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秦氏三勸(1/2)
與茂林等四位宮人不同,太后除阿祿之處最為看重之修竹,并沒有主動向秦霽稟知正院那場風波,待到秦氏詢問,她才簡單敘述事發經過,秦霽聽后連連嘆息:“殿下就是那脾性,元媵人也太過莽撞了。”就只有這么一句見解,轉頭便囑咐婢女:“也準備一些藥材,王妃既然都這么關心扈娘,我自不能毫無表示。”
修竹本就對秦霽鄙視得緊,聽這話后更是暗下冷笑:當誰不知道呢,從前這位可沒少與扈氏爭風吃醋,好幾回欲擺孺人的威風,叫扈氏舞劍來賞,甚至還企圖利用瑩陽真人發號施令,誰知扈氏根本就不搭理她,這下聽說連王妃都要抬舉扈氏,自知不是對手,又上趕著巴結,那扈氏本就是青樓出身,既得長寵不衰,必定不是徒有其表,一來有殿下盛寵,二來有王妃看重,哪還瞧得起秦孺人悔之不及的奉承討好?
她也懶得打擊秦氏,修竹還是牢記太后囑令的,她的任務一來是監視晉王府內情,二來是時刻準備著暗殺秦氏,秦氏失寵無關要緊,得寵才當警戒防備。
不過秦霽的陪嫁婢女,亦覺格外疑惑:“孺人真打算看望扈氏?柳妃討好她,那是為了爭寵,可在殿下眼里,孺人與柳妃可是云泥之別,孺人何必屈尊降貴去討好一個以色侍人之賤婢?”
秦霽橫了一眼婢女:“都這么久了,你怎么一點沒有長進?我當然需不著討好扈氏,不過借這由頭……有許多事,需要稟明殿下。”
婢女方才恍然大悟:“那孺人莫不如再晚一些去,豈不是……”豈不是就能留宿章臺園了?
“如今再不似從前,耳目眾多,殿下若留我侍寢,難免不會令人生疑。”秦霽對貼身婢女的頭腦簡單很是無奈,這也是因為武威侯府眾多男主人都恪守禮規,雖然武威侯父子因長年與家眷分別兩地,難免納妾,可武威侯府從不曾發生過寵妾滅妻之事,無論姬妾還是庶子都循規蹈矩,家中沒有那么多魑魅魍魎污穢陰謀,主人不存勾心斗角,仆嫗頂多也就只有些小利紛爭,又怎會有擅長心計者?世子夫人為秦霽精心挑選之仆婢,忠心有余,但都是智計不足。
很多事情,也只有秦霽自己盤算,身邊實在無人能替她出謀劃策。
扈氏當然也明白秦霽不是為了看望她,稟知江迂后,也就不聞不問了。
卻說賀燁,端著活閻王的架了狠狠教訓了一番元氏主仆,便被他的王妃知情識趣地勸說回了章臺園,慰籍“身感不適”的“寵妾”扈娘,于是他當著眾人的面,大贊王妃賢惠親和,抬腳便回來憐香惜玉了。
事實上正拿著卷策論看得聚精匯神,聽說秦霽又來煩擾,心中甚覺不耐,想了一想,還是放了人入內,他原本只穿著中衣,卻一本正經地令人替他加上一件外袍,剛勒緊鞶革,還未坐下,便見秦氏低眉垂眼移著小碎步過來,賀燁就煩她這番克意柔婉的作態——明明是個將門虎女,偏要學那弱質矯情,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哦,東施效顰,這四字真真切合。
“有何要事,趕在這當頭過來?”賀燁盤膝坐下,冷肅音容。
似已習慣晉王殿下的不茍言笑,秦霽非但不懼,甚至也無絲毫介意:“妾身聽聞王妃親來探望扈娘,委實有些憂慮,難以心安。”
“速說。”
晉王惜字如金,秦霽卻偏要短話長說:“妾身心知,章臺園中盡為殿下心腹,扈娘能長侍章臺園,自是深得殿下信重,可柳妃此舉,儼然意圖籠絡扈娘,妾身故而擔憂,就怕扈娘漸生異心,扈娘只怕已經知道妾身父祖皆已投效殿下,要是略有疏忽,泄露要秘……”
原來在秦霽眼里,扈氏非但真得晉王寵幸,甚至于極得信重,雖然身份卑賤,縱然晉王問鼎九五,也不可能立一個教坊出身的妓子為皇后,不足以威脅秦霽的地位,然而日后得一妃位卻是理所當然。
賀燁如果僅僅只是一個親王,太后不可能允許扈氏成為媵妾,但一旦賀燁成為君帝,妃嬪出身勾欄古來有之,那么便不值得震聽悚聞了。
就算扈氏早被英國公夫人迫害不可能再有子嗣,可若長寵不衰,說不定賀燁會將某位皇子交她養育膝下,那么這位皇子便很有可能競爭儲位——秦霽想得可十分深遠。
所以她從來沒有輕視過扈氏,耿耿于懷不知晉王對其究竟有多信重,借這機會,以為試探。
賀燁雖不耐煩關注這些閑得無事一心爭風吃醋的婦人心計,奈何天生敏感,對陰謀詭計有異于常人的洞察力,又哪能不察秦氏用意,于是眼角微咪,唇角輕揚:“若我這般輕信旁人,也活不到今時今日了,翔若可信,孺人不需心憂。”
扈氏芳名翔若,秦氏一心以為是晉王所賜,實際不然,這真是扈氏的本名。
“如此便好。”心中雖然郁堵,秦霽倒也明白不能再針對扈氏了,又再溫溫婉婉地一笑:“王妃既要抬舉扈娘,莫不若便將計就計,殿下大可要求王妃正式提請扈娘居于媵位。”
秦霽這是明知不可能而為之。
那靈藥為太后所賜,雖是宮人,如今也算奴籍,到底從前還是良家子,比扈氏的身份高出許多,都不得媵位,更何況扈氏?就算柳妃一意籠絡,至多提扈氏為姬妾,那么便不能住在晉王居院了,秦霽這一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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