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明目張膽的丫頭(1/2)
十一娘當未入云州城,便已交待白魚在入城之后迅速聯(lián)絡(luò)各組探人,因而這日傍晚,她便聽說了就在前幾日,原來云州親軍與募軍已然是險生沖突,鬧傷人命!十一娘不禁后怕——募軍若真被親軍所殺,就算她洞悉王知禮陰謀,必定也會向王進谷施壓,拿董旗風性命,縱然她一點不在意董大勇的懷恨,此人被王知禮拉攏更是反而如她所愿,但她絕不樂見因征兵令應(yīng)募邊軍的衛(wèi)士死于權(quán)奪。
只十一娘這時將“張大壯”的名姓念叨好幾遍,甚覺疑惑:“怎么有些耳熟,又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聽說過。”
因袁夫人將晉王夫婦安排在了后宅,白魚不便直入,阿祿便充當跑腿傳遞消息,這時也鎖緊眉頭:“聽王妃這么一說,婢子也覺得仿佛是聽誰提起過。”
坐在一邊的賀燁原本在剝杏仁解饞,聽主仆這番對話,忍不住曲指一彈,一枚杏殼便直中阿祿額頭,打得丫頭“哎喲”一聲驚呼,呆呆地看向始作俑者。
“這個笨丫頭最近不用腦子,也還罷了,王妃自幼強記,怎么忘性也如此之大?張大壯不就是艾綠受托,要將家書與鞋襪轉(zhuǎn)交那人?”
十一娘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娟娘自從進了霓珍衣坊,因她一手繡工原就出色,性情也十分溫柔敦厚,還勤勞刻苦,于是被巧娘擇中,正式收為弟子,樂意將霓珍繡包括線染、配色技巧傾囊相授,艾綠因著原為巧娘舊仆,后雖“轉(zhuǎn)投”晉王妃,倒也不曾忘記舊情,時常仍往霓珍衣坊看望巧娘,一來二去也與娟娘混熟了,有回替娟娘往屋子里取一物件,看見了一枚玉佩,艾綠大覺奇異,順手拿了玉佩去問娟娘:“娟姐何故有王妃佩飾?”
這枚玉佩原是當年除夕,賀燁與十一娘“偷聽墻角”,為資助大壯夫妻,賀燁向十一娘討來暗下施贈,后軍屬撫恤如期發(fā)放,娟娘又成了霓珍衣坊雇工,生計不愁,當然也沒打算變賣玉佩,一直珍藏著。
可娟娘仍然銘記“恩人”施惠之情,奈何一直不知恩人是誰,也沒法告謝,忽然聽艾綠說是王妃之物,娟娘不由大驚,連忙追問艾綠能否確定。
艾綠便取下貼身掛在脖子上的一只白玉佛雕,將記認指給娟娘看:“這兩枚物什,都是長安奪巧工坊琢制,工匠在上留有印記,再者這枚玉佩之結(jié)絡(luò),是碧姐姐親手編制,當時我在旁親眼目睹,哪會弄錯。”
娟娘這才知道原來那年除夕,擲錢施惠玉佩為贈的好心人竟然是晉王妃。
艾綠也把這事轉(zhuǎn)來說給了十一娘知曉,代轉(zhuǎn)娟娘的千恩萬謝,不過那時當然沒提娟娘丈夫名姓,還是這回艾綠隨來云州前,專程去問娟娘可有書信物什轉(zhuǎn)交,但艾綠也明白鞋襪等等也就罷了,書信遞交需得知會王妃,因而將娟娘家書拿給王妃過目,信封上就寫著張大壯的名姓,王妃故而才有映象。
但十一娘當然也明白她的“強記”之能無非是占了兩世為人這點優(yōu)勢,莫說過目不忘了,甚至比不上賀燁及蕭小九這兩個真正的天生強記,此刻被賀燁質(zhì)疑,她也不心虛:“當日掃了一眼,并沒往心里去,不比殿下確乃名符其實過目不忘。”
她又稍一沉吟,冷笑道:“難怪王知禮一計不成,竟就偃旗息鼓,原來是有了更加合適人選,這位張隊正必然對人提起過他與晉王府之間關(guān)聯(lián),卻不防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竟然險些引來殺身之禍!”
“這回的確多虧了王橫始,否則咱們到底還是晚來一步,沒法救張大壯平安。”賀燁拿著一碟剝好的杏仁過來,打算與王妃分享。
卻見十一娘微斜著眼看他,帶著幾分淺淺的笑意:“殿下這是對王郎將化干戈為玉帛了?”
賀燁冠冕堂皇:“我是公私不分一類人么?”
倒是并不掩示對王橫始的越發(fā)欣賞:“上回便看出他愛護屬兵,也不是一心只圖私欲,這回更是以大局為重,根本不怕得罪親軍,行事甚為光明磊落。”
十一娘卻依然無動于衷:“我還是那句話。”
賀燁怔了一怔,方才無奈搖頭:“是,王橫始與本王道不同,不能為謀,再者其至少有一點與王進谷等等相同,那就是不服朝廷管束,意圖擁兵自重稱霸一方,再是治軍有方驍勇善戰(zhàn),卻并非大周忠良。”
“殿下明白就好。”
“我只是不忍心,眼看王橫始被王知禮這等卑鄙小人暗害。”
“那么殿下是想留著這個對手,將來成為心腹大患后,再堂堂正正發(fā)兵征剿?”
賀燁啞然,半響后方才又無奈搖頭:“的確是我再犯婦人之仁了,豈能養(yǎng)虎成患,又為打虎,使更多兵勇戰(zhàn)死疆場。”
顯然已經(jīng)贊同十一娘接下來的所有計劃,利用王橫始先保全募軍,卻坐視董大勇暗投王知禮,使王知禮痛下決心弒父殺侄,這樣一來,莫說擁戴王橫始的募軍,便連絕大部份云州親軍也會心生不服,只有這樣,朝廷才可能以最小的代價,鏟除云州王氏杜絕隱患。
“董大勇既為王進谷心腹,必然了解王知禮并非王進谷擇中繼承人,但據(jù)我了解,此人私欲頗重,又甚是剛愎自用,又難怪王知禮會起意收買拉攏他,然而一旦王知禮明白王進谷看似還在考慮他,實則是為引王知節(jié)針對,讓他兄弟二人鷸蚌相爭,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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