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扈娘的妙用(1/2)
說是晚宴,實際申初便已入席,因著整個云州,除了王家以外便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貴族,是以身為主人的王進谷也沒有廣邀賓客,除了他這一家人,也就只請了少數部將家眷,當然,鄭敏與茵如必然是在座的。
王進谷曾經節度一方,但他出身卻并非權貴,姻親也都只是些武將,并絕大多數都屬他麾下,至于那些部將,便更不可能迎娶世族女兒為妻了,故而茵如在眾多女眷中,倒成了出身最高者,王夫人待她一直便甚友好,今日既有晉王妃在席,茵如更加是請入了上座當中。
她已經將從前的劣跡向夫君坦白,這回面對十一娘,倒沒了上回的拘束不安,一直帶著微微的笑意,聽著眾人的客套寒喧。
卻忽然留意見兩道似乎鄙夷又不懷好意的目光,看過去,卻見王知禮沖她挑起眉頭輕輕一舉酒盞。
茵如臉色一冷,便垂下眼眸。
“不用在意,他從前便不敢招惹你,今后更加沒那狗膽。”鄭敏低聲在茵如耳邊說道,卻將不帶情緒的一雙眼睛,淡淡掃過猖狂無禮的王知禮。
王知禮冷笑一聲,轉移目光。
從前看那柳氏,倒也算得上如花似玉,只恨鄭敏頗得阿父信重,那柳氏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架勢,勾搭數回,竟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也不知在得意什么,就她這姿容,與晉王妃提鞋還閑不配,難怪兩人同為庶女,一個嫁的是僚屬,一個為親王妃了。
日后待我得了兵權,且看如何整治你們這對夫婦!
便再也沒有關注茵如,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只粘著晉王妃不放。
十一娘壓根便沒看王知禮一眼,以免影響胃口。
她倒是暗暗留意著身著白袍的王橫始,因為這人的確有些出乎意料。
聽鄭敏提起,王橫始深得“家傳”,年紀輕輕,也甚貪好美色,甚至于覷覦親長姬妾,十一娘雖然不以男子好色為惡,但一貫鄙夷品性惡劣只“好色”而不重情者,又見識過王知節與王知禮這一雙兄弟,對王橫始難免便先產生了惡鄙之情,可晚宴上一見,卻見這位年方十八的少年,倒是英武挺拔,雖然有些言行無忌,卻不比他兩位叔父一般陰險齷齪,至少不會一面之后,便讓人心生厭惡。
其實十一娘也感覺到了王橫始對她的關注,但對方卻甚坦然,而沒有不懷好意的偷窺,這樣便不至于讓十一娘心生不愉。
主客之間飲了幾輪酒,寒喧客套告一段落,隨著魚貫而入的婢女呈上緋羊、魚鲊、炙鹿等主菜,便有歌姬舞女在堂外院中表演助興,待到申正時分,王夫人便請十一娘移席,女眷們另去了一處偏廳,雖也能觀賞歌舞,卻與男子們飲宴處是隔離開來了。
偏廳里,也準備妥當十好幾種腌制小菜,既能佐酒,也能佐以湯羹。
而這時,十一娘與王夫人同席,挨得最近的,便是茵如與沈氏。
正在說笑間,忽聽琵琶音急,十一娘抬眸看去,驚訝地發現外頭不知何時刮起一陣大風,卷來飛雪飄灑。
“這都什么季候了,云州竟還下雪?”
茵如便笑道:“下不起來,這幾日皆是如此,有時明明晴好,突然風急,便會卷來薄雪。”
又有一個陪宴的婦人說:“云州便是這樣氣候,春季來得比太原更遲一些,莫說二月飛雪,有一年,七、八月時,也下過一場暴風雪。”
十一娘便看那婦人:“娘子是云州人?”
這婦人是王進谷麾下一部將之妻,應當是王進谷授令云州都督一職,才遷來云州,為何卻熟知云州氣候?
“妾身從前也沒來過云州,不過家中有個婢女,原屬蠻部,后蠻部敗亡,這婢女便留在了云州,這些事,是聽她提起過。”
“原來如此。”十一娘這才留意那彈奏琵琶的女子,大冷天,竟只著紗衣,桃色衣料下,半透玉臂瑩白,雖只見側面,也能領會眉梢眼角風情萬種。
琴技也不錯,十一娘這一世對琵琶很下了幾年苦心,自問不過與這女子相當而已。
忽然便聽沈氏說道:“這位是雪姬,原是外子尋來妓人,身份雖說卑賤,氣性卻高得很,也是她的確生得貌美,又有些才藝,從不將旁人放在眼中。”
十一娘:……
王知節這妻子,是要狀告她家夫主寵妾滅妻么?
王夫人便咳了一聲,不滿地看向沈氏:“說這些干什么?”
她當然明白沈氏妒恨雪姬已久,說這話的目的無非是想挑唆生事,可與晉王府交好關系到都督府將來興衰大業,王夫人雖然厭惡知節夫婦,也不會縱容沈氏這個淺薄婦人損挫計謀。
十一娘笑而不語,就像沒有明白其中的名堂。
又說雪姬,原也是一勛貴府上家妓,甚得家主寵幸,日子一度也過得錦衣玉食橫行霸道,可惜好景不長,潘遼聯軍攻破山海關,家主眼看幽燕不保,慌忙逃難,避入葦澤關內,一時間也顧不上眾多姬妾,雪姬又早得罪了主母,理所當然便被拋棄了,廢了頗多周折,直到被王知節買入都督府,終于是不再受飄泊之苦,再度有了依靠。
可王知節雖然寵愛她,但云州氣候惡劣不說,都督府的衣用,自然也不如從前在燕趙之時,又兼年過六旬的王都督偶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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