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5章 真正的殺人無形(1/2)
十一娘見魯護等人靜默不語,再問董大勇:“董將軍早前所言,親耳聽聞王都督遺言?”
“是,在下親耳聽聞,都督臨終前的確遺令長史號令舊部,繼掌云州。”
“那么董將軍過去可曾聽過王都督本意,打算讓王郎將繼掌軍權?”十一娘又問。
“這……”董大勇不防晉王妃會有此一問,支吾不知如何回答。
王知禮只好終止悲慟,重新擔當發言人:“不僅董將軍、魯將軍等等,便連在下,其實也聽家父道說過對橫始之倚重,不過此回,橫始任性妄為違背軍紀,以致家父惱恨而病,得道長救治,醒轉后自然滿懷感激,卻也預感病勢危重,唯恐時日無多,實不放心身后諸事,家父得聞道長修行卜望之術,故而請教……道長測斷橫始命數,卻道并不能擔當大任,否則云州王氏一族必有禍患,家父聽聞后悚人心驚,徹底打消了讓橫始繼掌軍權之念。”
“王長史之言,道長可否證實?”十一娘方才詢問仙智。
“確然。”老道言簡意賅。
“如此,看來已經水落石出了。”十一娘微微一笑。
王知禮長吁一口氣,尚未吁完,突見一人暴起,卻正是那急躁脾氣的部將,他所佩腰刀早被繳除,只屈指成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向仙智襲去,又猛喝道:“什么高人仙尊,分明就是妖道,都督之所以重病,許便是此妖道謀害!”
然而他這怒喝未歇,人已經摔跌當場,并無護衛動手制服,也并非暗器所傷,竟像是襲擊者突然力有不逮,并摔落之后,目光呆滯,仰面朝天手足不能動彈。
魯護大驚失色,沖上前察看那部將,好在確認他性命無傷,不由對仙智怒目而視:“妖道竟還敢當眾害人?”
“不得放肆!”又是董大勇急急喝止,冷笑道:“仙尊乃隱士高人,豈能受你等凡夫暴徒所傷?”
王知禮自是要佯做寬容:“還望道長莫怪此人冒犯,他乃家父親衛部將,曾隨家父出生入死,知禮懇求道長寬恕其因慟家父辭世,魯莽失禮之罪。”
仙智一派云淡風清,將那深青袍袖一揮:“罷了,我也無意傷他性命,一刻之后,他便能恢復如常。”
當眾露出這一手可傷人于無形的法術,頓時讓在場千萬兵勇目瞪口呆,都不由悚然驚心,沒有再懷疑王知禮的說法,暗忖道:這樣一位“神仙”斷言王郎將難擔大任,只怕的確會讓王都督改變主意。
只有魯護不信這套說辭,他也算對王進谷知之甚深,知其最是厭絕裝神弄鬼之流,怎會因此老道之言便改變決意?并王都督曾經留有筆書予他,便是防備年邁暴病不及移交權限,倘若當真在臨終前改變主意,萬萬不會疏忽文證,必定會交待王知禮傳自己面見,以免軍中誤解而生變亂。
王知禮這個亂臣逆子,分明便是弒父奪權!
他答應鄭敏暫時屈服,只為贏得機會當面拆穿王知禮的陰險嘴臉,他絕不能容忍謀害都督者奸計得逞,否則都督怎能瞑目?
魯護正要質疑,又聽晉王妃慢條斯理說道:“道長既諳望卜之術,當能覆射,倘若能當眾射中我所覆之物,更能贏得人心向服。”
魯護只好摁捺,因鄭敏告知晉王妃絕不會庇縱王知禮,不妨再忍耐一時,靜看事態發展。
又說那仙智,盡管并不擅長望卜測命之術,對于覆射這類小兒科尚還不在話下,見晉王妃竟以此用作考驗,當然不會回絕,話卻要說得矝妙高深:“老道之術,原不需向你等俗人證實,然老道既受王都督托付,此樁事務卻需了斷,王妃既有公斷之法,不妨使來,老道遵從便是。”
十一娘抬手示意,一隊侍衛便上前將她這處坐席圍得密不透風,她也不另取事物,只將隨身攜帶錦囊里一片香草,扣在茶盞之下,卻是看向賀燁,沖他眨了眨眼。
賀燁明白這是王妃“發起沖鋒”的前兆,微一挑眉,用為“時刻準備著”的回應。
凌虛真人其實已經喬裝成為衛士隨行,正在十一娘身后不遠處,相比仙智,他的容貌原本就更顯年輕,有意收斂氣機,不但普通人未曾關注到他,便連仙智也不察“故人”近在眼前,而射覆一事正是十一娘與他約好動手的暗號,此時凌虛真人運用一道神識,注入十一娘腦子里:“只需呼息之間。”
正是這一剎那的氣機波動,頓時讓仙智感應到了危機,不由大驚失色,然而那玄妙的危機感又飛快消逝,無處可覓,仙智又覺狐疑。
晉王妃卻不容他驚疑了,脆聲一道“好了”二字,護衛散開,仙智尚且不及將神識穿透那茶盞,忽覺一股銳氣如飛矢直襲向他,果然一個呼息之間,他耳畔只聞“鏘”的一聲,隨即又有轟響沖擊天靈,不由雙目圓瞪,身體向后一倒。
十一娘固然得了師公的提醒,仍覺措手不及,她原本以為道家互施殺伐術,雖不至于刀光劍影,雙方總免不得符咒施法,念叨幾句,哪想到真能殺人于無形!
又說王知禮,原還等著大功告成,對仙智無限期待,冷不防看他向后仰倒,自是大吃一驚,沖上前去,竟見仙智氣息全絕儼然已經死去,也驚得坐倒在地,牙關亂顫。
賀燁雖亦為這殺伐道術震悚,卻反應靈敏,趁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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