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推手身份,漸露端倪(1/2)
待上巳、寒食、清明三個節日相繼過去,這個尤其漫長寒冷的冬季似乎才終于有了徹底緩和的跡象,當十一娘第三次當值出宮后,上清觀中一院芍藥已經開得十分艷麗了,有杜濤、李漁兩個依然氣定神閑候缺者不請自來賞過一回花后,瑩陽真人囑咐十一娘:“你如今每隔二十日便要入宮,休假時又有十五日都在我上清觀,與親長姐妹們倒沒多少時間相處了,我知道你是好心,怕我一人孤寂,太夫人與蕭娘子又大度寬容,不讓你承歡膝下,卻侍奉在我身邊,我心里本過意不去,可這些年倒真成了習慣,沒你在身邊說笑逗趣,總覺得缺少什么,所以也只好厚顏領情,趁這春好之季,觀中有芍藥可賞,便邀你家人來此游玩一日,你有哪些要好姐妹,一并留在觀里住上些時日,也不打緊。”
同安身邊原來的四大侍讀,盧三娘遭遇黜落,太后卻沒打算再重新擇選顯望閨秀替代,又兼王十五娘一隊里,死了赫連九娘,兇手劉四娘當然也再無侍讀資格,于是原盧三娘率下八名,分了四名予王十五娘,剩余四名兩兩分配給十一娘與韋緗,這下原本的編制就有了更改,只剩三隊侍讀,每隊連隊首卻有十一人,依然還是以十日為限,可那三十日的休假時間就縮減為二十日了。
瑩陽真人有意邀請柳府眾人賞花,十一娘自然不會拒絕,太夫人也覺得驚喜,就更別說那些個女學里的姐妹了,得聞消息后個個歡喜雀躍,蕭氏才剛操忙完送嫁嫡長女七娘一事,想到女兒叩辭時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心里的憂郁一時沒有緩過來,原本想托著家事瑣多的借口婉辭,卻被韋太夫人好一陣規勸:“七娘如今還小,心里一時轉不過彎來,才誤解你心狠,不顧她意愿,待再長些年歲,就能體會到你這阿娘一片苦心,可別再為這事傷感,趁這機會,正該散心,再說你不是一貫追崇真人,這么好一個親近機會,錯過豈不可惜?”
一番半是勸導半是打趣的話倒將蕭氏說得十分過意不去,心說總不能掃了大家伙的興致,更甚至于婆母也跟著擔憂,這才收拾情緒與家人一同赴邀。
可巧這日恰逢柳彥休沐,他也跟隨一塊湊趣,到了上清觀,卻沒急著去見賀湛,反而將十一娘拉到一旁,兄妹兩人避開閑人好番嘀咕。
“你讓十娘提攜那方氏攀交權貴,我知你定是有所打算,雖然十娘十分不屑何紹組夫婦為人,我也只勸她暫且隱忍,但凡有聚會邀宴,將人帶去即可,只這短短數月之間,還真讓何紹祖這等鉆營小人稱心如愿,雖說無能當真攀附京兆顯望,卻與不少官宦打得火熱。”柳彥說這話時滿臉窩火:“我聽十娘提起,那方氏四處張揚,說你因繪作所需,十分鐘愛何紹祖淘制朱砂顏料,簡直就是非他淘制之色不用,言下之意,他們夫妻與十一妹你可熟絡得很。”
于是這么一來,就有不少意欲攀好京兆柳的鉆營之輩被何紹祖籠絡,他一個區區流外吏員,如今已經成了不少正式朝官的座上賓。
“更讓人窩火則是,竟有一商賈也聽見這風聲,尋了何紹祖商洽合作,采買他淘制色料,打著你柳十一娘專用之名,高價出售,居然讓何紹祖獲利不少,眼下不少人都知他因為這手藝而與你交熟,這真不要緊?”柳彥顯然十分擔憂。
十一娘卻冷笑道:“果然是鉆營取巧之輩,也難怪當年,大父與阿耶都被他蒙蔽,信他才品不俗。”她又沉吟一刻,擺了擺手:“我不過一個閨閣,能畫上兩筆,又非重臣朝官,不用擔心何紹祖會利用我這名義為非作歹貪贓枉法,只需留意著,莫讓他得寸進尺,鼓吹身后有京兆柳撐腰,牽連姑丈便可。”
柳彥卻不能安心:“十一妹,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為何要助何紹祖這等忘恩負義狗鼠之輩?”
“我不是為了助他。”十一娘這才對柳彥詳細解釋:“那日方氏當眾恃強凌弱,我原是想借機懲治她,哪知她分明被我挑起了怒火,卻忽然得了一人叮囑而忍氣吞聲,事后竟然察知我身份,親自登門賠禮,又極盡示好,我想,她背后一定是有高人支招,想借著我提攜,結交權貴,我對她身后之人十分好奇,已經交待了十四郎打探,雖眼下還沒確切結果,可只要何紹祖看見了升遷希望,總有顯露痕跡時候。”
柳彥卻不以為然:“何紹祖身后之人還用打探,明顯就是毛維,虧他也是科舉出身士人,竟然為了仕途,甘心娶方氏一介部曲為妻。”
十一娘瞪了一眼柳彥:“莫因心存鄙惡就輕視宵小,你這急脾氣怎么一點沒有改善,你再仔細想想,倘若毛維當真器重何紹祖有心提拔他,何紹祖何必討好奉承我?”
經十一娘這么一提醒,柳彥這才察覺出幾分蹊蹺,擰著眉頭想了一陣,拳頭一擊掌心:“那許是有人意欲攀好毛維,打算籠絡何紹祖?”
十一娘搖頭:“何紹祖若真有這利用之處,這些年來就不可能一直是個流外吏員了,更不說當日言警方氏者顯然不是普通身份,否則方氏也不會妥協讓步。”
“那此人究竟是何企圖?何紹祖既毫無利用之處,他何必為之前程出謀劃策?”柳彥完全不得要領。
“不是為了利用,那么極大可能便是陷害。”十一娘輕輕一笑:“此等狗鼠之輩我連算計都嫌廢事,可想到當年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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