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閻王跟前(1/2)
懷里抱著美人,肩披一灑月色。
夾道兩側,既無仆役引燈,青甬左右,又有高竹蔭擋,但這些都沒有影響晉王殿下的愉悅心情,他不緊不慢地行走,恍如閑庭信步,一點沒有因為雙臂負重便運功疾走的想法,足足一刻后,方才繞過廳堂,眼看著寢臥便在一望,步伐居然再慢了幾慢。
清風送爽,也送來了婢女的竊竊私語——
“多得姐姐阻止,今日沒去請薛少尹寬慰王妃,否則殿下豈不錯失良機?”
賀燁唇角的笑容一僵,看向略歪著頭,靠在他懷里睡得香甜的女子……
隔著老遠,便有意放重了步伐,甚至咳嗽一聲。
碧奴與阿祿立即停止議論,目光悄悄一瞥,心中連連叫好,敞開房門,由得晉王殿下暢通無阻入內,正想將房門再拉上,卻聽一句。
“今后王妃飲酒,不用通知薛少尹。”
阿祿:……
碧奴:!!!
將王妃放在榻上,賀燁尚且還能聽見二婢的交談。
“我這回可闖禍了!”“還好殿下看上去,仿佛并不如何惱怒。”
那說話聲卻隔得更遠了,婢女們顯然沒有入內侍奉的意思。
“玉管居這些婢侍,還真是乖巧。”晉王殿下微托著女子的肩膀,卻又有些猶豫。
王妃今日在玉管居獨飲,固然是一身輕便裝扮,卻也不比得那回梳洗之后挑燈夜務不覺睡去,她這時發未披散,一身衣裙也甚公整,這顯然讓“四肢不勤”的晉王殿下有點“無從下手”的失措。
枕著釵簪入睡,不知頭顱會不會受傷?
釵簪可是極其鋒利的,沒見那祝二娘婢女,用根簪子便能自戮?
故而晉王殿下以為萬全之策,還是替王妃解散發髻最好,于是觀摩一陣后,嘗試著取下一支發釵。
好在王妃今日為圖輕便,只低低挽了個墮馬髻,簪釵去除后,頭發也就自然披散下來。
然而殿下又研究起衿結來,饒是他身手不凡,卻最終沒能將王妃那件襦衣順利除下,殿下只好半途而廢,尋思著王妃衣裳質地也甚柔軟,這樣睡去大約也不會太難受。
原本已經自覺地想要去外間安歇了,走開兩步后,又回過頭來。
燭照昏昏,青藻一樣的發色包圍下,仿佛因為睡夢恬靜,雙靨酒色淡去了,清透如玉的是肌膚,觸目驚心的是眉睫,黑黑白白格外分明,又似乎因為依靠頓失,殘余些微警覺,突然就側身輾轉,手臂恰似挽回,當然撲空,酣睡的人卻又沒了知覺,任由手腕露出一截來,巧巧就這么搭在鴛鴦枕上。
賀燁就覺得自己的衣帶仿佛真是被“挽留”在了她有意無意的指掌牽絆下。
好像從沒保證過自己是柳下惠吧?好像王妃也從未表示過尊崇柳下惠?
話說坐懷不亂,仿佛也不適用于妻室呀?!
晉王殿下有如醍醐灌頂,柳十一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世人皆知的晉王妃,做什么要“避嫌”?同床共枕才是王道!
于是某殿下堂而皇之地上榻倒臥,當然,將王妃的手腕移了移,從枕上挪到了自己腰間。
手指也在不知不覺的剎那,再度把玩王妃的長發,溫滑纏繞,尤其舒暢的觸感,慢慢地,手掌便貼上了面頰,當然不是殿下自己的面頰。
賀燁能感覺到腰上的手臂,沒有索求也沒有推拒,一直安靜的,被動的,無知無覺的停留,可他同樣也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與心跳,就像受到了熱情似火的挑引,急促鼓躁著,就好像面對一場激戰,立馬就要生死攸關。
“如臨大敵”的狀態,讓賀燁下意識輕微了呼吸,他甚至運用了功法,那親吻比蜻蜓點水還要微妙,先上眉頭,再下唇瓣。
王妃果然過量了,唇上殘酒,竟也醉人?
早經風月,卻實為情竇初開的晉王殿下非常“震驚”那一剎那的眩暈緊張,有些僵直的躺臥著,看向色彩旖旎的煙綃帳頂。
若是“趁虛而入”,依柳十一的脾性,大約會惱怒非常吧,晉王這才意識到,他固然不用在意旁人風評,卻繞不開妻室的喜惡愛憎。
趁人酒醉,施以輕薄,可不是君子作派。
殿下已經儼然沒有了面對柳彥時,光明坦率承認“從不以君子自詡”的落拓,至少這個時候,他還挺在意不可成為王妃所鄙。
卻怎么也不愿意孤枕而眠了,于是“殫精竭慮”思考著萬無一失的說法,不能太板正,也不能太出奇,力求讓王妃信以為真。
這一夜,之于賀燁而言,說短不短,說長不長。
但黎明之前的一段時間,他也是確實睡著了,不過當覺腰上手臂一動,立即驚醒。
下意識的睜眼,再想裝睡時已然晚了。
因為已經接觸到王妃惺忪的眸子,四、五息后,見那瞳孔猛地一縮。
“殿下!”
十一娘驚坐而起,呆怔許久,一時之間,顯然有點不知今夕何夕的錯愕。
好在她很快便回憶起了醉睡之前,一部分經歷。
好吧,殿下確是昨晚突然回府,似乎還與她對飲了一陣,可后來……怎么就同床共枕了呢?這事雖然不值得驚懼,十一娘擔心的是,昨晚究竟發生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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