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戰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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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厥奇毒絕元散毒性異常霸道,但諳知者并不廣泛,的確是因此毒配方為新厥王族掌控,除新厥王以外,一般只會分發給間佃頭目抑或執行暗殺的死士,而陸離因這劇毒影響,病弱已然多年,可莫說當年他并未入仕,就算如今也算位高權重,還并沒有到新厥王下令謀刺的地步,也難怪賀燁會心生狐疑。
陸離在接受田埠槎診治時,其實已經想到或許會引起賀燁懷疑。
當年若非機緣巧合之下結識司馬仲,從他口中聽說過絕元散之名,陸離當中劇毒,也不會想到請司馬仲治療,也許早在當年便已不治身亡,可因為解毒并不及時,這才造成隱患,終是傷及壽元。
而司馬仲其實并不擅長解毒,不過其祖輩,因為機緣巧合,曾經與澹州田門一子弟交好,故而被好友授得一些解治獨門奇毒之秘方,沿為家傳。
是以陸離當然清楚,他身中何毒,是瞞不過澹州田門后人的。
不過陸離并不認為此時讓賀燁生疑便是一件壞事,因為關于裴鄭二族冤情,關于賀燁對這樁陳年舊案的態度,其實由他來試探,比十一娘試探更加有利。
故而他選擇坦言告知:“十五年前,某便已身中絕元散。”
“十五年前?”賀燁陷入短暫的迷茫,因為十五年前,他還是個懵懂頑童,操心之事無非如何自保,甚至連兄長都不敢信任,實在想不起來那時究竟發生了什么大事,以至于讓陸離這么一個無官無職的世家子弟,竟然身中新厥劇毒。
“十五年前,薛某在劍南游學,驚聞裴鄭二族謀逆大案,殿下亦知,京兆薛與京兆裴為世代姻親,相交匪淺,裴公既是離之親長,又為離之業師,離素知裴公忠義,絕非逆臣賊子,故堅信裴鄭二族是遭人陷害,為察明真相,欲經黨項潛往西疆,歸程途中,遇新厥軍追擊,身中毒箭。”
陸離這番話后,仍然坦然直視賀燁。
可賀燁卻沉默了。
他并不追問陸離究竟有沒有察明真相,良久才說一句:“原來如此。”
是啊,就是如此。
陸離當然也沒有著急為裴鄭二族申冤,更沒有懇請賀燁翻察舊案。
因為賀燁的態度,說明他至少在此時,并不愿再涉及更多已然是塵埃落定的往事。
當然,即便賀燁愿意翻察,這時也不到時機。
所以當賀燁轉而說起另一件事,擔憂待這年嚴寒過去北地霜消時,卷土重來的潘遼大軍會否更加難以抵抗,陸離也便專注于剖析時勢,就像他從未提過對裴鄭二族謀逆的飽含質疑。
說起戰況,兩人已經移步書房,陸離打開一個平時上鎖機括的木箱,在賀燁的協助下,取出一卷與圖鋪在大案上,其上不少地名用朱砂圈畫,標注有蠅頭小楷。
“某以為,去年云州、廣陽二部攜力對抗敵軍,雖然并未造成重創,可不庸質疑是,再一次挫損了敵軍勢頭,又因舊歲,因銘州險遭屠城,河北道遺民人心浮動,不少往河東道逃亡求庇,造成河北道不少土地荒蕪以至收成不足,再兼潘博原來統屬營州等地,亦有災患發生,潘博應當并沒實力增兵。”
陸離又翻出不少諜報,一一分析:“北遼蕭后與舒妃內斗,舒妃逐漸占據上風,又因我部佃作活動,潘博對北遼蕭氏一族心生埋怨,竟也散布不少蕭后只顧私己不顧君國之論,蕭后已視潘博為舒妃黨,對其暗懷怨恨,應當不會再贊成增兵,助潘博奪取太原,甚至已然建議北遼王派遣官員,直接治理河北等州縣。”
賀燁挑起眉頭:“絢之意思是,潘遼之間或許也會內亂?”
“很有可能北遼不會再支持潘博進攻太原,并且憑潘博現今實力,也無能再支援北遼數十萬大軍消耗。”陸離胸有成竹:“北遼王雖然寵愛舒妃,對蕭后一族卻仍有忌憚,不大可能在這時徹底翻臉,而蕭后諫言由北遼接手治理河北道州縣,實在也正好迎合了北遼王心意,可如此一來,潘博便越會忌恨北遼蕭,當然會意識到,若想再得北遼支持實現野心,必須力主舒妃母子奪權。”
賀燁另外一邊眉毛也挑了起來:“倘若四月之后,潘遼聯軍仍無動靜,那么咱們便可殺出葦澤關,漸漸收復失地。”
晉王殿下哪里甘愿只守不攻龜縮不前?更別說過去的一年歷經多場苦戰,一血恥辱的念頭更加堅定,這時根據陸離分析,得出也許將有機遇反擊,又如何不興奮期待、意氣風發。
“那個林昔,可有消息傳回?”賀燁又問。
因他一度忙于征戰,其實并沒有多少心思關注潘遼之間的勾心斗角,不想時間僅僅過去一年,離間計劃便取得了這大功效,故而疑心是林昔起到作用。
“離間之計,仍是子建發揮莫大作用,他之暗屬在營州振興商業,緩和潘博不少財政之需,潘博對他建議頗為重視。”卻聽陸離說道。
“哦?”賀燁失笑:“潘博眼下必然已經知道,子建可是王妃助臂,想不到對子建仍然信任不疑,難道他便沒有暗會子建,挑發晉陽民亂,抑或謀刺王妃?”
陸離微微一笑:“當然會有人進獻讒言,離間潘博與子建,殿下可能猜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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