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智留邵廣(1/2)
婷而跟著十一娘回了崇仁坊柳府,不待太夫人遣人與孟氏交接,她倒老老實實將克扣那些衣用首飾原封不動地送了回來,只自己沒有出面,打發(fā)了長子走這一遭,孟氏聽兒子歸來交待,稱韋太夫人直言婷而姐弟將來一應花銷,無論柳謙學業(yè)仕途抑或姐弟倆聘嫁所需,都由京兆柳嫡宗負責,柳主薄既多有難處,就再不需為婷而姐弟操心了。孟氏這個本該照庇遺孤的世母非但不存感恩,竟然反而氣得五竅生煙。
原來她們母女倆昨日受了十一娘一番言辭擠兌,當時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柳婷而離開,好一陣才惱羞成怒,孟氏險些沒有追出門去叫罵,倒還是柳娉而尚余理智,阻攔了孟氏:“阿娘,這事不能聲張,鄰人聽見了也會笑話咱們。”卻也忍不住抱怨:“六姐貪圖富貴,以致咱們闔族蒙羞,導致阿耶也被族人遷怒,她本應該給予咱們補償,不過是衣用之物,又怎能彌補咱們因她而受之恥辱閑氣!還有那柳十一娘,雖出身顯望,不過就是個庶女罷了,竟敢這樣囂張!”
這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孟氏越發(fā)氣惱:“難怪她與六娘相投,都是一般目無尊長,京兆柳將一個庶女寵縱得無法無天,哪里就是顯望門風!當誰傻子一樣欺哄呢,明明是我霍邑柳女兒財物,就憑她一張口,就說成了寄托之物,明目張膽奪占!敢情以為只有我們畏懼人言,她京兆柳就敢橫行無忌,我還偏不服這軟,且等著京兆柳敢不敢上門理論。”
“阿娘這話不錯。”柳娉而繼續(xù)澆油:“還有六姐,一昧人心向外,明明是她貪圖榮華,往京兆柳一去長住,又散布謠言,反倒成了咱們不仁不義不顧遺孤。”
“好,我這便遣人通知你阿耶,這就去將六娘接返,她一個閨閣女兒,沒有我們許可,想也別想寄住別家。”
孟氏說干就干,果然遣人去喚柳東野,待這一家之主心急火燎趕回,母女倆添油加醋哭天抹淚把今日這樁事說了一回,哪知柳東野卻并不贊成接返婷而:“為喻四郎一事,榮國公府正與薛相鬧得不可開交,這在當頭,我們?nèi)粼偕拢团路幢惶罄茫以揪筒毁澇蓪⒘锪⒓此腿シ鹚拢皇强粗苍敢猓艣]阻止。”
孟氏一聽這話更是惱火:“可不如此!明明她自己情愿,在京兆柳那丫頭口里,倒成了咱們逼迫,六娘也不為咱們辯解,真真不安好心,簡直就是白眼狼。”
“罷了,京兆柳既然將人接了回去,正好擺脫這包袱,那些衣用物件,明日還是給她送過去,免得授人口實。”
孟氏本不甘心,柳娉而更加心中不滿:“我們即便不將六姐接返,京兆柳也會借機生事,反而坐實咱們不顧六姐,要是將來她們再為六姐尋了門好親事,六姐一旦得勢,咱們更加理虧。”
柳娉而心心念念,就是不肯讓父母雙亡的堂姐壓她一頭,前些日子一想到婷而即將嫁入名門,心里就跟百八十只野貓抓撓一般不能平靜,暗中詛咒了上千遍,沒想到老天開眼,喻四郎竟然意外身亡,眼看著婷而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柳娉而簡直就是心花怒放,將人送去佛寺的主意也是她出的,為的就是讓婷而孤獨終老,這時哪里能容忍堂姐還有翻身之機?
但柳東野一心牽掛仕途,可不會為這些閑氣輕易動搖,思量再三,還是不愿真與京兆柳在這時徹底翻臉:“時勢所逼,咱們?nèi)缃癖仨毴虤馔搪暎龑恚笠稽h失勢,又何懼京兆柳?六娘一個閨秀,即便為了將來謙兒仕途考慮,也不敢真與宗族翻臉,說到底,她姐弟二人可是霍邑一支,怎么也上不了京兆柳族譜。”
一家之主固執(zhí)己見,孟氏也只好服從,幾乎是心如刀割將一應眼看到手的錦衣玉飾名貴之物原封不動交還,這時聽說韋太夫人那話,顯然警告他們莫再想著插手婷而姐弟姻緣,怎不氣得咬牙?
就連柳娉而也被心頭的不甘激憤得眼淚汪汪。
“等著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就不信京兆柳能一直張狂,待馮相得勢,你阿耶受到重用,有這些人后悔莫及時候。”孟氏咬牙說道:“不消擔心六娘,只要咱們暗中將她命硬煞克名聲傳揚出去,即便有京兆柳撐腰,也休想再得好姻緣!”
又說婷而,自打回了柳府,情知自己盡管心里哀痛也不能再顯現(xiàn)臉上,惹得長輩憂愁姐妹牽掛,強顏歡笑雖然不能,也是強忍著眼淚不提傷心事,十一娘看在眼里,也知道她看似柔弱卻實懷堅韌,沒有再多費言辭寬慰,是怕反而觸及悲慟。
只因為這樁意外耽擱,十一娘直到辭宮后的第七日,才見了王十五娘,王寬三日之后就要入宮,王家也沒在宮里安插眼線,王十五娘甚至更關(guān)心最近鬧得沸沸揚揚喻四郎之死這樁事,這日便問十一娘:“論說當日,你不是也是觀眾之一,有沒見到盧銳暗算?”
十一娘便想起賀燁說的話,但這時她不可能“出賣”賀燁。
什么人的證辭都沒用,關(guān)鍵是天子不愿公斷此案,天子要的是息事寧人!
所以她說道:“當時雖然事發(fā)突然,喻四郎怎么墜馬我不甚了了,然而,后頭沖上那匹馬卻險些踩傷喻四郎!疾影郎不是受詡騎射了得,怎么會不及勒馬?可這事,論來喻四郎當場是免于一難,事后再說內(nèi)傷,盧家也不會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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