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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權(quán)后 > 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xiàn)形) 第121章 我會歸來
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xiàn)形) 第121章 我會歸來(1/2)
好言相勸無效,肅言警告亦無效,面對視死如歸的宮女霽德,天子賀衍竟然束手無策,咬牙甩下“用刑”二字,自己卻不忍觀刑,甚至于不忍在刑室外耳聞女人聲聲慘叫,白著臉歸去寢殿借酒澆恨,貴妃眼看這樣情境,心情又豈是“失望”二字能夠概括。
她在意的根本不是霽德能交待出什么,在意的只是天子態(tài)度。
毒害裴后真兇已經(jīng)是貴妃的殺手锏,可天子這樣態(tài)度,雖則憤怒,然而始終沒有到貴妃期望的程度。
天子心里應(yīng)該清楚,只是始終無能面對真相而已。
她的計劃,就不得不有所變通了。
勝算,不足三成。
可這其實并無所謂,貴妃冷笑,與其毫無作為等死,莫若轟轟烈烈一鬧,她寧愿是那只撲火飛蛾,也不愿默默死于深宮。
霽德受審一事當(dāng)然也十分迅速傳到含象殿,春鶯與靈藥都覺心驚膽顫,各自打探一番,給出的答案并無區(qū)別——貴妃在后蠱惑,用意在離間太后與圣人母子失和!
靈藥迫不及待:“太后,不能再縱容貴妃!”
縱使春鶯稍微穩(wěn)重一些,這時想到太后已經(jīng)放了兩個年長心腹出宮,用意在于垂簾聽政一事,也不免諫言:“倘若霽德招供,實不利太后大事。”
太后卻似乎云淡風(fēng)輕:“霽德若真這般無用,早已不在人世,放心,貴妃玩不出什么花樣?!?
她很清楚自家兒子秉性,是以才根本不懼裴后之死再被翻出復(fù)審,就算霽德招供又能怎樣?天子純孝,決不會因此為難于她這個生母,更不提霽德根本不可能招供,她若不是早已掌握霽德死穴,哪里容這么個明晃晃的把柄存活于世?
“可是太后,為防萬一……”不等靈藥把話說話,已經(jīng)回過神來的春鶯立即喝止:“休得自亂陣腳?!?
眼看太后對春鶯投去欣賞贊揚的眼神,靈藥真真咬牙切齒,不過也不敢再多說,只恨恨瞪視春鶯而已。
事態(tài)正如太后預(yù)料一般,天子最終沒有在霽德口中得到一字一句實情,三日之后,霽德終于心灰意冷,找了個空子觸壁而亡。
紫宸殿中,天子再次飲得酊酩大醉,就連最近“頗得圣寵”的秦桑都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杯金盞擲傷額頭。
三年不曾涉足篷萊殿,這日賀衍卻踉踉蹌蹌行來這處禁苑,喝令宮人盡避,月色如水下,沒有牡丹艷麗,也再沒有琴聲悠揚,縱然雕欄如新玉砌潔凈,然而荒蕪之氣仍舊一目了然。
衣衫不整的天下至尊跌坐檻外,推開了緊閉的門扇,有燈火照亮他蒼白的臉,恍惚的眼,可那空無一人的寢殿,卻最終讓賀衍沒有勇氣進(jìn)入。
“渥丹?!彼哉Z,一聲聲,叫著這個名字卻說不出繼續(xù)來。
無言以對,也是無顏以對,賀衍腦子里渾沌,酒意卻讓他心里清明。
可就是這樣清明,才顯出悔愧如山,痛徹心扉。
猶記當(dāng)年初見,正是粉櫻如霧,浮艷萬里。春景中那少女纖指握筆,一幅絕世墨畫,引得眾多驚奇,他那時,尚不識得筆墨之后情調(diào)美好,不過聽父親擊掌贊嘆,細(xì)細(xì)一看,才能領(lǐng)略一二分,再注意那畫者,不驕不羞落落大方,莞爾一笑頓時讓芳菲無色,就恰如,她筆下佳人,水邊一站即讓景色模糊,唯有一顰一笑生動清晰。
他為之驚艷,她卻不曾看向他。
那天之后,此人此貌,就一直在他夢境,時間一長,甚至從夢境中走出,無時無刻不在眼前。
大婚那日,她坐于青帳,曼妙翦影已經(jīng)讓他幾乎不能呼吸。
最讓他開心的事不是成為儲君,是成為儲君后才能得到她這個太子妃。
他在她面前,總是自慚形穢的,然而她總是這樣溫暖的微笑著,撫平他心里所有焦躁不安。
他以為他們能夠攜手同老。
可永別來得這樣倉促。
“渥丹,為何要與我決別,你,是不是恨我……”
“恨,一定會恨!”
本來是毫無期望的疑問,卻忽然得到擲地有聲的回應(yīng),賀衍呆若木雞,下意識遁聲望去,月色清明,奈何淚眼模糊,女子身姿如竹,穩(wěn)穩(wěn)行來,讓天子心跳幾乎停頓,然而……太過充足的時間,足以讓他視線清晰。
是貴妃。
當(dāng)然只能是貴妃。
他怎么還能奢望,她會與他見面呢?即使芳魂未遠(yuǎn),怕是也不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
他一直知道的,她應(yīng)當(dāng)怨恨。
“阿姐。”賀衍氣若游絲似嘆似喚,重重垂下頭顱。
“圣人,倘若我與皇后換而處之,勢必會痛恨于你。”
“阿姐不用說了?!辟R衍匍匐下去:“我也痛恨自己,否則三年以來,也不至于不敢踏入篷萊殿……可是阿姐,我察不到任何證據(jù)……”
“圣人終究是不愿往下察罷了?!辟F妃冷笑:“霽德若非心知肚明,怎么會觸壁而亡?區(qū)區(qū)宮婢何來這樣決心,應(yīng)當(dāng)有她不得不顧忌家人,圣人若真要追察下去,必定會顯蛛絲馬跡,圣人不敢,不過因為就算察明實情,也狠不下心懲治真兇罷了,既然如此,何必做這樣情態(tài)?我若是裴后,也只會覺得圣人這番實在虛偽矯情,皇后父母二族,千余性命,無辜盡喪,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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