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新科狀頭(2/2)
遠不及真正的顯望,當年德宗因為寵縱晉安長公主,在其五歲時就大擇伴讀,首批就有二、三十人,當然不可能與晉安同齡,肖氏比晉安年長七、八歲,當年入宮其實也就是行婢女之事,因其極盡諂媚之能,故而甚得晉安親近。
英國公徐涵雖然也是富家子弟,然則徐家與肖家卻是門楣相當,甚至徐涵得爵,全拜晉安提攜,是以肖氏雖然不是顯望出身,這時也不會被世人稱為“徐夫人”。
但這并不代表肖氏就能受人敬重,這不,那俊美少年顯然就不將肖氏當一回事。
盡管這少年只是伎人,可謂卑賤,奈何正得晉安寵幸,完全可以鄙視肖氏,少年剛才是被肖氏“下賤”二字刺激到了,毫不留情反唇相譏。
不過這少年也的確伶俐,諷人之前還不忘先將長公主擇清。
“貴主是眼見肖夫人今日心神不寧,顯然牽掛令郎前程,有意逗趣肖夫人罷了,不想肖夫人卻當真以為底下那人是高中了進士。”少年嗤笑道:“他連喊高中,應是得知押中登榜者。”
少年話音剛落,果然便聽底下那蠻漢又再喊道:“我雖猜中狀頭必為薛六郎,然而長安五子標金太重,我手頭沒那么多錢押賭,這才押了一個聲名不顯考了三十年才得京兆府解送者中榜,需知這為馮郎君解試并未爭得前十等第,不想今春卻題名黃榜,一陪十,這回可是大賺了!”
晉安雖然也才鬧明白“此中”并非“彼中”,但因為有面首先鋪了臺階,這時也不覺難堪,只不過半帶警告半帶風情地橫了那美少年一眼,突然想到另一件事,面色更冷了幾分:“王淮準好不知趣,我特意遣人交待了他,讓修兒奪魁,可聽剛才那人叫嚷,竟然是薛六郎奪魁!”
“貴主所言正是,王淮準當真不知好歹!”才挨了奚落的肖氏不敢沖長公主的炙手可熱發(fā)火,一腔怨氣卻傾泄到了靈沼公身上。
然而那美少年今日卻似乎偏偏與肖氏“杠上”一般,這時竟又來拆臺:“貴主息怒,長安五子風頭正勁,再兼薛六郎又的確才貌雙絕,想必這回省試又發(fā)揮得好,否則靈沼公也沒底氣點他這個狀頭。”
“才貌雙絕?”晉安媚眼又是一斜,灼灼有神地看向少年:“相思難道識得薛六郎?”
“世稱薛郎曲難求,相思還當小兒時便聽琴師說過,若得薛郎曲何傷飄零苦,一直心存景仰。”
肖氏也是晉安的“知己”,哪能不知好友喜惡,這時也壓制住心頭的不甘,竟然捧場:“薛陸離少年成名,可他行事頗為低調,從前并不熱衷宴集,故而貴主一直未曾留意,妾身當年因為大侄女姻緣,倒也留意過薛家六郎,確是芝蘭玉樹,奈何薛家執(zhí)意同裴家聯(lián)姻,薛陸離最終娶了裴八娘,就是裴后嫡親妹妹。”
晉安長公主當年雖因德宗放縱無邊,禍害過不少世族子弟,但她卻比陸離年長了近十歲,晉安十三嫁人,十四產子,那時陸離還是個孩童,自然不入公主青眼,后來陸離雖然才名廣播,晉安當然不可能沒有聽聞,只是當年的公主已然是雙十年華,喜好的也是那些“風情萬種”的俊杰,對十、二三歲的青澀少年還不至于有“摧殘”之欲。
不比得如今,晉安雖然已經年過三旬,對于異性的喜好卻依然停留在“俊杰”,十五以上三十以下的美男,都是這位長公主的潛在目標。
可因為陸離這些年先是臥病不起,才剛準備踏入仕途結交權貴時又與十一娘相認,從而改變策略又再低調行事,雖然在上回應戰(zhàn)東瀛四狂時大出風頭,晉安卻并沒獲邀往上清觀,竟是從無機會一睹才子風采,只眼下聽得肖氏與相思都對陸離的才貌贊不絕口,心頭才隱隱生起那番不甚純潔的念頭。
那秋波一漾,媚態(tài)頓顯,卻是沖身旁相思:“既是景仰已久,何不一早直言?不過一張邀帖便能請人過府,算什么難事,這就安排去吧,便說是我,有意賀薛郎奪魁,三日后設宴相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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