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7章 這該如何應對?(1/2)
任瑤光有如踩著兩只風火輪,呼嘯生風般卷進長安殿,險些沒與一個宮女撞在一起,她定睛一看,發覺竟是沈氏,二話不說就是一個掌摑,怒道:“瞎了狗眼嗎,竟敢在長安殿里橫沖直撞!”
若依往常,任瑤光定會重重罰斥沈氏一番,可她今日實在沒有這多閑情,伯父任知故告訴她那件事情太過重大,務必及時報知太后,若利用得好,便大有成算扭轉時局,莫說柳皇后不敢囂張,只怕連天子,也將成為千夫所指,擔當悖逆大罪!
韋太后卻仍在怨恨任知故的張狂跋扈,只聽任瑤光提起“世父”二字,便一聲斷喝:“休再提此逆臣!”
“太后,世父雖有冒犯,但眼下可不是追究這些小事時節,且世父確然對太后忠心耿耿,大膽沖撞,也是因為焦慮大業。”任瑤光先是分辯兩句,連忙說道:“太后不是一直懷疑尚藥局中,早伏天子耳目,只追察至今,仍不知那人是誰?世父這回意外察獲,十之八/九能夠確斷此一耳目了!”
緊跟著便將任知故在胡姬酒肆的經歷細細訴說。
韋太后卻頗有些心不在焉,因為如今這樣的情勢,就算察實施延便為耳目,又能如何?
哪知當聽任氏最后才說起,施延對曹安那番耳語時,韋太后只覺目眥盡裂。
“此話當真?”這四字已經儼然是咬牙切齒說出。
“曹安確然是這樣說。”任氏恨不能指天發誓:“妾身起初也不敢置信,再問了曹安一遍,曹安咬定,當日施延的確聲稱,他聽令于義烈皇后,伏藏尚藥局,義烈皇后被賜死之前,曾囑咐他務必聽從江迂指令,正是江迂,讓他提供家傳藥劑,想辦法添入仁宗帝所飲烈酒,那葯劑無毒,只不過時常飲用,會造成男子不舉……”
韋海池腦門上青筋都迸裂畢見,掀起一個茶盞,狠狠摔砸地面:“小崔氏,賤婦居心竟如此歹毒!”
“那時義烈皇后已被賜死,怎能料到仁宗帝會因裴后之逝而酗酒如狂,就更不可能料到,仁宗帝為護庇手足,與當今天子同吃同住,這才給予江迂下手機會,義烈皇后并無未卜先知之能,那么江迂便不可能是得崔后指使,只能是……”
“賀燁!”韋海池不由咬牙切齒,又將一把持壺也一并砸在地上:“我真是瞎了眼,虧還自信就算賀燁恨我,卻真心顧念與衍兒手足之情,不想他那時年紀小小,便如此狠毒!若非衍兒,他早已性命不保,衍兒對他毫無防范,他竟敢毒害衍兒絕嗣無后!”
想到賀衍如果能留下子嗣,自己又何至于為了平衡形勢,明知賀珅賀燁是兩大隱患,為了執政,只能暫時縱容,到底是被賀燁茍且偷生,并圖奪權位!
如果當時,是嫡親孫兒名正言順繼承帝位,她早便下手斬除賀燁與賀珅,怎會落得如今,舉步維艱的地步?
“太后,若公審施延……”
“不行!”韋太后雖然暴怒,但仍然沒有被燒毀理智,冷聲道:“謝、韋二相如今皆被停職,朝堂之上,我已是勢單力孤,倉促間利用施延指控賀燁,莫說賀湛等近臣,只怕連杜漸知、陶葆儀等,也不會主張質罪當今天子暗害皇兄,指望公審,根本不可能讓賀燁獲罪,只能以奸歹污告了結,說不定柳氏還會倒打一耙,質疑是我指使施延,欲陷帝君于不義。”
施延與江迂之所以能夠得逞,也全怪當年仁宗帝,察覺隱疾之后一直隱瞞而不宣張,直到事隔多年,還是因為秦桑“告密”,韋太后才知兒子竟然再也不能行房中之事,但為時已晚,如隋逢幬等等奉御,竟無一察診出仁宗是被藥物所害,如今又哪里還有什么實據,足夠指證一國之君?!
施延區區侍御醫而已,就算取得口供,皇后有的是辦法推脫,最終這一事件,也會如彈劾賀湛一樣,不了了之。
韋海池此時恨不能將賀燁碎尸萬斷,但她知道不能再沖動魯莽,思考足足三日,才對任瑤光面授機宜,讓她速見任知故,轉達指令。
其實韋海池實在不放心將如此重大的事交給任知故單獨負責,但眼下謝饒平與韋元平都不得自由,元得志與姚潛身邊,也難免耳目密布,她所剩不多的黨徒之中,相對而言也只有任知故眼下能夠肩挑大梁了。
且任知故職微言輕,就皇后對其不聞不問的態度,顯然沒將此人放在眼里,韋海池只能但愿皇后此時沾沾自喜于局勢大好,干脆疏忽任知故,這才更加便于行事。
可結果必定會讓韋海池又一次失望。
十一娘的確沒有急于追究任知故的罪責,是因這人并未殺傷人命,更不擔任中樞要職,此時若將他干脆罷免,便有排除異己之嫌,她甚至并不在意太后與其之間勾通,但一大重要原因,便是她已經在任宅布下耳目,任知故若有風吹草動,十一娘立即便能知聞,這當然有利于掌握太后的部署,防范未然。
這不新歲未久,十一娘便獲密報,大覺狐疑,于是找來江迂詢問:“你可知施延其人?”
江迂心中便是一緊:“此人在尚藥局,現任侍御醫。”
十一娘察覺江迂神色有異,心中也大覺不妙:“施延可是阿翁耳目?”
江迂尚且強作鎮定:“施御醫確曾蒙受義烈皇后恩惠,一直聽令于義烈皇后,當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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