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痛毆(1/2)
國喪期間,雖然諸貴為“輪班”哭喪,但少陽院中這時當然不可能只住著一個盧銳,已經是暮色四合時分,絕大多數勛貴子弟因為累日疲倦這時都在昏昏欲睡,忽被女子一聲尖叫驚醒,一時只覺莫名其妙,恍惚一陣后,當然要出帳觀望。
這一聲驚叫當然也引起了禁衛的警覺,七、八個帶刀侍衛直撲入內,瞪目四顧,又聽得女子驚惶失措的哭喊:“盧郎君,國喪期間,你怎能為此大逆不道惡行……”
于是禁衛手持腰刀,接二連三毫不客氣地闖入盧銳氈帳,親眼目睹了“香艷”場面。
滿臉赤紅的男人,喘著粗氣,壓著一個拼命掙扎的宮女,嘴里還嘟囔著:“小乖乖,從了我罷,勢必讓你欲生欲死……”
連禁衛都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大周風俗盡管開化,男女之間當眾眉來眼去甚至野外茍合的風流韻事并不鮮見,甚至貴族之家宮廷之內偶爾也會發生“不倫”丑聞,辟如英宗朝,就有一宮女“莫名其妙”身懷六甲,雖宮女堅持是被英宗寵幸,英宗卻不認帳,為此還連累了好幾個宗室王公,最終也沒察明那宮女是與何人通奸,緋聞卻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
可英宗朝距今已過數十載,不過傳聞而已,禁衛們哪料到有生之年竟然親眼目睹國喪期間,甚至正逢哭喪大哀之禮,盧八郎竟然膽敢在禁內與宮女茍合……不對,這哪是茍合,分明就是霸王硬上弓!
情形太過詭異,禁衛們拿著刀愣怔僵立,一時竟然反應不過來如何是好。
還好有晉王殿下“從天而降”。
“畜牲!”眾禁衛只聞一聲怒吼,眼前一花……
盧銳就這么飛出帳外,直接跌倒在眾目睽睽之下。
雖然是中了摧情迷藥,可這重重一跌已經足夠讓盧銳清醒,更不說體內躁熱也因為晉王那記窩心腳導致的胸脅劇痛煙消云散,眼看著兇神惡煞的活閻羅一躍而出,再度揪緊他的衣襟,像拎小雞般將他拎起,盧銳只余張惶失色。
“是有人暗算在下,大王……”
他話未說完,小腹之下又挨了一記膝擊,要害部位的劇痛頓時讓盧銳慘叫出聲,再也不可能發出申訴。
有如破麻袋般被摜在地上,盧銳甚至沒有感覺到脊椎、手腕受那重重幾踩帶來的嶄新銳痛,就暈厥過去……
原本打算“路過”的趙國公賀汾,正巧看見這番情境,居然也是膝蓋一軟,直接跪地。
就更不說圍觀眾人又是怎么一番“蒼白驚恐”了。
而含象殿里,韋太后尚未在意賀燁的遲遲不曾入見,同樣一身縞素的她,正蹙著眉頭聽心腹竇輔安稟報對諸位醫官的暗察結果:“老奴無能,并未能察明醫官之中與汝陽王往來過密者,連蛛絲馬跡都不現……只怕,也許問題出在禁衛……”
“不可能是禁衛走漏風聲。”太后冷笑:“賀淇那日當眾發難,顯然已經決斷不達目的必不甘休,倘若他真與禁衛有所勾聯,哪能放過進逼紫宸殿這一把柄,可他提也未提,說明對此事一無所知,故而不可能是禁衛走漏風聲,而除禁衛之外,也只有醫官,一點線索沒有,只能證明這個內線實在謹慎!”
“那么……為防萬一……”
“不!”太后干脆反駁了竇輔安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的諫言,又是輕輕一笑:“網開一面才能讓人形跡漸露,這個內線我遲早會揪出。”
“太后,倘若醫官中有人心懷叵測,這可關系到太后安危大事!”竇輔安盡職盡責地堅持己見。
韋太后卻輕睨心腹一眼,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若這內線真是要緊之人,我只怕早已被其暗害,足見太醫令確實無辜,他為饒平薦舉,我信不過其余,對饒平與你還是不懷疑心,今后我之藥膳,仍由太醫令經手即可,不要顯現出咱們已對太醫署生疑,暗下布察即可,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遲早而已。”
竇輔安又提起晉王:“大王雖然于新君繼位一事上頗有助益,看似不懷叵測,然則那盧八郎與趙國公有意攀交,大王卻不曾對太后說明,也難保忠誠,太后何不……”
“輔安呀,你雖然忠心耿耿,但有時慮事未免有失周妥,進逼紫宸殿一事遲早瞞不住,更別說再加柳氏焚宮之疑,十一娘也好,蘭婕妤與薛陸離也罷,這三人擺明與我不無關聯,他們證辭并不能夠服眾,只有賀燁才是關鍵,倘若我這時對賀燁下手,豈不白白受予敵對把柄?”
竇輔安總覺放心不下,還欲再勸,卻見柳十一娘忽然入內,只好暫且摁捺。
十一娘這是從命婦院歸來,一副憂心忡忡卻故作鎮定的模樣,太后自然不會再繼續與心腹的話題,招招手讓十一娘跽坐身邊,一邊嘆息一邊詢問:“你大母是否仍然不曾釋懷?”
自從十一娘向太夫人坦誠貴妃自盡一事,接連十余日,雖然她日日前往命婦院服侍,太夫人卻始終冷若冰霜,十一娘自然明白這是太夫人在附和韋海池的“劇本”,于是更加不遺余力。
所以這時,她雖濕紅了眼角,卻毫無抱怨之辭:“阿姑歿逝,大母也是悲痛難釋。”
太后再嘆一聲:“你大母只有阿韞一個獨女,白發人送黑發人,也難怪她……我只惜你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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