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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形) 第51章 晉王賀燁(1/2)
元賢妃固然想隨太后一同前往紫宸殿,眼見“情敵”謝淑妃如何“狗急跳墻”趁機損毀一番,然而太后卻并未允她,一出含象殿,便將她打發,賢妃跌足懊惱——雖則,她那叔父元得志視毛相國為“謀主”,毛相國又視淑妃叔父謝饒平馬首是瞻,到底是男人官場上事,賢妃可不及顧念許多,在她看來,世族寒門與上司下官并無區別,眼下只看誰更得太后心意,那謝淑妃,比貴妃更加可惡,動輒與她爭功“奪寵”,還絲毫不掩鄙夷之態,時常與她在太后跟前明槍暗箭,這位才是死仇,不除不以為快。
可無論元氏在宮內如何橫行,唯以太后之令絕不敢絲毫逆悖,盡管心有不甘,這時也只能依依不舍歸去,錯過了紫宸殿前,晉王賀燁大發雷霆那場好戲。
太后所居含象殿,本為天子配殿,按禮不應有后宮占據,然而天子純孝,連另擇福地一事也能乾坤獨斷,更何況于讓生母居住配殿,總之含象殿就在內朝中心紫宸殿不遠,太后不坐肩與,徒步過去也不用一刻。
可是當太后抵達紫宸殿前,這里早已是一番“地動山搖”“五洲俱亂”。
謝饒平應是有公務叩見圣人,不巧正遇此一樁,被侄女淑妃煩纏住挪不開步,領著中書省幾名下官,與門下、尚書兩省長官,以及參知政事薛東原等相國,呆怔當場面紅耳赤眼見晉王如何大鬧禁內。
淑妃哭喊得地動山搖,被兩個滿面驚恐的內侍不得已強押著,鬢上牡丹欲墜不墜,步搖垂蘇卻已下降肩頭,更讓人慘不忍睹則是,斜紅污蘊,與胭脂混為一色,眉心一朵花鈿,竟然滑至鼻尖……
在諸官摒息唯一女聲凄厲當中,還夾雜著已經被扒去外裳只著襯褲的江迂,一聲更勝一聲“呼痛”!
長階之上,御門當前,紫蟒少年厲眉冷豎,竟然翹起一腿橫坐朱檻,兩手環抱膝蓋,高聲跋扈:“每板都要見血,八十杖他若不死,便讓爾等填命!”及見太后滿面冰霜佇在不遠,晉王賀燁這才收斂幾分張狂,從那朱檻上一躍而起,笑笑上前稱謂“阿母”,草草環揖,腰都不曾弓下,竟就直身:“阿母,燁今日發現一件大事,淑妃竟與江迂這廝有染,我正罰江迂,以殺一儆百,至于淑妃,我已讓人扣了下來,待阿兄得閑,再處治她。”
竟然用杖殺江迂儆政事堂諸相國,為的還是這樣一個罪名,太后險些一口氣憋在胸膛上不來,更兼這時,淑妃又凄慘一聲:“太后,妾身冤枉!”,讓這亂況又添幾分滑稽。可還沒算完,眼見上官謝饒平不便參預,李、毛兩位相國也不好插言后宮事務,韋相國操著袖子坐壁上觀,薛相國又歷來是個據嘴葫蘆,跟著謝饒平前來的中書侍郎霍赴抓緊時機討好上官,上前一步仗義直言:“太后,事發經過下官等親眼目睹,江內侍不過阻止晉王不當之行,并無錯失,更未觸及晉王口稱之罪。”
賀燁“啪”地轉身,之所以有那一聲,是因他轉身時抽了一下鞭子,險險落在霍赴腳邊。
頑劣少年挑眉斜眼,冷哼出聲:“被大王我一個鞭梢就嚇得面白嘴青,如此鼠膽還敢打抱不平?我看你為江迂這廝求情是假,為淑妃脫罪是真,難不成,也是淑妃奸夫!”
太后晃了晃身子,好容易扶著宮人站穩,終于喝出一句來:“好了!混鬧也得有個限度,霍侍郎為國之重臣,不容你折辱。”又瞪了其實早已在她來時,便已將手中罰杖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兩個宦者:“還不住手。”也不勉強滿臉戾氣扭過臉去的賀燁,上前一步竟環揖一禮:“小兒無狀,望眾公寬諒,只圣人因有不適,才囑不得煩擾,待圣人龍體稍安,再請眾公商議國政。”
太后屈尊代晉王致歉,幾個大臣當然齊齊還禮稱“不敢”,謝饒平率先便要離開這亂局,哪知又被已經再得自由的淑妃一把拽緊衣袖:“叔父,晉王今日出言不遜,誣我清白,你可不能不理會。”
謝饒平那張本來板得黑肅的面孔,這時更是黑如鍋底,他死死垂眼,一把掙開淑妃拉扯,也沒說話,轉身而去。
太后目送幾個政事堂重臣步下長梯,這才蹙眉看向仍然啼哭不已沖賀燁咬牙切齒的淑妃:“臉還沒丟夠?看你像什么樣子!”見淑妃還要申辯,太后更添厲色:“別以為你今日無辜,沖犯圣駕惹出這場風波,也該當重罰!回你寢殿去,無我囑令,不得外出!”
“解決”了淑妃,太后這才戳了戳鼓著腮幫生氣的賀燁:“我知你是遵奉圣人之令,也為忠心,可淑妃畢竟是后宮妃嬪,怎能由你一個大王親手鞭笞,江迂勸你,也是他身為內侍責任,你便是看在他重前也曾侍候義烈皇后,為你生母舊仆這層,也不應施以重責,好了,別再淘氣,這時辰,不是該當聽博士講授經義?那可是圣人親自替你擇選業師,不可怠逆,更不能惰懶荒疏學業。”
賀燁十分不耐抽一抽鞭子:“那老匹夫,只會板著臉之乎者也,諸多說辭我一句不懂,無趣得緊。”
“燁兒!”太后板著臉:“再不聽教,我可得重罰。”
總算是鎮懾住了這頑劣小子,看他氣哼哼不甘不愿進了紫宸殿,沉默多時的心腹宮人這時才出聲:“圣人也太過放縱晉王,今日若非太后來得及時,江內侍性命不保。”
太后這才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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