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5章 大膽任知故(2/2)
“郎主但說無妨?!?
“當今皇后,正是裴五姐?!?
見婉蘿震驚的神色,賀湛頷首加以肯定:“所以,這回事故,我才甘愿赴死,阿姑知道這一隱密,絢之也知情,還有柳三郎,寧致夫婦二人,但除此之外,就連圣上,也被瞞在鼓中?!?
婉蘿連忙就想發誓,卻被賀湛阻止:“我相信阿婉,必定守口如瓶,我告訴阿婉這些機密,不是為了讓你增加負擔,只是想告訴阿婉,賀湛,從此也將以生死托付,你我是夫妻,更是情侶,我們之間,今后不再有任何隔閡,如阿婉所說,今后我不會再說負愧,但仍然心存感激,賀湛慶幸此生,有阿婉這樣一個妻子,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這一晚,風雪未停,窗紙之外不見梅枝印飾,窗紙之內,那紅燭兩支,卻照相擁相吻親密無間一雙人影。
——
與此同時,長安殿內的韋太后卻在大發雷霆。
“你說什么?賀湛非但得以寬赦,竟毫發無損官復原職?!馮繼崢與嚴慎,怎容柳在湄為所欲為!滿朝文武難道都裝聾作啞不成?聽憑柳在湄為黨徒狡辯脫罪!親、故、賢、能、功?賀湛若具資格,韋、元二相也理當無罪,馮繼崢,至少應當借此話柄,力諫二相也得寬赦!”
遭受怒火的人現下只有任瑤光,她心中自然也存義憤填膺:“可不是這么說?但因皇后拿捏馮侍郎收賄之證,馮侍郎便被嚇得魂風魄散,再不敢抗辯?!?
“此輩只圖聲譽,瞻前顧后,可笑還不死野心,意圖權傾朝野!”韋海池因為氣急敗壞,竟也開始遷怒“黨徒”,而且嫌棄任瑤光打聽得不夠詳細,即次日,竟在紫宸園召見任知故面商。
韋太后起初通過脫簪待罪討要的權利,僅只召會政事堂官員而已,如今謝饒平、韋元平均已停職待審,自然沒有資格出入宮禁,任知故現今官職,也就只夠在朝會之上站班而已,論來根本不能進入內朝,但十一娘也無意阻止這對主臣仍有勾通,對韋海池已經逾矩的行為知若無察。
然而任知故卻不如謝饒平般“任勞任怨”,如此時,眼看韋太后似乎當真已經淪落到窮途末路,雖還不至于倒戈相向,卻也不愿再忍受此婦人毫無意義的怒火,及不問青紅皂白的喝斥。
“柳皇后為賀澄臺開脫,先是辯明叛國投敵等等罪行皆乃污告,再者便連受賄之罪,也提出乃受贓不枉法可得輕減,完全足以適用八議之條,故可留用。而謝、韋二相,乃坐贓而舉奸歹,罪重一等,察實罪證處以罷免,已經是格外寬容,這讓我等臣公有何理據辯駁?更不說馮侍郎、嚴寺監等,與賀澄臺同樣都是受贓不枉法,若仍不依不饒,自己便當先行掛冠請罪,太后難道是想讓我等臣公都被肅清,只為彈劾賀澄臺也遭罷免?”
任知故舉揖,神色卻多帶怨氣:“太后現下喝斥臣等未曾盡力,然能夠約束皇后者,僅太后而已。臣不敢相瞞太后,如今已有不少同僚,質疑太后過于看重聲名,而坐視臣等憂患,若亦能如柳皇后一般,悍然維護黨羽,朝堂之上,又怎會掀生這場哄亂。”
韋海池的“教諱”竟被黨徒打斷,已然是怒火萬丈,更不料任知故竟還敢當面抱怨她只知自保而不顧黨徒,越發是面紅腦漲,胸口惡血翻涌,冷笑道:“想不到你任知故,竟也是個首鼠兩端之徒!”
“太后,任某是世上最望京兆柳慘淡收場聲敗名裂者,又怎會向柳皇后投誠?只任某不得不提醒太后,如今遷怒旁人對時勢可無絲毫益處,還望太后冷靜,三思應當如何挽回劣勢,否則臣等固然會被皇后驅逐朝堂,甚至論罪處決,只怕太后,將來更無立足之境。”
竟就這么禮辭,頭也不回地出了紫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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