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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形) 第95章 遠客(1/2)
柳府藏書閣中,蕭小九再一次將那枚“御用”扳指推到十一娘跟前:“十一妹,晉王既然都說了是因你更加強記才賜此物為賞,你何必再推辭?”
十一娘才找到一本并未看過書冊,只想找個安靜角落一讀,對小九的糾纏簡直不耐煩到了極點:“我又未與九哥比試,何來勝負之說?晉王本就是將此物先贈予你,讓你轉贈我不過打趣罷了,你也當真!再說我又不會拉弓射箭,要這物件何用。”
“這可是御賜之物,珍貴非常。”蕭小九只覺好物件要謙讓十一妹,殊不知他十一妹厭煩的就是御賜二字,這阿物她以前的確見賀衍佩帶指上,如今看著都覺添堵,更不提據為己有。
“珍貴非常,你才得好生留著,仔細損毀,被追究大不敬!”
小九蹙眉:“這哪是贈人以禮,簡直就是給人找麻煩,難不成我還得將這扳指供奉起來。”
“所以,九哥是要將麻煩推托與我?”十一娘瞪著眼。
小九越發訕訕,這才將扳指收好:“十一妹莫氣,是我考慮欠妥,算了,還是我留著這麻煩吧。”
真不知那九五之尊曉得堂堂御賜竟然被人如此嫌棄該作何感想,十一娘卻不忘提警:“咱們私下議論無事,這話可不能說與旁人知道,這幾日你躲著晉王些,莫與他沖撞爭執。”
雖然她已經九成確定賀燁并不是真正暴戾,然而萬一蕭小九這熊孩子因為不服冒犯那位,即便只為了維持一貫“形象”,賀燁也只好讓小九吃些苦頭,遠離著些自然才萬無一失。
“十一妹,聽說晉王來此是為擊鞠技藝,三哥領他前往毬場去了,你就不想去看看?”
“有甚好看,我也看不明白。”十一娘眼見蕭小九似乎躍躍欲試,終于收斂幾分不耐:“九哥若想學擊鞠,待晉王回宮,自不少機會,不差這幾日,大母可是再三叮囑這幾日要謹慎言行,切記莫要惹事。”
“晉王分明不學無術,卻還自傲欺人,我實在不服,與之比較經史詩賦又勝之不武,騎射上我也未必輸他。”小九鼓著腮幫。
這孩子怎么這樣好勝,十一娘哭笑不得,想了一想,佯作生氣道:“你既一心要與晉王爭強,何苦拉我來這藏書閣,若覺無趣,我也不攔你,你自去便是。”
蕭小九這才醒悟過來,連忙陪禮:“怎會無趣,與十一妹一處最有趣不過,再說十一妹若不在場旁觀,我即便取勝也沒意思,罷,我不與粗鄙人計較,十一妹莫惱我。”
“九哥可是又忘了謹慎言行?再者君子可不該背后議人。”十一娘實在擔心這熊孩子禍從口出。
哪知小九更是將胸脯一挺:“便是當晉王面前,我也敢評他不學無術、粗鄙無才,只不過我說這話時他正好不在罷了,怎是背后議人?”
十一娘煩惱地捧著額頭,不無沮喪盯著自覺光明磊落的蕭小九長嘆一聲。
不過蕭小九到底還是上進少年,這么閑話幾句,很快就把晉王拋諸腦后,專心致志地品讀起詩書來,十一娘也很快被柳府收藏這冊罕見文集吸引,與蕭小九隔案跽坐,一個是垂髫少女,一個是總角少年,半開軒窗外,幾株青竹尚矮,偶爾清風卷過,沙沙作響,更遠一些,湖泊澄水在早夏尚且不算炙烈的日照下微泛漣漪,窗外景致窗內人,竟一樣青澀與靜好。
可靜謐未長,便被打擾。
又是曹媼。
她沒有驚動小九,卻悄悄拉了一把十一娘,及到閣外,才輕聲慢語:“太夫人讓奴來請小娘子,府里又有來客。”
這日子,還真是過得十分鬧騰呢。
金華苑中,幾盆月季正當艷麗,已經打算“疾愈”的喬氏這時梳妝妥當,挽著一條繡色別外華麗的披帛,站在游廊下,好整以睱盯著婢女剪下花朵替她裝飾發鬢,一邊伸出手指遠遠一點:“那兩朵也不錯,都剪下來,過會子隨我送去親仁坊,也好謝過阿沈阿秦前些日子問侯探望之情。”
看來這是打算去親仁坊柳宅串門。
然而喬氏不及成行,就聽聞娘家人從蒲州遠道而來,正是她前不久還提起的喬四郎,以及嫂嫂和氏。
喬氏卻十分意外,年前收到家書,雖兄長在信中提過讓喬四郎來京求學好謀“出身”,然則喬氏卻并未得到太夫人許可收留,娘家那樣情況,又萬萬不可能在京都置居供四郎長住,因此喬氏雖然意動但并未給予回訊,哪曾想嫂嫂竟然就帶著四郎來了。
“也好,我且看阿家還能厚此薄彼到什么地步,總不成將姻親卻之門外。”喬氏冷冷一笑,扶著云英手臂迎出中門。
蕭媼已經候在那處,隨她前來還有不少管事仆婦,這也是為了成全禮儀,然而喬氏一眼掃去不見蕭氏,臉色就很不好看:“娣婦怎不來迎?”頗有責問意味。
來者不是長輩,更加是突如其來,蕭氏作為嫡宗嫡媳,本沒有迎候庶媳親朋必要,讓得臉仆嫗迎上一迎已經算是盡到禮數了,然而蕭媼面對喬氏的責問,卻仍心平氣和解釋:“娘子操忙事務,一時難以脫身。”
喬氏還要刁難兩句,卻聽車輪軋軋之聲,這才作罷。
卻有一前一后兩輛車,打頭一輛才剛停穩,便有一少年打簾而出,十四、五歲的年紀,正是喬氏侄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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