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五子示忠(1/2)
“什么?此話當真?裴鄭二族果然為太后陷殺?仁宗帝原是有意傳位晉王?”
邵廣脖子已經僵直,雙眼瞪得溜圓,眉梢高高飛起,整個人好比石雕,僵硬了許久才問出這一句話,慘白著一張臉,茫然的目光依次劃過幾個知己沉肅認真的面容,最終停留在擔當解說的十一娘臉上,重重喘息著,仿佛隨時準備暈厥過去一般。
已經是中秋次日,賀湛就快“成家立業”,故而趁著大婚之前邀約幾位好友飲宴以慶“脫單”,事實上當然是為了讓十一娘向她十分看好力必爭取的盟友邵廣坦言隱情,一番話說來,邵廣有這反應也的確在眾人預料當中,這時幾人之所以端坐無語,也是為了突顯十一娘的領袖地位。
“紳確信十一娘之言。”簡單利落的一句肯定,卻是出于尹紳之口。
他本非長安職官,只是因為得知邵廣遠歸,賀湛又恰臨大婚,趁著中秋節,干脆請了數日休假,好在尹紳本就在畿縣為官,不需長途跋涉,快馬加鞭即日便能趕回長安,原是中秋當日就已抵京,不過因為父母家人已在長安置居,不得不先見家人,今日才往上清觀,卻正遇十一娘與邵廣準備赴賀湛之請,自然隨往。
十一娘既然看好邵廣,當然不會獨防尹紳,事實上相比邵廣,她甚至以為尹紳非但才德兼優相比邵廣更具智計,原也有一并開誠布公的打算,既然尹紳趕上了今日宴會,自然正合心意。
果然,相比邵廣的驚愕茫然,尹紳顯然早有準備,一句話就表明了聯盟的誠意。
“某并非不信十一娘,只是這事……也太過聳人聽聞。”邵廣好容易“柔軟”下來,兩手直捧突然沉重的腦袋,一連聲地未知是驚是悲的長嘆,也未知是沮喪還是疑慮。
十一娘剛才只將仁宗帝從危重到崩逝的許多隱情詳細敘述,這時才又把陸離當年所察關于裴鄭謀逆案的證據交待。
邵廣憤而擊案:“某從不信裴鄭謀逆,卻僅以為是奸侫讒言欺上,沒想到,真沒想到太后才是幕后主使,難怪謝、毛一流才能位及國相……某實愚昧,若非十一娘今日告知真相,還以為韋太后比仁宗帝更有識人之能公正嚴明,因而某才能夠進士及第,兩回死里逃生!”
好好發泄了一番,邵廣突然想起自己答應的婚事,徹底哭喪了臉:“日后該當如何,太后奸惡,韋相勢必不是無辜,他那孫女……也罷,大不了再修書一封,讓母兄代為轉圜,就說原本在家為某定了親事,只不過不及知會……”
十一娘哭笑不得:“太后既然開口賜婚,哪能不知九郎家中并未議定姻緣?就算太后并未事先探察,九郎已經領受懿旨,又是事關韋相府,怎容郎君出爾反爾?依太后之狠絕,只怕就算九郎家長已經議定姻緣,為免韋緗顏面盡失受人議論,必定會造成無辜冤死。”
邵廣打了一個寒噤:“當然不能牽連無辜。”卻更加沮喪:“那又應當如何?”
十一娘嚴肅了形容:“兩個選擇,要么讓韋緗暴亡……”
“這怎么行?”邵廣仿佛被蝎子蟄了般地渾身一震:“雖說太后與韋相不是好人,韋七娘不過閨閣女子,若非大奸大惡,怎能害她性命?”
十一娘當然預料到邵廣會有這樣的反應,全不在意他這番焦躁憂急,板著臉孔說道:“那就只剩一個選擇了,便是九郎屢行應諾,求娶韋緗,只不過必須對韋緗懷有戒備,關于今日商議之事萬萬不能泄露。”
邵廣雖說樸直,但十一娘確信他并非愚笨之人,只要知道了韋太后的真面目,當然不至于再中陷井暴露意圖,否則寧愿舍棄邵廣,也不會將己方置于危險境地。
可邵廣一想到將來要與結發妻子同床異夢爾虞我詐,捧著頭的雙手就放不下來,十分懊悔自己的莽撞愚蠢,才會淪落至左右為難的境地,但他卻堅定了與太后黨勢不兩立的意志,無論如何也要輔佐晉王這個正統,可也因為狠不下心妄害無辜,雖然沮喪不已,卻也只好接受了這個無奈之下的唯一選擇。
“某實在疑惑,既然太后為奸惡之徒,何故要撮合在下與韋七娘成就姻緣?在下并非顯望子弟,難道太后以為邵某亦同謝、毛奸邪之輩,會行助紂為虐之事?”
這下子賀湛實在忍不住了:“如同當年曹剛舞蔽案,你道太后是因為主持公正才下令嚴究?無非是為籠絡人心張顯德賢達到順利臨朝而已,太后明知曹剛不過是枚棋子,打壓博容者實為毛趨,可曾因此追究毛趨之罪?就算后來鬧生夏陽一案,博容險些冤死,太后已然察實為毛維伯侄報復之舉,結果如何?毛趨雖然獲貶,毛維依然穩居相位!”
尹紳也是連連頷首:“九兄不知,愚弟卻是一清二楚,夏陽案若非十一娘籌劃得當,太后斷不會寬饒九兄,想必這回嶺南一案,也是十一娘居中斡旋,九兄方能轉危為安。”
“邵九郎未行罪事,忠于君國,十一當然不會見死不救眼看奸惡得逞,只十一雖然有斡旋機會,的確全因韋太后這時還必須在意輿論,太后雖然臨朝,可眼下還有宗政堂牽制,遠不到為所欲為乾綱獨斷地步,為與汝陽王爭取人心,當然著重于顯示賢能,因夏陽一案,九郎在士子當中已經奠定剛正不阿之名,此回嶺南一案又有汝陽王參涉其中,太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