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9章 自尋死路(1/2)
沈寶林自從暢游苑事件,便將嘉程恨之入骨,奈何無力報復,唯有用惡言攻擊,嘉程不與她計較,怎知沈氏因見如江、盧等才人,亦獲侍駕之職,尤其嘉程甚至得幸供職紫宸殿,眼見大有可能獲近水樓臺之利,心中越發憤憤不平,一時間把皇后“循規蹈距、觸律不恕”的警告拋至腦后,正思謀著如何獲寵,得以揚眉吐氣報仇雪恨,不想長安殿便向她拋來橄欖枝,沈氏自以為終于有了契機,對韋太后當然百般奉承。
這日正與任氏一左一右,陪著太后談笑風聲,打發寒冬季節的無聊光陰,忽見一宮婢入內,稟道已從彤史處詢問得知,縱然皇后遵奉太后囑令,確然安排才人侍駕,然數十日過去,便連供職紫宸殿的陸才人,竟均無獲幸侍御。
沈氏頗為興災樂禍,嘲笑道:“陸氏自以為奉承皇后,便會獲得侍御之幸,也不想想皇后又怎會甘心由她分薄帝寵,就算爭取得機會,入紫宸殿服侍圣上起居,也不過白廢心機。”
那宮婢也附和道:“奴婢打探得知,陸才人雖入紫宸殿侍奉,然被江侍監有意打壓,竟多于避囂館等閑處,根本無法接近寢宮,竟如從前一般,連面圣機遇尚不可期,圣上忙于政務,身邊無人提醒,眼前又不能見,又如何記得起來陸才人?皇后身邊江懷,乃江總管義子,最得江總管信重,必定是江懷游說義父,竭力維固皇后長得專寵。”
無論是彤史,亦或紫宸殿中情形,韋太后這時還哪有辦法探明?這宮婢一番話,無非是專程說給沈氏聽聞罷了。
她便越發興災樂禍:“真想問問陸氏,是否悔不當初?虧她祖父,甚得圣上推崇,竟無能獲得君帝注目,若陸公在天有靈,只怕也得羞愧自家女孫無能。”
韋太后卻不提她對嘉程的“懷恨”,裝模作樣憂心忡忡道:“圣上獨寵皇后,奈何太子之后,這么些年過去,皇后竟然未再誕育皇子,天家子嗣薄弱,可大不利于國祚社稷,又奈何圣上對老身之勸諫充耳不聞,長此下去,可怎生是好,老身將來,怎有顏面去見先祖先君。”
連連長嘆,大失談笑興致,只悶悶往佛堂靜室,懺悔訴罪去。
留下任瑤光繼續誘導沈氏:“因著皇后居中離間,圣上對太后心存防范,亦越發不肯聽從謝相、韋相等等諫言,便連我那伯父,以及交好故舊,亦被圣上視同居心叵測之徒,莫說聽諫,如今便連政務也不肯與之相商,太后也實在獨力難支。”
“皇后如此妒悍不孝,還有何資格母儀天下,太后為何不干脆主張廢后。”沈氏脫口而出。
任瑤光大覺無語,頓了數息才能繼續誘導:“哪有這么容易,莫提廢后,便是諫言圣上雨露均施于后宮,圣上都以政務繁忙用作推脫,我是聽說,圣上盡管信重后族近臣,對馮侍郎以及令尊等忠臣,尚還未顯拒棄,若令尊能以社稷為重,諫言圣上切莫專寵椒房,以子嗣繁榮福祚延綿為重,召寵嬪妃雨露均施,豈不為太后分憂解難,寶林若能立此大功,太后必然不忘你之忠孝。”
沈氏本是無知狂妄之輩,哪里識得其間奸險?想到如今她只能依靠太后,方才有望揚眉吐氣,自是對任氏言聽計從,果然便另找了一日,眼見著太后心情有所好轉,借口思念家人,跪求太后能召母親入宮,容她在長安殿中,與母親一會。
諸如才人、寶林等低階嬪妃,本無資格會見親友,故而沈氏想要游說父親殿議時上諫,也只能通過太后召見女眷,但她并沒有十分把握說服父親,擔心若先知會太后,萬一父親并無行動,豈不顯明不愿聽從太后?到時爭功不成不說,反而會惹太后厭怒,豈不事與愿違、作繭自縛。
沈氏又哪里想到,連任瑤光那番開導,都是出自太后的授意。
故而太后當然會一口應允,召沈母入宮,由得母女兩個“一敘親情”。
沈母便將女兒那話一字不漏轉告沈務汖,又添油加醋哭啼勸說:“女兒在宮中,被皇后苛責不說,甚至連那陸氏,也時時處處欺壓,她那時在閨閣,何曾受過半分委屈,竟不想被陸氏出賣,被罰一月浣衣之苦,一雙手生滿凍瘡,若非太后賜藥調養,說不定便會留下疤痕,皇后毒辣,可是要害我兒孤老宮廷,咱們與皇后,理當誓不兩立,夫君也要將那陸氏作為,告知馮侍郎,陸氏為馮侍郎保舉入宮,他這舅舅也總該訓教甥女,爭寵固然重要,也不能將盟友當作墊腳石,如此無情無義!”
沈務汖雖說不敢得罪了馮繼崢這座靠山,可他巴巴將女兒送進宮廷,自也有一番打算,當然希望女兒能夠獲寵,提攜他也能位極中樞要臣,聽說女兒得了太后賞識,若真能借此契機,給予皇后一記重擊,女兒便大有希望飛上枝頭不說,對于馮繼崢,他也算立一大功,保不定陸氏失控,連馮侍郎也會更加寄望他家女兒,將來女兒若能誕下皇子,在馮侍郎等等助力下,將太子取而代之,他豈不成了國戚。
沈家何愁不能飛黃騰達?
這欲望之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燒,沈務汖兩眼放光,趕忙便往馮宅商量。
馮繼崢當然深知其中厲害,可他已經得到任知故意會,明白太后目的,若成功,嘉程便會大獲利益,又哪里在意沈務汖的死活,對這計劃表示默許,卻并不打算一同上諫,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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