對于高杰這種桀驁不馴的軍閥毫無辦法,可是高杰卻是自取滅亡死于睢州,史可法推動的這次北伐自然是無果而終,而對于朝廷來說卻是天賜良機。
而下首的阮大鋮也能明白馬士英的這種心思:“相國,興平伯雖已殉國,但是興平余部卻能為朝廷所用,此幸事也,希望相國不要過于悲傷了!”
馬士英沒想到阮大鋮看破自己的如意算盤:“這事有點不好辦,史道領已經(jīng)親赴徐州處置,劉永錫又準備娶邢氏進門,朝廷這個時候出手,豈不是亂上添亂!”
阮大鋮知道馬士英真正的如意算盤:“興平伯所部五萬人,朝廷倚為長城絕對不容有失,如果落入外人之手恐怕不堪設想,自當派一員兵部侍郎親領之!”
馬士英雖然覺得阮大鋮說得很好,但是仍然故作猶豫:“可是史道領已經(jīng)親鎮(zhèn)徐州,這個時候再派人過去,是不是有些不妥?”
阮大鋮卻是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們這次是派人過去協(xié)助史閣部善后,之前有人說由李本深統(tǒng)領全軍,這是誰的意思?朝廷可沒讓李本深統(tǒng)領全軍,這支兵馬應當交給興平世子才對!”
馬士英聽得連連點頭:“對對對,興平伯在睢州殉國,這支兵馬自當交給他的后人!”
只是他與阮大鋮都對于高元爵年僅七歲的事實避而不談,畢竟這支兵馬是不可能交給高元爵這樣的毛孩子,而是應當由朝廷派一員得力文臣借這個機會把兵權收回來。
阮大鋮又問道:“相國,誠意伯世子與邢氏之事您覺得應當如何善后?”
這件事傳到南都的時候成了一個大玩笑,大家都知道高杰的遺孀邢氏已經(jīng)過了三十,而誠意伯世子劉永錫卻是只有十七八歲,這件事若是真成了,劉永錫等于抱了三四塊金磚。
但是在馬士英這樣的大人物眼中卻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意味,邢氏與劉永錫若是合帳,那么浙中的張皇后陣營在軍事上就占據(jù)了主動,因此馬士英不容許這樣的局面出現(xiàn):“簡直就是胡鬧,告訴劉永錫,他趕緊趕回臨淮關,我便不追究他撤離防地的責任,不然朝廷軍法從事!”
阮大鋮卻是壓低聲音問了一句:“那誠意伯該怎么辦?”
他口中的誠意伯自然不是劉永錫,而是提督操江水師的劉孔昭。
雖然這位誠意伯依舊是忠誠可信的定策功臣,而且弘光皇帝已經(jīng)默許升他為誠意侯,但是有劉永錫這么一個寶貝兒子,不管是馬士英還是阮大鋮或者其它人都對他充滿了猜忌。
一想到劉孔昭控制著操江水師,馬士英就覺得渾身難受甚至覺得北風突然凜冽起來,他想了好一會才說道:“江防緊要,讓劉孔昭移鎮(zhèn)太平以應萬全吧!”
只要把劉孔昭調出南京城應該就能萬事大吉吧!
馬士英覺得天氣又變得暖和起來。
但是對于徐州的高杰舊部來說,北風固然凜冽,但是南都吹來的寒潮卻足以致命。
之前大家只是勉強接受了“李本深暫領全軍”的現(xiàn)實,而李本深趕回徐州之后徐州的形勢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包括李本深在內的許多大將都覺得邢夫人公私不分,把歸屬公中的糧餉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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