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攻奪之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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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城中。
最近受到諸多限制,好不容易趁著老爹出門,才能偷溜來芳歇家喝喝花酒的董旗風,眼看著老相好芳歇娘子扭著水蛇腰,花枝亂顫地走過來,老早就展開懷抱,胖臉上小眼睛擠成兩道窄縫,正等美人投懷送抱呢,忽然便聽一聲哽咽。
“還以為董郎去了戰場,妾身憂心忡忡,茶不思飯不想,整夜里輾轉難眠,只覺那身魂二處,沒想卻是白擔心,董郎并非身犯險境,只是把芳歇拋之腦后!”
這妓子的哭訴,當然極其講究技巧,如這般撒嬌含嗔,不能夠涕淚滂沱,卻也不能干打雷不下雨,兩滴淚珠,必得輕懸眼角,將落不落。
芳歇的技巧就十分嫻熟,引得董旗風恨不能效仿蟾蜍,伸出舌頭把那兩滴淚珠,當作蚊蠅舔捉。
做為歡場老手,董旗風也當然明白面對這樣的嗔怪,他是用不著解釋的,只要摸出一個金碇來,塞在美人手中即可,哪知芳歇今日卻不好說話,把那金碇又砸回董旗風手中,柔若無骨的小手,往肥碩的肩膀一推,小手又握成小拳,有氣無力擂兩下。
“當奴家這樣愛財呢,奴家確是擔憂董郎,想那些安東軍,個個窮兇極惡,就怕董郎有去無回,奴家還想著,若是噩耗傳來,上窮碧落下黃泉,隨著董郎魂歸一處也就是了。”嚶嚶地又再哽咽,削肩微聳,就把那痛心之狀表達得淋漓盡致。
董旗風從骨頭酥麻遍五臟,哪里還有理智去判斷美人這番情話的真偽,把那水蛇腰重重一圈,瞇縫眼微微瞪大,好番擲地金聲的模樣:“誰在詛咒我呢,不過是被大人約束了十多日,不許出來尋歡作樂,哪里就是要上戰場了?”
芳歇長長一嘆:“董郎也需不著安慰奴家,如今云州城中,可不少人議論,都道是經一年休整,武威侯決意奪回幽州,晉王妃說服都督,軍出云州城,與廣陽部夾擊安東軍,百姓們可都歡欣鼓舞,等著幽州大捷呢,可他們又哪里知道,戰場上勝負生死只在一線之間,危機四伏!”
董旗風從前為了顯示自家英勇豪邁,沒少夸耀在勝州時如何大殺四方,把戰場上的危險夸大不下百倍,故他這時,自然也不懷疑芳歇這些莫名其妙的擔憂,只笑嘻嘻安慰道:“都督腦子又沒被驢踢,做何成全武威侯功勞?都督如此愛護部卒,當然不可能讓云州部將士犯險,芳芳莫信那些流言蜚語。”
“當真?”芳歇這才停止哽咽。
“比真金還真。”
妓子芳歇,當然是潘部佃作一員,而關于云州部完全沒有出軍作戰的打算,并不僅僅是從董旗風一人口中得到證實,竟連展肚子也“著了道”——有晉王妃親自引薦,王橫始當然對展肚子提攜有加,雖說這時未經戰事,展肚子并沒有立功,不過王橫始把他放在身邊做為親衛,這樣一來,不僅張大壯等募軍,就連王橫始許多心腹,也對展肚子有意交好。
他性情又大方豪爽,家里有個富甲一方的老爹,兜里自然不會短缺錢銀,故而常常也呼朋喚友,往酒肆飲談聚樂,甚至連云州城中一等豪華的山珍閣,展肚子也是熟客。
山珍閣里有個小伙計,因常得展肚子打賞,一貫殷勤討好,這日眼見展肚子一行遠遠而來,連忙輪腿迎上前去,引著到雅室入座,竟然自掏腰包買了一甕劍南燒春,要為展肚子壯行,展肚子莫名其妙,一問之下才知原來市坊里頭,不知為何傳開了云州部即將出軍攻打幽州的事,與董旗風矢口否定不同,展肚子只說了句磨棱兩可的話。
——若能殺入營州,取潘博項上人頭,才是大快人心之事!
然而這小伙計,就此引得王橫始探人盯梢,卻并沒有實施抓捕,潛藏在云州的潘部佃作會怎么想?
要是云州部配合廣陽部夾擊幽州確為實情,如此機密計劃泄露,王橫始怎會無動于衷?董旗風色令智昏,王橫始可不是廢物,分明察覺小伙計就是佃作,為何不將他干脆逮捕?
顯明就是要迷惑安東王,讓他將“夾擊”之事信以為真,下令安東軍固守居庸關,放任武威侯部收復常山以東眾多州縣!
少將王橫始與晉王妃交好一事,在云州城可不算什么機密了,王橫始配合晉王妃之計,在佃作們看來也是理所當然,不比得董旗風,明顯是被瞞在鼓里。
但如若云州部真有出軍計劃,董旗風當然不可能一點音訊不聞!
隨著林林總總的消息匯集遞傳營州的同時,喬裝成為秦八郎的賀燁,率領先鋒軍在保定城外,作勢要攻奪這個進軍幽州的要塞之一,不過先鋒軍當然未盡全力,而因其牽制,武威侯親自領軍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常山以東諸多州縣收復,并駐兵防守,儼然謹防安東軍反撲之勢。
再兼裴子建,非但拒絕了潘博召見,甚至還派遣一名死士,潛入營州,意圖重金行賄潘博一員近臣,說服其諫言潘博采信固守幽州之計,那近臣雖說早就得了裴子建不少好處,一度還企圖游說潘博將屢屢質疑裴子建的林昔棄之不用,可這個貪財的近臣卻并不愚笨,看出潘博已然對裴子建起疑,當然不會輕信裴子建的收買,故佯作中計,立即檢舉了行賄者,潘博雖說親自對行賄者施以嚴刑拷打,那人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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