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入宮哭訴(1/2)
十四郎尚在歸途,這回完全由十一娘一手策劃的事情終于在六月末時有了她所期望的反饋。
韋太后除非不適,否則無論寒暑都并沒有午睡之習,卻十分懼熱,盛夏午間當然也不會強撐著處斷政事,而太后雖然不算貌美,身為女子卻歷來重視養顏,如今雖然已經年華不在,然而無論有多繁勞,一日兩次的秘方敷面總不會免除。
其實就算非太后之尊,貴婦們也十分講究敷面,謝瑩剛剛穿越之時,就十分驚訝自家母親會如后世女人一般做面膜了,只不過當然不會出現將黃瓜切片敷在臉上的女人,雖然此物已有漢時張騫引進,但植種未廣,并因為清脆爽口甚受喜愛,普通百姓鮮少能夠嘗鮮,貴族宮廷雖也不算罕見,但婦人們當然不會用其敷面,嫌棄此方過于“粗陋”。
這個時候的敷面美容品,那是極其考究,甚至各大世族都有秘方,不得外傳,就連如同十一娘所得的金匱遺書,其中也記載了不少敷面養顏的秘方,甚至在多少婦人眼里,這比救死扶傷的醫術更加重要。
但方式當然不如后世一張“濕紙”覆在面上,一刻后揭去那般輕省,無論秘方需用多少繁雜的程序及其草藥制成,總歸是粘稠狀,敷面待干后揭去或洗凈。
太后所用當然是宮廷秘方,十一娘完全沒有在這方面討好,她根本不會讓太后得知世間竟有金匱遺書這等珍奇,否則還不定會為師公引來多少禍患,可當太后敷面時,卻也“不甘寂寞”,甚喜十一娘陪坐一旁或者朗誦詩賦,或者琵琶助興,甚至于每日還會抽出一些閑睱,鋪紙繪畫,囑令十一娘“指教評點”。
反正是就連午休這點時間,十一娘多數也只能寸步不離。
這日太后才剛洗去面上稠敷,尚不及上妝,義川王妃就風風火火滿面怒痛地殺到了。
小韋氏原本是想清早入宮,好容易被心腹勸阻,想著今日設有常朝,太后上晝應不得空,咬牙忍到午膳之后,這時既然殺到,憑她的恣意妄為,當然完全不理會十一娘與韋緗兩個晚輩,甚至不曾向太后見禮,就是氣壯山河的一句:“阿姐可得為蓮池做主!”
“這又是怎么了?”太后也頗覺頭疼,料到小妹也沒什么正事,并不曾摒退眾人。
“那姚氏,簡直就是無法無天,讓我不能容忍,無論如何,這回也不能輕饒!”緊跟著便是滔滔不絕一番。
原來自從姚姬聽信方氏建議,與賀淘之妻趙氏“打成一片”,在姚姬的盡心指教下,世子夫婦非但如膠似膝,甚至于賀淘與小韋氏之間都有了冰釋前嫌之兆,然而小韋氏盡管不喜賀淘目中無人的時常挑釁,卻更加惱怒繼子當著義川面前對自己討好伏低,更別提眼看這兩夫妻真正琴瑟和諧了,于是不過多久便挑剔起世子夫人穿著大膽,斥她有失婦道。
趙氏再經姚姬點撥,開啟了在夫君面前一套婆母面前一套的應對模式。
小韋氏拿不住兒媳的把柄,心情更加郁怒。
姚姬又再見縫插針,將自己修補世子夫妻之情的功勞時不時地在義川枕邊提醒,格外心機獨具地提醒義川,世子夫人賢惠,正是她居中調和,世子對王妃方才逐漸敬重,義川一聽,心里當然覺得訥罕,于是昨日回府,再次目睹了長子前來省安,忍不住直接詢問。
賀淘當著小韋氏的面,不說趙氏如何,反而為姚姬表功:“都是庶母用心良苦,經庶母勸言,兒子方才悔悟過去頑劣不孝。”
義川本就煩惱小韋氏與嫡長子彼此不容,如今見兒子終于“悔悟”,自然而然便為姚姬說了幾句好話,勸解小韋氏既往不咎,今后還得善待姚姬,總之當以和睦為上。
這話什么意思?豈不顯明過往種種都是小韋氏無理取鬧尖酸刻薄以至于家宅不寧!
小韋氏氣得神魂出竅,卻不敢對夫君撒氣,一晚上輾轉反側,只對姚姬恨之入骨。
“姚氏哪有安什么好心?更別說賀淘,他仇恨我多年,怎會因為姚氏三言兩語幡然悔悟?擺明便是兩人勾結一氣,意欲挑唆我與矮郎生隙!阿姐,我是再也不能忍受姚氏這居心叵測之人,她若不死,遲早我會被她所害!”
憤憤一番話,小韋氏掩面大嚎,許是真被氣得狠了,眼淚確然有若決堤,聲勢十分震撼人心。
韋太后當初勸慰妹子隱忍,無非是要顧及元得志的心情,當年她一心以臨朝為重,又怎肯為區區一個姚姬重責親信?至于元得志與義川交好,當時她并不以為怎么要緊,那兩人之間的舊交聯系太后心知肚明,元得志不甘人下的心性太后也未必不知,攀上義川郡王做為另一靠山以期更得保障的心情太后也可以理解,只不過這時情勢卻又有所變化。
賀衍駕崩,不得已之下,只能立賀洱為帝,雖然韋太后還十分需要義川王的支持與賀淇對抗,但她一貫多疑戒防甚重,又看破義川暗許賀洱諫組宗政堂插手軍政的野心,對義川王府的“情誼”早已不如從前,難免開始介懷起來元得志與義川王的來往,只不過因為這一年間諸事煩多,還沒顧得上姚姬這個不足輕重的人物,但因為妹子今日這么一番哭鬧,“護短”的心態自然就被喚醒。
但太后當然不會好比小韋氏一般喪失理智,立即便顯現出心中計較,這時尚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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