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完敗(1/2)
任氏的話當然如同一根火把,徹底將陳氏這桶烈油引燃,但她卻還沒有墮落到與個姬媵浪費唇舌的地步,而是怒視王妃:“這也是王妃看法?難道王妃認為,明宗帝曾彰譽晉陽陳氏家訓,無非鼓吹而已?還是王妃認為貞烈不值贊譽。”
拉著明宗帝做大旗?十一娘看了一眼似乎因為這罪名惶惶不安的任氏,笑著說道:“陳郡君這可是在誣陷任姬不敬先君?任姬言之下意,不過是批評祝二娘有負仁德而已,縱然明宗帝曾經彰譽晉陽陳門烈女,可祝二娘與先祖何干?莫說祝二娘了,便是陳郡君,也不能代表其祖輩吧?難道郡君以為,因為明宗帝曾贊晉陽陳一女,便是賦予晉陽陳世代倚仗,縱然后人行事有失德禮,旁人也不能斥評了?”
說完又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我也不瞞郡君,關于祝二娘一事,原就有所耳聞,縱然,祝二娘欲為亡夫守節(jié),的確為貞烈之品,可不能因為其具此品德,便可不守孝道,若是祝二娘真有誹謗嫡母之行,那可便該承擔十惡之罪,當然,或許祝二娘并沒有誹謗親長,劉娘子也沒有舉告她不孝,今日我也不想理論祝二娘是否有罪,只是陳郡君舉告劉娘子虐待子女,卻拿不出憑據(jù),又讓人怎么能夠信服呢?”
“二娘不惜自劓……”
“祝氏自殘,卻并不能證明劉娘子逼迫。”
“可是王妃不要忘記,劉氏親口承認她確實有讓二娘改嫁之意。”陳氏冷笑道。
“大周律,似乎并未禁止女子改嫁吧,身為父母,不忍見女兒孤苦一生,建議另擇良偶也是人之常情,祝二娘不從有她之道理,劉娘子不忍也是出于一番好意,這與陳郡君控訴之苛虐可沒有關系。”
見陳氏啞口無言,十一娘也不想再與她糾纏不清,只對劉氏頷首:“既然娘子家中有事,便先往處理吧,相信祝二娘若真恪守德禮,便不會再無理取鬧,碧奴,你送一送劉娘子,并傳我告誡之言,祝氏雖為大歸之女,婚姻可由自愿,但切莫忘記孝道二字,既是親長不許她再與心懷叵測之輩來往,理應聆聽教誨。”
見經自己一手教導并引以為傲的“烈女”竟然被晉王妃當眾“告誡”,陳氏怒火攻心,一道烏眉高高挑起:“論來王妃不過是二娘平輩,有何資格訓以告誡?”
雖然陳氏早將自稱改為“老身”,委婉擺起了長輩的架子,可這話一出口,委婉便成為公然。
“我能理解郡君心疼晚輩,方出此荒謬之言。”十一娘不急不怒,格外寬容。
“王妃這話何意?”
“因為我實在不明白,我與祝二娘無親無故,又哪里論得上輩份高低?我之所以予她告誡,是因我為晉王妃,又奉太后之令協(xié)助殿下治理太原政務,祝二娘隸屬本貫,言行又有觸犯禮教之嫌,我當然有這責任給予教化。”這便是十一娘在警告陳氏了,不要用長輩自居,仔細論來,她頂多算個長者而已。
“王妃之意,仿佛是指與老身也非親非故?”陳氏這時已經被怒火焚毀了理智,再也顧不得斟酌言辭:“王妃雖是出身京兆柳,可太原柳與京兆柳本為同宗同源,固然王妃嫁入宗室,貴為晉王妃,老身原本不該以老賣老,施以教誨,只是因為聽聞王妃言行引起流言蜚語,甚至損及皇族威嚴,老身為防京兆、太原二族,因王妃而有辱門楣,亦不敢置若不聞,故今日施以責教,王妃若是不服,大可向太后彈劾,老身今日之后,便閉門待罪,等候朝廷處治。”
“大膽陳氏,你竟敢當眾詆毀王妃?”任媵人再度助拳。
包括秦霽在內的幾位姬媵,也對陳氏怒目而視,只不過各人心中究竟在想什么,也就只有各自知道了。
十一娘也終于咪起眼角,收斂笑容:“陳郡君想要教誨我什么話?”
“如今不僅晉陽,便是長安民眾皆在熱議,稱王妃與薛少尹……那些言論實在有傷大雅,雖然是流言蜚語,不過正應那句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王妃若是遵循禮矩,至少應當,讓薛少尹遷居另處,以防瓜田李下之嫌。”
“好個瓜田李下之嫌。”十一娘輕輕擊掌:“好個人在晉陽,卻聞長安物議之陳郡君,好個賢良大義之長輩,我今日,可是真真領教了,所謂晉陽陳氏當代家訓。”
“老身自知這話,必然會引王妃惱羞成怒,可為了捍衛(wèi)禮法,也不得不說。”
“惱羞成怒?”十一娘將這四字抑揚頓挫地重復,不由挑起眉梢:“陳郡君誤會了,惱怒當然難免,羞愧卻無從說起。”
毛夫人這時卻來“息事寧人”:“王妃也莫惱郡君,郡君一貫恪守禮規(guī),也是真將王妃當作自家晚輩看待,才予以提醒,那些流言蜚語固不足信,可也不能任其傳揚,王妃的確應當避嫌。”
“陳氏。”十一娘看也不看毛夫人,稱呼一改:“你所說流言蜚語,可是長安城中最近流傳那首‘當聞君受辱,激怒小紅顏’之詩唱?”
“什么詩唱?”甄夫人眼見著陳氏話說得越發(fā)過火,也忍不住加入“戰(zhàn)事”:“三娣婦所說流言蜚語究竟怎么回事?”
十一娘不待陳氏回答,略略提高了嗓音:“敢問眾位,可曾聽說過我提起那首詩唱?”
眾人當然搖頭,一臉懵懂,并不是裝模作樣,她們是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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