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阮嶺被盤詢(2/2)
,會記恨薛絢之,結果卻大出預料,嶺兒可是真對絢之心生欽佩?”
阮嶺并不怎么耐煩與太后傾吐心事,只淡淡“恩”了一聲,太后也不介意:“你若早對我直言,又何需大廢周折,絢之原是我看好之俊秀良才,更何況與十一娘又有師生之誼,無論是我,抑或十一娘為你引薦,都是易如反掌。”
阮嶺這才稍微端正了態度:“不敢勞煩太后,嶺是擔心若請太后出面,薛郎越發以為是嶺仗勢相逼,太后也不需為嶺之小事掛心,今日有外曾外祖引薦,嶺終得機會讓薛郎改觀,只要今后痛改前非更加上進,薛郎應當不至于鄙夷疏遠。”
“哦?今日徐國公竟然出面?”太后仿佛隨口一問。
“外曾外祖也是看我有心悔改,又認為薛郎確為良友,才愿意相助。”阮嶺不察太后意圖,一句應對后,又再緘口不言。
“崔薛兩家雖為姻親,可徐國公因為抱疾,竟多年未曾走動,這回倒是被你纏磨得出了趟門,我聽聞絢之祖父身子骨也不大好,今日嶺兒可曾得幸拜會?若你能先后得到徐國公與薛公兩人指教,可謂多少士子都不能豈及大幸了。”
太后明知徐國公今日前往并非薛氏宗宅,偏偏假作不知。
阮嶺果然中計:“今日薛郎約了友人在別苑一聚,故并未在家,嶺未曾見到薛公。”
“那么不知絢之為嶺兒引薦了多少好友?”太后甚感興趣。
“薛郎與友人約在下晝,嶺并未得見。”
“徐國公既然賞識絢之,想必今日這番長談應當涉及不少經史典故,嶺兒可覺受益?你既稱有心上進,莫如說道一番,也讓我聽聽見地如何。”
阮嶺原本有些不耐煩,可當著外人的面,也不好違逆太后,再說他也聽說過陸離如今頗得太后器重,為了不讓陸離為難,當然也難免應酬過去,更加重要則是,他已經察覺太后今日如此關注似乎有所戒防,只不知針對是陸離抑或徐國公,故而雖然仍是一副懶洋洋的語氣,倒也回應了太后:“外曾外祖在我央求下領我去了薛郎別苑,卻不便端著長輩架子繼續施壓,并未與薛郎長談,自去書房翻閱薛郎藏書,倒是薛郎聽我有意請教經史,有不少指點。”
便將與陸離的對話擇要緊處說了一遍,就當敷衍過去太后的關注。
太后莞爾,這才終止盤問,對晉安說道:“聽嶺兒這番細訴,果然是要痛改前非,雖然許多理解還未達要義,態度卻是不錯,我看呀,晉安你也不需憂心,便任他與絢之交好,總善過不學無術胡鬧生事。”
“若嶺兒今后真有進益,阿母可得給予提攜。”晉安眼中一亮,便為兒子爭取起器重來。
太后仍舊莞爾:“那是必然。”
這話題雖然就此打住,但晚宴散后,太后詔見竇輔安時,仍然少不得一場盤問:“可察知薛絢之今日動向?”
“奴婢令人盯了大半日,徐國公告辭之后,下晝確有李、王兩府幾個郎君到訪,宵禁前請辭,薛絢之也領著薛昭歸家,奴婢不敢松懈,已經交待下去,這幾日必須緊盯那處別苑,但察有朝臣出入,立即稟知……不過奴婢今日已經察明賀淇黨徒、南陽郡王、甚至薛家其余身擔官職者去向,并不可能與徐國公私見。”
太后頷首:“薛絢之當不至于與賀淇勾結,我只擔心賀燁!好在今日賀燁一早入宮,倒碰巧被我留下整日,不可能是他與徐國公碰面,后日本有朝會,但有官職者必須入宮,再盯那別苑兩日,只要這兩日沒有蹊蹺者出入,后日朝會又無告病缺席者,便無干緊要,應確是崔政被阮嶺糾纏,才破例走這一趟。”
太后當然不可能逮住任何蹊蹺者,因為陸正明見過崔政,早從平康坊晉王別苑回到自家,兩日后的朝會也照常參與,于是這一事件最終以陸離設計那般結案,而徐國公當宣仁坊一行后并無任何異動,直到六月暑熱更增時與往年一般移居郊野消暑,這段期間再無半點蹊蹺,太后終于才將此事徹底拋之腦后。
可就在六月某日,晉王“改頭換面”偽裝商賈隨從悄悄混出了長安城門,也正是在這一日,崔天白忽然前往祖父所在田居問候,并未留宿,下晝便歸。
這也屬合情合理,田居日常難免不便,總會有家人送去補給,并不值得通稟禁中。
可就在這一晚,崔政田居留下侍奉那一對仆嫗睡得人事不省,崔政也早早滅燈安歇,到深更半夜時分,一個黑影卻忽然躍過墻頭,無聲無息地落在院子里。
那人摒息靜聽一陣,確定沒有耳目盯梢,這才又一閃身,推開東側一間寢居那虛掩的房門。
沒有燈燭,卻有月色照窗而入,久候多時的徐國公一見黑影入內,抱揖輕語:“老臣,禮見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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