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招惹小人的麻煩(1/2)
縱然有晉王一再解圍,婷而忍聲吞氣地陪坐在晉安長公主身側,掐著自己的掌心強顏歡笑,沒有再惹生風波讓晉安借機發作,可幾盞酒下來,不便在眾目睽睽與晉王虎視眈眈下“越位”調戲婷而的盧銳,卻仍然免不得將心頭怒火引到蕭小九身上,借口早聽過神童的赫赫名聲,卻未曾眼見為實,提出讓蕭九郎當眾七步成詩,有意刁難,企圖讓蕭小九出丑。
蕭九郎因為十一娘與婷而要好,歷來就對這位柳六姐另眼相看,再兼與喻四郎也頗惺惺相惜,他才一回京聽聞喻四郎身故之事就痛憤不已,自然對盧銳只有厭惡,更不說這日一場風波顯然是盧銳有意挑釁,倘若不是蕭氏勸阻,小九早忍不住直言怒斥。
盧銳本是有意刁難,不成想卻是將“武器”親手交付小九手中,少年毫不猶豫起身:“這有何難,盧八郎細聽。”
于是便有了那首《蕭九于慈恩寺梅林限時七步贈盧八》。
十一娘聽完這番前因后果,眉頭險些沒擰成個疙瘩,不光是為蕭小九擔心,更多是為婷而憂慮,盧銳不懷好意這般明顯,昨日又遭受小九當眾折辱,只怕不肯善罷甘休,雖然太夫人與蕭氏不可能沒有防備,但就怕百密一疏。
因而當這十五日過去,十一娘出宮后才與碧奴碰面便問起這場事故,果然得知小九那首譏諷盧銳的詩作已經人口相傳,不過聽碧奴說來,蕭氏已經囑令小九最近切莫再參與宴集文會,尤其不能與人擊鞠,最好連門都不要出,至于婷而,原本就鮮少出外,太夫人更加慎重到了囑令柳謙也閉門不出的地步。
可這法子也只保暫時,不可能防備一世,但又不可能先下手為強把盧銳這無恥小人斬草除根,再者盧銳有個好歹必然會引起榮國公府瘋狂報復,將之滅門就更無可能,更何況還有個晉安長公主。
十一娘才剛回家,九娘與小九兩個就迫不及待將那日一起事故再說了一遍,九娘這時倒沒當日的小心謹慎了,破天荒地稱贊起小九來:“十一妹你是不知,當日讓人有多窩火,我瞧著連阿娘都忍不住直握拳,多虧小九那首七步詩,才讓人出了心頭惡氣,盧銳可算是自取其辱,眼下連黃口小兒都會吟誦贈盧八,笑話他自比漢朝江充……要說來,當日還多虧了晉王兩回解圍,世人都說晉王暴戾陰狠,可以我看來,晉王卻比盧銳要仗義磊落多了,我那日瞧晉王,竟再不覺得他兇神惡煞。”
小九居然還有閑情自詡:“五年前我對晉王之勸誡,到底是沒有白廢唇舌。”
十一娘:……
九娘也終于停止了惺惺相惜,跺了小九一腳:“還真大言不慚,忘了因為不學無術四字,被晉王一支球杖打得灰頭土臉!”
于是兩個小九就此開啟了唇槍舌劍的日常模式,最終柳小九在唇舌上落了下風開始粉拳相向,蕭小九瞪眼紅臉一陣后終于摞下一句“唯君子與女子難養”后落荒而逃,柳小九笑得險些沒閉過氣去,直念叨著“君子難養”,一邊倒在十一娘身上揉著自己的肚子。
但是當柳婷而提起這樁事故時,自然就再沒有兩個小九的輕松愉快了,滿臉都是懊惱:“都是我連累了九表弟,他也是為了我出氣,才至于得罪盧銳,今后不得不警慎防范,就怕被那無恥小人陰謀報復。”
“這與婷姐姐何干,九哥本就為喻四哥不平,就算沒有慈恩寺偶遇,保不準在哪場文會上也會與盧銳碰頭,小人有心挑釁,九哥那性子哪忍得住。”十一娘勸慰婷而:“相比九哥,姐姐更得當心,盧銳陰險卑鄙不說,又甚狂妄囂張,他對婷姐姐分明不懷好意,就怕不會善罷甘休。”
“大不了我堅持個數載一步不出宅居,小人再是膽大妄為,也不敢來此尋釁,但九表弟是郎君,總不能一直不與人交際,再者九表弟近些年在弓馬上也頗為用心,常人與人擊鞠,就怕雖然避開盧銳,也防不住被他收買者尋機暗算。”婷而一邊是滿腹憂慮,一邊卻又不無激憤:“都說惡有惡報,老天這回竟然瞎了眼,縱容這等惡鄙猖狂。”
而這感慨未盡,哪知道惡鄙竟然還真登門挑釁來了!
當然,不是盧銳親自出馬,來的人卻是沉寂了好一段時間的孟氏。
十一娘聽碧奴稟報蕭氏這回居然沒有直接打發孟氏,而是將她帶來旭曉堂見太夫人,心里固然十分詫異,婷而就越發顯得憂心忡忡,十一娘干脆拉她出了廂房:“大母見客,慣常允我在隔扇里旁聽,咱們與其在這疑惑,莫若去聽聽仔細。”
婷而本是遁規蹈距之人,但這些時日因為慈恩寺鬧出的風波實在忐忑難安,她稍一猶豫,人就被十一娘果斷拉去了聽墻角。
兩個女孩才剛輕手輕腳跽坐下來,便聽見孟氏頗顯得惱火地一句:“太夫人雖應承了照撫婷而姐弟,并有言在先婚嫁都由京兆柳操辦,然而妾身畢竟是兩個孩子嫡親世母,出于關心,過問一聲難道也有不是?婷而眼看就要過十六,婚事可不能再耽擱,太夫人今日總得給我句準話,婷而婚姻之事究竟是否有眉目。”
就算那時柳東野有馮伯璋撐腰,孟氏卻也不敢在韋太夫人跟前如此膽大氣粗地說話,怎么眼看如今連曹剛這靠山都轟然崩塌,這婦人竟然來京兆柳嫡宗耍橫?!十一娘頓時無限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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