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是至尊至貴之地，可多少艱險苦楚，不入其中之人不能貼身體會。”
    十一娘這回卻沒有接話，只著意表現(xiàn)出怔忡來。
    太后又再問道：“早些年，我也見過四娘、七娘，一樣知書達理，七娘是你嫡姐，想來應(yīng)當(dāng)親近，只四娘出嫁時你還小，姐妹之間應(yīng)當(dāng)難免疏遠了罷？”
    十一娘心中警鐘頓響，卻并無過多遲疑，幾乎是立即作答：“因兒大幸，幼年時曾被四姐夫救免溺亡，又因同程，受袁世母照恤，與王十一娘、十五娘結(jié)識，可巧因為師從瑩陽真人，十四哥又與四姐夫交好，故而四姐雖然在兒五歲時便為王家婦，鮮少歸寧，然則兒卻常去四姐夫家，與四姐也極親近。”
    “四娘鮮少歸寧？”太后抓住了關(guān)鍵點。
    柳蓁為了維持與太夫人的貌合心離，四年之間的確鮮少回娘家。
    然而這回，十一娘卻又顯然遲疑得更長一些，才再企圖委婉辯解：“大母說了，雖然四姐夫家也在長安，然而四姐畢竟已經(jīng)嫁作人婦，當(dāng)然要受禮法約束，不過四姐每逢年節(jié)都會遣人致禮，大母也覺欣慰。”
    欲蓋彌彰的說法反而讓太后踏實，這點自然被十一娘準確掌握。
    丫頭雖然聰慧，卻也被自己那四姐恩服頗深——太后果然產(chǎn)生這樣想法。
    “難怪你祖母這般疼你，果然是個孝順孩子。”太后看似莫名其妙說了這句后，微微一笑：“入宮之前，想必你祖母也多有叮囑吧？”
    十一娘也報以微笑：“大母叮囑兒必須莫忘循規(guī)守矩，切忌不能違逆太后囑令，也想到兒因年弱，怕是會受質(zhì)疑，教導(dǎo)稱不需過多顧忌，只要占得公允，以身作則，不用隱忍他人挑釁。”
    這倒還真是四妹脾性！太后不由想到。
    “她那話果然正理，伊伊謹記。”太后依然慈和可親。
    是個好苗子，就如今看來，比謝翡姐妹都要明智乖巧，至少值得恩服。
    不過自家四妹嫡庶有別的觀念根深蒂固，否則當(dāng)年也不會一直視己為卑。
    倒幸虧如此……
    太后微一挑眉，今后只要點醒十一娘論是她如何盡心，永遠都是七娘與九娘的墊背與擋盾，憑這孩子機巧，不難心生嫌隙。
    聰明人，往往野心更大，更加不甘居于人下——這也是太后根深蒂固的理解。
    更何況十一娘已經(jīng)有了起點。
    太后這么想著，卻忽然心生一計……
    剛才這孩子似乎無意間泄露，她與王十五娘頗為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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