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驚艷亮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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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這回宴會,場面十分鋪張,不惜啟用了正堂,而且設宴時,也沒有分離男賓女客,云集的賓客不僅將偌大的正廳坐得滿滿當當,甚至東西二側偏廳,亦是衣香鬢影,毛維雖然以事務繁忙推托,但并不妨礙其余人赴請,便是毛趨等黨徒,今日也應邀而至。
晉王夫婦雖是主家,但因身份使然,不可能行為迎客寒喧之事,光靠阮嶺這長史是忙不過來的,不僅王府屬官“一擁而上”,便連陸離、尹紳兩人都投入了這場宴會當中。
不及午正,大多數賓客皆已入席,縱然有不少青壯子弟,但絕大多數的家族,都是宗長與宗婦一齊出席。
比如太谷羅的宗長羅東升,身邊坐著的甚至不是羅六與羅九兩個嫡子,而是他的嫡弟羅東風,他們甚至沒想到會被儀引入正堂落座,一時受寵若驚。
雖然正堂的主位尚還空缺,堂外階下,琴簫已經齊鳴,卻也并不會妨礙交談,羅東升當知近處坐著的人是太原甄宗長,一個沒忍住,便開始了攀談,而讓他喜出望外的是,太原甄的宗婦徐夫人,似乎對九郎極有好感,正與他的妻子竊竊私語,應是有意將甄氏嫡系嫡女許配給九郎。
雖說那閨秀不大可能是大宗正支,羅東升已然覺得是自家高攀了。
如羅九郎一般的子侄輩,今日甚至都沒有資格坐入正堂,故而羅九郎根本沒想到姻緣將定,這時他正與孟飛笛談笑,不過他是與六哥同席,飛笛君身邊卻坐著妻子袁氏,羅九郎未免不如尋常自在,言談起來稍稍有些拘謹。
他也還罷了,羅六郎是初次面見孟九嫂,未免更帶一些揣度比較,卻覺這位九嫂其貌不揚,似乎性情也甚嫻靜,雖然一直莞爾帶笑,說話也不過兩、三句,自是聽不出什么過人之處,不免便想,這位與萬秋山之才的確懸殊,飛笛君又怎會移情別戀?
羅厚就怕六哥犯混,瞧見他沖著九嫂目不轉睛,心里又氣又急,待得飛笛君夫婦與旁人再去寒喧時,羅厚伸手掐了一下六哥的大腿,小聲警告道:“莫要再因舊事冒犯孟九哥伉儷,六哥不過是以貌取人罷了,九嫂若非才智超脫,怎會使得九哥迷途知返?不過在這場合,人家當然不會與你閑扯,只有萬秋山之輩,才會有意引人注目。”
羅九郎雖然并不刻板守舊,認為女子當以貞烈為重,但他卻不那么喜好如萬秋山般張揚的人,而更加看重知書達禮的謙和女子,再次一些,就算不知文雅言行粗直,只要不犯惡鄙,心思純正,卻也比愛慕虛榮者更加可愛。
故而在他看來,孟九嫂勝過萬秋山許多,孟九哥“懸崖勒馬”才是合情合理。
羅六郎心有不服:“九弟當真能做到不以貌取人?家里但凡采美容貌秀美之婢,哪回不是被你獨占?”
想起這事,羅六郎便憤憤不平,從知事至今,在“爭奪”婢女的較量中,他就沒有一回占過上風。
“咱們為何需要婢女?是因需要她們服侍衣食雜瑣,又不用與她們暢談人生共渡白首,當然不用考慮情投意合見解一致,時常出現身邊者,自是要以賞心悅目為優,六哥怎么能用婢女與妻室相提并論?擇偶若只論容貌,難道待妻室年華老去,便要停妻另娶?”對于六哥的質疑,羅九弟依然言之鑿鑿。
羅六郎啞口無言,只好郁悶不已地喝了口漿飲,橫豎他也習慣了,自從九弟能把話說得利落,之于口舌之爭,他也從來沒有占據過上風。
又忽然聽聞好些紈绔忍不住將幾聲驚嘆低呼,羅六郎循聲望去,眼睛也兀地瞪大了。
原來是今日這場宴會的主家,晉王殿下攜同王妃,又有幾名姬媵在后跟隨,“浩浩蕩蕩”地從正中一條青石甬道上走來。
而不僅熱衷于美色的老少紈绔嘆為觀止,就連不少女眷,也被“主家”的衣著吸引得目不轉睛,暗暗驚贊。
兩個頗為英姿翊爽的女子,都是一身窄袖修身的長衣,衣上繡紋并不繁復,一個是青衣繡飾翔鶴,一個是白衣配襯云雀,而無論鶴目雀眼,卻似帶著神彩靈動非常,再細細一看,鶴羽用的白絲亦有明暗層次,云雀衣上的花枝更加清翠如生,看上去并無色彩繽紛,但分明卻用了至少七、八種亮澤不同的絲線,搭配過渡大顯用心。
又兩個溫婉清麗的女子,穿著交領大袖短襦,搭配曳地長裙,衣上分別繡著蘭、竹,單論繡樣說不上有多新穎,但細致處又涵蘊意趣,如那蘭葉尖似有朝露欲滴,修竹上恍惚夕照未沉。
相比這四人,格外引人注目的是一位神情恬淡,卻有若月宮仙娥的女子,一襲妃色齊胸長裙,系著金菊訶,那朵慢裹豐盈處的菊色,細細看來分明又不是用金線勾嵌,只覺比常見的更加奪目,又不帶俗艷之謬,外衣是一件不如鮫紗薄透,卻比錦羅輕盈的大袖衫,不繡花飾,因為那裙擺上繡著的開屏孔雀,已經足夠引人注目。
“這定是霓珍衣坊繡品?!庇幸粋€曾經得到過王妃賞賜披帛的女眷恍然大悟。
又看晉王妃,石榴紅衣黛羅裙,衣上裙袂都不曾繡飾,只是挽著一條百鳥舞春的明藍地披帛,束系纖腰的錦帶上,也繡了花葉襯飾。
就是這一帛、一帶,將“霓珍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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