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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形) 第77章 不是無關利益(1/2)
三郎因為一時失言,引出祖母這番品評高鄙見解,他自己正覺受益良多,心情好一番大起大落,正懊悔自己淺見,一忽又聽說“利益關鍵”,頓時目瞪口呆,只覺腦子里又被灌入一桶漿糊,攪擾得混沌粘稠,好不容易略微有點邊框界定的嶄新是非觀,又再搖搖欲墜,不過這回他也學乖了,沒再急著插嘴。
插嘴的卻是他“授業恩師”——已經沉默多時的柳少卿叔叔。
“阿母所言是何意思?難不成,王七郎娶四娘反對王家有利?”
只這回,大多數在堂者都是面露疑惑,就連蕭氏也沒埋怨自家夫婿多嘴,也只有被眾人忽視許久的十一娘,仿佛若有所思。
“當然有利。”太夫人笑容里更是顯露出幾分狡黠:“我已經實話實說,靈沼公那樣城府,必然會洞悉太后企圖。”
見子孫們尚且滿面狐疑,太夫人說道:“太后之所以突然關注四娘姻緣,無非是因為她不甘再隱于幕后,野心就是如此,倘若說太后入宮時,興許只是意在皇后之位,當生得先帝唯一子嗣,進一步到企圖爭儲,及到圣人繼位,她更是想染指朝政,那么到鏟除裴鄭……她勢必期望名正言順顯現人前!”
雖然這話也許在世人耳中驚世駭俗,然而在座諸人因為已經耳聞太夫人推斷,這時都已心知肚明而不引為奇了,不過仍然想不透徹這與王家有何利益干系。
太夫人微微一笑:“我能擔保,倘若五娘真嫁入王家,不隔多久,袁氏與喬氏串謀在先之事勢必也會揭穿,不過到時……就成了王柳兩家早有串謀,具體說來是袁氏不滿四娘,而我又不愿長房得勢,正巧信宜夫婦又有意讓五娘能嫁高門……太后犯厄是真,不過,到時關鍵就在劉玄清與我,一來劉玄清應信宜夫婦及王家請托,有心論斷四娘或七娘入道才能解厄,二來我不舍親孫女,才至于逼迫四娘入宮。”
十一娘這時已經完全貫穿首尾,一時沒忍住,將崇拜之情盡現于面。
韋太夫人卻目光如炬,這時忽然說道:“伊伊,你可明白到時會發生什么?”
這話一問,除三郎之外,連蕭氏在內不由震驚——因為他們完全還沒想明白其中關竅。
在太夫人灼灼逼視下,十一娘知道這時再也不能藏拙,只好硬著頭皮答道:“孫女只是想到,倘若一切依大母推斷發生,隨后,太后如果緊跟宣稱垂簾聽政……諸多世族必然會關注王家,可當時傳言四起,王家有意毀約而結交二叔,二嬸母與義川王妃交好又是眾所皆知……到那時,如果王世翁不直言反對太后聽政,那么勢必就是贊同。”
見除二叔柳拾遺外,姑丈與柳少卿仍然困惑不解,十一娘把心一橫:“倘若王七郎真娶五姐為妻,到時王世翁就將面臨必須抉擇之險,要么臣服太后,要么堅決對立,再無中立可能。”
這話一出,最為驚詫者竟然是十一娘生父,他險些仰面跌倒,好不容易借著扶案保持端正,瞪大眼睛看著十一娘:“伊伊,你,你……”
十一娘哀嘆——憑她這時年齡,說這番話當然超出“早慧”范圍,不過她也有所體會,只怕韋太夫人早就不當她單純“早慧”了,這時再扮懵懂無知無疑就是虛偽,太夫人既然讓她直言,說明就是不容她再“虛偽”下去。
就算柳氏兄弟中最足智多謀的柳信宜,這時也難掩驚異的看了十一娘好一陣,忽而笑道:“難怪阿母竟許十一娘聽聞這等機要,果然智慧無雙,世間罕有,確為家門之幸。”
只有三郎“做賊心虛”,這時憂急難捺的看向十一娘……
這神色,雖然被如坐針氈的十一娘忽略不察,卻被太夫人看在眼中!
不過太夫人這時卻沒泄露些微,只說正題:“正如十一娘所說,靈沼公為免將來進退兩難必須抉擇之險,只能擺脫迎娶五娘為孫媳,為王柳兩族平安聲譽,當然必須力保四娘與王七郎順利成姻。”
五娘為變故,四娘是早定,王家就算迎娶四娘,世族也多以為是因重諾,而不會以為王家已經臣服太后一黨,到時王家不用作出抉擇,維持中立足矣。
柳譽宜與柳均宜方才恍然大悟,庶子柳信宜卻又提出:“倘若太后聽政勢不可免,而又因為恩絡妥協放任四娘嫁去王家,到時,勢必會威逼咱們堅定立場,縱然靈沼公可以回避一時,卻最終難免抉擇。”
這話頗為一針見血,只要柳王二族聯姻,一旦太后施壓,倘若柳家率先屈服,王家始終要明顯立場。
太夫人嘆息:“你以為,到時什么才是關鍵?無他,圣上之意而已。”
一時間,眾人黯然。
的確如此,天子若許太后聽政,臣子還能如何?
“正如裴鄭一案,結果如何無關事實真相,只憑天子決斷!”太夫人這時卻難捺激憤:“天子若愿交權,我等臣子又能如何?如今籌謀防范,也僅寄望天子不至懦弱至此境地罷了!所以,我柳家已到孤注一擲境地,而王家,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此時曖昧不清,只為將來留一后路,萬一天子甘愿棄權,我們兩家尚不至于被太后視為攔路石,換而言之,倘若天子不甘淪為傀儡,到時與太后爭鋒相對,至少王家不會因一樁兒女姻緣被迫淪為太后一黨,而我柳家既為王家姻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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