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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形) 第35章 年少無知的軟柿子(1/2)
午初時分,在久不操心中饋的韋太夫人囑咐下,佳肴美酒已經準備妥當,仆婢這才有條不紊撤下瓜果糕點小案,抬上兩大一小三張矮腳方桌,重新布置錦榻。
既是家宴,又為婦人聚會,與宴者也都識趣只帶女兒赴請,因此韋太夫人也沒拘那舊俗,為了讓氣氛更添熱鬧,特意效仿胡人習慣,采用可供多人圍坐大桌,卻也有所保留,沒干脆設置長條凳擠坐,仍舊是一人一具錦榻。
兩張大桌剛好夠坐婦人長輩,十余個小娘子也剛好一圍小桌。
白姬這日被特許參宴,這時卻沒與貴婦們共席,而是負責照管一桌晚輩,雖然韋太夫人有叮囑在先,讓她別太拘禮,莫虧待自己口舌,然而白姬到底不曾放開入席,只跽坐在旁,小心謹慎地為諸位小客人布菜添飲。
最為熱鬧當然是韋太夫人與蕭氏在座那張席面,喬氏卻也自覺沒有湊上前,另坐次席招待賓客。
先是蕭氏敬了各位賓客親朋賞臉赴宴,各人也都舉盞敬賀蕭氏生辰,略微安靜下來,嘗了幾味菜肴后,便有蕭氏好友李氏率先針對壽星,竟效仿男子郎君,吟唱起“賀壽詩”來,硬逼著蕭氏也只好拋開矝持對吟“謝賀辭”,瞬間就將氣氛點燃。
觥籌交錯下來,多數都添了幾分酒意,十一娘只見好些“長輩”都面染霞色,就連剛才莫名其妙憤憤不平沖她剜了好幾眼的秦氏,這時竟也沒了怨懟模樣,而是趁著酒興,從自座次席起身,載歌載舞揚臂扭腰到了主席,硬邀蕭氏共舞,樂得韋太夫人前俯后仰,指著秦氏笑道:“我還記得,丹娘閨閣時候就最愛著胡衣,一曲胡旋舞足以亂真,我初次見她,若不是看清長著對標致烏眸,幾疑是胡家女兒,丹娘快別為難行舟,她琴棋書畫都好,就是不會這舞藝。”
十一娘這才知道蕭氏字行舟。
又聽秦氏笑道:“就說世母偏心,果然處處幫著自家兒媳,這哪是夸我,分明是贊娣婦文雅,我成了潑皮。世母,這要是換作郎君聚飲,不應邀舞可算失禮,多少回大打出手都有,我尊世母囑令寬容一回不計較,娣婦可得自罰三杯?!?
話是有些沖,可在這場合說來,倒也有趣不帶火藥味。
相比有酒興相助的諸位長輩,小娘子們這席就顯沉靜拘束了,各自還都端著溫婉雅靜姿態,頂多小聲說笑,抿唇旁觀。
這么笑飲一陣,見再無人動箸,韋太夫人干脆示意撤下那些主菜,再呈上幾味佐酒開胃抑或精美清淡小菜來,又讓人喚樂伎上前彈唱助興,十一娘自然明白酒宴到這地步,晚輩們差不多也該辭席,自去雅靜處玩樂說話,然而她這時身份使然,當然沒有率先作為,只看向小表妹柳蓁。
作為主家嫡長女,該是她領先辭席時候。
四娘柳蓁今日幫著祖母忙前忙后,席上也時刻留意照顧眾位小客人,只因七娘、九娘到底還小,并沒多少協助宴客機會,難免多有不周,不像她已經十七,又跟著嬸娘蕭氏打理一段家事,更別說三年以來\經歷諸多變故,早不似當年那個在母親庇顧疼愛下,天真無憂的驕矝少女。
這時低聲囑咐七娘幾句,又示意九娘與柳茵如,捎帶上唯一五歲稚齡就能上席面的十一娘,幾個女孩舉盞上前,柳蓁便笑著說道:“兒與幾位姐妹,恭祝嬸母生辰,只妹妹們還小,只能以桃漿代酒,嬸母莫怪?!?
這時韋太夫人也添了酒興,竟接口說道:“七娘姐妹也還罷了,四娘可不能蒙混,你那大事可多得嬸母操勞一番,今日你可得好好敬上幾盞酒?!?
在座中人無不知是指四娘與王家那門姻緣,一時之間,諸多表情微妙。
自然有人只覺事不關己報以笑顏,十一娘卻留意見喬氏微一挑眉,眼中計較飛速掠過,那秦氏與沈氏對視一眼,秦氏便壓低聲說了句什么,眼睛看向韋太夫人,喬氏登即堆起笑容來,不知應對了句什么,拍著秦氏手背微微搖頭。
柳蓁卻大覺羞赧,雖說大周民風開化,閨閣女兒被打趣婚嫁之事并無多少扭捏,可這到底是當著諸多賓客長輩面前,柳蓁只覺雙頰發燙,硬撐著臉紅應對一句:“大母說得是,兒多得嬸母教導指點,的確不該蒙混過關,兒這就自罰一杯,再敬嬸母?!?
不少人暗暗點頭,雖是喪婦長女,好在這三年有韋太夫人親自照管,也難怪裴鄭即使族滅,王家終不曾有悔婚之念。
韋太夫人今日卻像有心促狹柳蓁這位長孫女兒,偏不放過:“你說這樁,只是小事。”
柳蓁只好裝作什么也沒聽懂,接過仆婢遞上一盞酒來飲盡,又再敬蕭氏。
眾人卻都暗中篤定,聽太夫人這口吻,只怕四娘與王七郎這門姻緣是塵埃落定,再無任何變動了。
唯有秦氏對嫂嫂為沈氏暗嗤一句:“裝模作樣罷了,世母這回可真正坐實賢名,不知又有多少人信任她處事公正?!?
一旁喬氏卻聽得分明,得意一笑——剛才經她那番“好話”引導在前,秦氏這蠢婦果然就往這方面琢磨,這卻也是事實,自己那位阿家對四娘姻緣這般關注,無非是為名聲,誰讓三房眾多女兒年歲不合呢,阿家又怎會為便宜別人背個苛薄繼子一房污名?橫豎四娘再無母族倚仗,即便嫁去高門,唯一依靠只有娘家,萬萬不敢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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