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在下家中行二(2/2)
之間,多少帶了些曖昧羞媚之態。
義川郡王是什么人?閱遍花叢,早經“千錘百練”,大不至于對一婢女常見終情,可卻將婢女的心思暗暗看在眼中,這回有意“治愈”小韋氏,因而恩施寵幸。
“王妃既仍不適,我也不便打擾休養,只明日即是重陽,宮中不行宴見,太后卻囑令宗正卿于樂游原舉行射禮,許多事宜,仍需輔助周全,你隨我來,相關事務可得詳細囑咐。”
話說得有理有據落落大方,但男主人袍袖間溢出的沉水香卻從來沒有如此接近過,婢女只覺神魂顛倒,連兇神惡煞的女主人都暫時對她失去了威脅,于是糊里糊涂就跟著郡王殿下“擅離職守”,自是不曾真正商議有關南陽郡王次日在別苑即將主持的射禮,當婢女跪呈一盞美酒,一雙柔荑似乎被漫不經心的男主人微微握住,她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這一處竟然是姚姬生前居院,只覺一顆心跳得前所未有的慌促,神思越更昏沉,鼻端盡是那濃馥的沉水香息。
恍然就算此生此世的美好只濃縮在這一時片刻,亦讓人死而無憾了。
只不過當小韋氏風風火火聞迅而至時,婢女一眼瞄見女主人鐵青的臉色立即便清醒過來,頓時就是一個激靈,渾身發顫卻仍愣怔在男主人身邊,依舊霸占著那本應歸屬女主人的席位——這完全是被嚇呆了。
直到聽聞小韋氏微微磨牙的聲音,婢女才徹底如夢初醒,慌里慌張地匍匐叩首,大難臨頭的危機驅散了腦子里的綺念遐想,汗淚駁流。
那始作俑者卻仍舊好整以暇,斜牽唇角目光幽沉,笑謔一句:“王妃康復了?”
小韋氏雖然胸懷雷霆之怒,這時卻仍然不沖義川發作,只見那鐵青的臉色須臾換為委屈嗔怨,秋波含淚楚楚可憐,一聲“夫君”喚出,人已經依偎過去,于是仆婢們立即悄無聲息退出屋舍,連那受驚不淺的婢女也是到了門扇外頭才爛泥一般癱在地上。
“矮郎到底還是因為姚姬埋怨上了妾身,只這一件事,的確并非妾身……”
義川手中酒盞輕輕頓在幾案上,小韋氏那辯解的話便說不下去了。
“這些年來,但有姬妾挑釁,我何曾放縱?縱然姚氏居心不良,只要王妃開口,難道我還會縱容她不成?王妃這回的確不應驚動太后。”義川顯然沒有了與小韋氏繼續虛以委蛇的耐性,干脆挑破了那層窗戶紙:“王妃擔心我會埋怨怪責,應是懇求過太后要讓姚氏死得天衣無縫罷?只是太后如此行事,我若真無知無覺,愚蠢糊涂到那樣境地,這些年來也不值得太后如此戒備了。”
輕輕掃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妻子,義川冷笑:“太后答應王妃處治姚氏,目的實為警告試探于我,讓我與元相斷絕私交,王妃這位一母同胞嫡親姐姐,可絲毫不為你之處境著想。”
“矮郎……”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瞞你了,蓮池,終有一日,在太后與為夫之間,你必須作出取舍。”
“何至于此?矮郎一心為阿姐籌劃,對阿姐忠誠無異,阿姐必然不會為難矮郎。”小韋氏心急如焚。
“若是從前,我或許會一直隱忍,自是不成太后威脅,可是蓮池,洱郎已然貴為九五,待他年歲漸長,太后勢必不肯放權讓洱郎親政,而我,當然是要力助洱郎奪取大權,到那一日,你道太后會因為與你為同胞姐妹便甘心退讓?蓮池,你必須做出選擇,我與洱郎抑或太后。”雖是在逼迫小韋氏決斷,義川的臉色卻并不見多少肅厲,他甚至無比溫情地將人摟在懷中,一聲嘆息:“若你還念夫妻情份、母子連心,今后便再不可為無足重輕之事自作主張授人予柄,若是你不愿助我,這時便可去宮中稟見太后,揭穿我有異心,沒了我這阿耶,洱郎必為太后傀儡,如此,或許才能保得性命。”
一邊是同胞長姐,一邊卻是結發之夫與親生骨肉,小韋氏根本就是別無選擇。
她從來沒有好比此刻一般,覺得心如刀絞,手掌摁緊胸口,也難以緩和那錐心之痛。
義川明知加上兒子這一籌碼,小韋氏決無可能會做出其余選擇,這時卻輕輕一笑,握了妻子瞬間冰冷的手,放在他溫熱的唇角:“不急,你慎重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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